我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我先是具体拟了一套对付萧北玄的计划,再由皇甫弘煜协助我实施。萧北玄在政治方面是帮着二皇子皇甫弘扬的,皇甫弘扬与皇甫弘煜是暗里政敌,弘煜帮我对付萧北玄,等于是除去了皇甫弘扬的一条臂膀,他何乐而不为?
何况,皇甫弘煜帮了我的忙,还可以让我欠下他一份人情。
我在帐本上动了手脚,让萧春福去找萧北玄签名,萧春福肯这么做,也是受了皇甫弘煜的威胁。若萧春福不依言办事,皇甫弘煜会直接以不敬之罪处死他全家,他不得不从。
现在萧春福死了,不消说也是弘煜派人杀的,若萧春福不死,萧北玄到时设法让萧春福说那卖财契是骗签的,我的计划会出麻烦。
萧春福必需死,即使弘煜不下杀手,我也会找人杀了他。不够狠,就不要往高处走。想在封建社会做个人上人,狠,是必备的。
不再继续这话题,我背过身,下了逐客令,“弘煜,你请回吧。”
“馨儿,答应我,你要保护好自己。”皇甫弘煜不放心地看着我。
“放心,我有足够自保的能力。”我顿了顿,又道,“另外,叫你的人别再监视我。”
皇甫弘煜脸色一僵,“馨儿,你知道我在萧府买通了眼线?”
“恐怕我有一丝风吹草动,那些下人都会向你禀报吧?”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皇甫弘煜并不否认,他伸手轻轻抚上我绝美的脸蛋,“我不能一直留在萧府,又不放心你,只得买通几名萧府下人,让他们随时向我报告你的事。你可知,几日前,我得知你中了萧北玄一掌,我有多愤怒?”
“好了,所有萧北玄欠我的帐,我会自行讨回来,我不想再被人监视。”
“依馨儿。”皇甫弘煜在我脸颊上印下温柔的一吻,他邪气十足的眸子不舍地望了我一眼,纵身一跃,身影闪出七星居。
我的视线转望向萧北玄与**女子**的卧房的方向,若有所思:萧北玄,明天,我让你再嚣张一天。后天,我让你偿偿什么叫从天堂跌到地狱!
拢了拢披散在肩后的青丝,我移动莲步,朝七星居的其中一间客房走,在客房里歇睡了会,五更时,轻轻的敲门声将我吵醒。
没脱衣服睡的我,迅速从床上爬起来走至门边,打开房门,门外是五皇子找来代替我与萧北玄上床的女子,她的长相很普通,身材跟我差不多,穿着与我一样的衣服。
“一切都还顺利吧?”我出声轻问。
“嗯。”女子点点头,“很顺利,昨夜他没发现在他身下的人不是你。”
“做得好。”我摆摆手,女子会意地转身离开,我瞥了眼她的步伐,她的步子有些不稳,一瞧便知她腿软无力,不消说,肯定是昨晚一宿缠绵,吃过春药的萧北玄太猛,把她‘搞’惨了。
女子的脚步停在围墙边,她手攀着围墙,俐落地一跃,飞离七星居。
想必五皇子找她来代替我的原因不止因为她身材与我一般,还因为她会武功吧。
见女子离开后,我回头看了眼客房中因我躺睡过而凌乱的被褥,我回床边,细心地将被子叠好,弄成没人宿过的痕迹,掩上客房的门,来到萧北玄睡着的卧房内。
我从昨晚就一直未关的窗户悄悄翻入房间,轻手轻脚地往床边走,边走,我一边脱着自个身上的衣服,直到脱得只余亵裤(内裤)与肚兜为止。
站在床沿,低首望着床帐内,萧北玄闭着双眼,光裸着身体安睡着,被子掩盖了他腰臀间的重要部位,但他修长健美的四肢裸露在外,那均称结实,颇有几分撩人。
萧北玄的呼吸很沉重,看样子,他昨夜确实‘累’坏了。
我不着痕迹地在萧北玄身边躺下,想起昨夜我躲在床下时听到衣衫撕裂的声音,应该是萧北玄在‘热烈’中撕坏了那**女子的内裤与肚兜,想到此,我也把身上的肚兜与内裤扯烂几处口子。
衣衫撕裂的声音吵醒了萧北玄,他睁开漆亮妖异的双眼,他的眼瞳很美丽,色泽灿亮如繁星,目光妖冶深邃,勾得我无法移开眼帘。
侧翻过身,萧北玄定定地看着我,“嫣儿,你在做什么?我怎么听到了衣衫撕裂的声音?”
我指了指身上的肚兜内裤,处变不惊,“昨夜夫君太过猛烈,撕烂了我的衣衫,我适才穿衣把昨夜坏了的衣衫不小心又多扯了道口子。”
“原来如此,”萧北玄一把抱过我,将我压在身下,温热的鼻息轻呼在我脸上,弄得我痒痒的,萧北玄温言,“昨夜真是辛苦嫣儿了,我也知,昨晚过猛,初经人事的你,怎能经受得住?”
