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文今日如同往常一样的早起，她开了一个小吃摊。每天早上一老早起来做包子，炸油条。今天她包完了一屉包子也没见丈夫出来，不免有些疑惑。以前丈夫都会在她起来之后也起来帮她做包子的，可今天却现在还不起。



    丈夫王侃是一个小公司负责采购和运输的，前几天公司倒闭之后，王侃就在家待业了。他们两个的生活不富裕，可王侃回来之后却不愿意再去找工作，说是之后就会有大钱到手的。她思想比较陈旧，也不和王侃辩解，想着过几天王侃想通了就会去找工作的。



    但昨天丈夫就坐立不安，和她说今晚上就能有钱了，她也只是笑笑。王侃说要出门一趟，让她先睡，回来了要是晚就去客房睡。今早起来见他没在房中，想来是睡在客房了。



    何秀文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去敲客房的门。



    “阿侃，起床帮忙了。”何秀文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房内没有动静，何秀文开门去查看。客房中的被子还和之前一样叠得整整齐齐的，王侃是不会叠被子的，他懒得很。



    “没有回来吗？”何秀文皱起眉，低下头呢喃道。



    她去客厅给王侃打了个电话，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何秀文也顾不上王侃的事情，忙将包子包好蒸上。



    今天的生意特别的好，包子和油条都卖的特别得快。何秀文笑得合不拢嘴，看了看铁罐子里的钱，想着等一下去把女儿昨天看中的小裙子给买回家。



    “你好，请问这是王侃家吗？”面前何时来了两个警察的，何秀文也没注意到。



    “是的，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想找王侃了解一些情况。”



    何秀文听到就慌了，“警察同志，是不是我们王侃犯了什么事啊？”



    两位警员对于她的反应也有点好笑，温和地解释道：“不是他犯了事，大婶你放心吧。他是证人，我们来再找他了解一下的。”



    何秀文听了心就放宽了，却也暗自疑惑丈夫什么时候当了什么证人了。



    “不好意思啊两位警官，我们家王侃不在。”何秀文抱歉地说道。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有一桌客人过来了，何秀文忙将桌子收拾干净。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昨晚就没回来过。”



    两个警察一大早就过来却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有些不开心。这个时候，其中一个警员的手机响了，他忙接起，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一下子就把嘴张大了。片刻之后才嗯嗯，说了句好挂了。



    “大婶，麻烦你先和我去一趟警察局好吗？”那位警员挂完了电话就和何秀文说。



    何秀文老大不乐意，“我这里声音正好着呢，跟你们去要少赚多少钱啊？”



    那位警员迟疑了一下，道：“你丈夫王侃在警察局，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何秀文一听就急了，这下也顾不上什么生意跟在两位警员身后来到了警