我面颊羞红,“夫君真坏……”
“哎哟,我的嫣儿脸红了!”萧北玄愉悦地伸手抚了抚我的面颊,“嫣儿,经过昨夜,我发现我更喜欢你了……”
“真的吗?”我一脸高兴状,“我也更喜欢夫君了。对了,夫君,”突然想起很久前就想问的问题,我柔问,“以前我被误会与孙长贵**,听说我确实与孙长贵被捉奸在床,那时,孙长贵为何不真的占有我?而要让我保持清白?这点,我想不通哦。”
萧北玄点了点我的俏鼻,“小傻瓜,我来替你解惑,知道你是冤枉的后,我也曾问过孙长贵此事,只因你运气好,孙长贵那贱仆是个性无能,他几次欲真碰你都临时泄了气。除了那次你与他在床上被捉,他不再有其他机会要你,而,唯一有机会时,他又把握不住。”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地点点头。
“好了嫣儿,”萧北玄在我樱嫩的朱唇上亲了口,“我不许你再提此事。那些事都过去了,你是我萧北玄的人,我不允你提别的男人,想到别的男人差点能拥有你,我的心就好痛。”
“夫君真霸道……”我娇嗔,“你明知道嫣儿是清白的。不过,现在不清白了。”
萧北玄笑笑,他顺手掀开被褥,瞥了眼身下的床单,床单上一派干净,什么也没有,他顿时变了脸色。
我知道萧北玄变脸的原因是床单上没有落红。
昨夜陪他上床的是个妓女,当然不会有初夜落红了。本来,我考虑过在萧北玄醒前弄点血伪造落红的,但想想,让他认为有落红,这游戏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不错,我现在,是在跟萧北玄玩。
玩死他!
见萧北玄僵硬的脸色,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夫君?”
“你没落红?”萧北玄妖美温柔的眸光微微转冷。
我装得一脸踌躇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何没落红……”
“但凡女子初次都会落红,你却没有!”萧北玄一把推开我,倏地坐起身,望着我的目光不再有一丝余温,像是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我很想反驳萧北玄,并不是每个女人第一次都会落红的。现代女的即使是处女,因骑自行车等剧烈运动导致***破裂,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女的第一次不会落红,会落红的也就占百分之七十五。古代女人一般没什么剧烈运动,有些天生***硬,男人捅一次未必会破,除去各种情况,会落红的也就占百分之八十五。
话到嘴里,我又咽了下去,就是要气死萧北玄,我心里才舒服。我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夫君,我也不知道为何初次竟然没落红,八名专司鉴定雏女之身的嬷嬷都认定我是雏,我真不知为何……”
“她们只有保证被鉴定时你清白,谁知道之后,你有没有偷人?你跟五皇子皇甫弘煜关系不是挺不错?”萧北玄黑着脸色走下床,禁自穿衣服。
“夫君,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我‘急’着下床想辩解,萧北玄一句话就堵住了我的嘴,“没落红且不提,可初次,你应该会痛吧?别以为昨夜我醉糊涂了,我进入你时,你根本没半点痛楚的呻吟,你享受得很!我以为你只是比较习惯我,哪知你一不痛,二不落红,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我一脸失望地凝视着萧北玄,“难道昨夜整晚热情如火的缠绵,竟比不上床单上没沾血吗?”
“别人用过的破鞋,你叫我如何珍惜?”萧北玄妖异的瞳眸气得通红,他美得绝色的俊脸写满厌恶、不谅解,甚至有讨厌的情绪。
见他这样的脸色,我也冷下脸,“昨晚,你对我百般温柔,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这么快就变了?”
“我说对你好,是在你清白的前提下,”萧北玄冷冷地瞪着我,眼露讥诮,“你以为,一双破鞋还值得我珍惜吗?”
“你变脸,比翻书还快。”我得出结论,“或许,这就是商人本色。”
“是吗?”萧北玄伸手抬起我小巧的下腭,“你这个大家闺秀也不过如此,比一个**妓女更不如。缘儿曾沦落风尘,尚且能出淤泥而不染,你呢?说!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我掰开萧北玄捏抬着我下腭的手,冷笑着后退,“柳缘君出淤泥而不染,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的第一次给了谁不关你的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你别忘了,我是你夫君!”
“我说给了你,你又不信。”
“还在为那个奸夫掩护?”萧北玄微眯起妖异的眼,“等等,你说缘儿出淤泥不染是笑话,你此话何解?”
我本来想告诉萧北玄,柳缘君原来在**根本是卖身陪人上床的娼妓,她不止卖身,还堕过胎,话到嘴边,我又改了说法,“没什么,她沦落过风尘,我就认为她是妓女而已。”还未到告诉萧北玄真相的时候。
听我如此贬低柳缘君,萧北玄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赵水嫣,少一口一个缘儿是妓女,妓女都比你高尚。”
知道萧北玄善变的本性,我一点也不被他的话气着,“嫣儿是夫君的人了,夫君怎么说,嫣儿就听着。”
“你真是够不要脸!”萧北玄愤怒地说道,“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把奸夫招出来,我就既往不咎。”
萧北玄真的能什么都不计较?鬼才信他。我淡淡一笑,“夫君,我说了,没有奸夫,你为何不相信我?”
“你就这么维护他?那个奸夫是不是皇甫弘煜?”
“随你爱赖谁就赖谁。”
见我爱理不理的态度,萧北玄火大地一甩袖摆,离开厢房。
他走了之后,我微笑地望着门口,萧北玄还是有进步,起码这次,他没想着要打我了。
我低首瞧了眼自己身上洁白的肌肤,肌肤上一点吻痕都没有,如果萧北玄够细心,他应该发现我身上没有欢爱过后的痕迹。
虽然不激烈的****人身上不会留痕,但,昨夜,够激了。
只能说萧北玄怒火攻心,太在意我‘不是’处女之身,以致气得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判断能力。
我走到衣柜边,慢条斯理地打开衣柜,拿出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吃过早饭后,我在院中散步,派在七星居侍候我的丫鬟青红告诉我,说柳缘君有重要的事找我商量,让我上翠柳苑一趟。
正好,我也闲着没事,那就去一趟了。
我带着丫鬟青红来到柳缘君所居的翠柳苑,柳缘君早在苑内的凉亭内备了各色糕点水果,见我到来,柳缘君匆匆走出凉亭,热情地朝我迎了上来,“水嫣姐姐,你可来了,真叫妹妹我好等。”
瞥了眼柳缘君握着我手的热情举动,我淡淡勾起唇角,“找我来,何事?”
“是这样的,”柳缘君故意压低了嗓音,“水嫣姐,听说昨晚玄哥跟你圆房,你不是雏子之身?”
我挑了挑黛眉,抽回被柳缘君握着的手,“你怎么知道这事?”我不认为是萧北玄说出去的,他没那个脸。
“是这样的,丫鬟去换洗床单时,发现床上没落红……”
柳缘君话未说完,我瞟了身后的丫鬟青红一眼,意思很明白,七星居的丫鬟只有她一个,换床单的自然是她,是她将这事漏出去的。
触到我不友善的眼神,丫鬟青红吓得跌跪在地,“对不起,大夫人,是老夫人得知昨晚少爷与您圆房,特命奴婢留意床单上有无落红,老夫人问话,奴婢也只能照实说……”
“罢了,你起来吧。”我装作受打击地站不稳娇躯。心里实则在暗笑,床单上无落红是我故意让人发现的,现在全萧府的人都知道我不是清白之身,好戏要上场了。
瞧,这么久不敢有动作的柳缘君不是以为我失势,按奈不住,要采取行动了?
“姐姐啊,事情已经出了,就让妹妹帮你想点办法吧。”柳缘君边说,边拉着我往凉亭走。丫鬟青红则跟在后头。
我也边走边问,“你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就是昨晚我没落红一事?”
“这还不够重要吗?玄哥最讨厌的是女子不清白,不清白的女子玄哥绝对不会要的。玄哥现在对姐姐一定很失望,缘儿是想帮着姐姐挽回玄哥的心……”柳缘君一脸的担忧状,貌似真为我焦急。
好,那就看她想耍什么把戏。
我唇角浮起一丝感激的笑容,“有劳妹妹操心了。”
“哪里,我的事,还该多谢姐姐担待呢。”
我知道柳缘君指的是我没捅破她假怀孕一事,“应该的。”不是不说,而是不到时候。
“走,姐姐,咱凉亭里聊。”柳缘君自发地挽着我的胳膊与我并排走,等踏上凉亭的台阶时,柳缘君突然放开我的手,身子向后倒,一屁股跌趴在了地上。
我连忙上前去扶她,“缘儿妹妹,你怎么了?”
柳缘君拍开我的手,伤心地指着我,“姐姐,你……你……你好狠的心啊!你居然推缘儿!”
“我……”没推你。
刚想说这话,我发现一股鲜红的血液顺着柳缘君的大腿流了出来,蔓延在地上,汇聚成红红的血滩。
同时,柳缘君抱着肚子大呼,“啊!我的肚子好痛!……痛……肚子疼……我的孩子……”
萧北玄颀长的身影此时走进翠柳苑大门,见柳缘君跌坐在地上,他快步走过来,“怎么回事?”
侍候我的丫鬟青红颤抖地跪在了地上,“少爷,是大夫人,奴婢刚刚看见大夫人推了二夫人一把,二夫人就跌倒在地上,接着,接着就变这样了……”
萧北玄看了眼地上柳缘君裙下流出的血液,脸色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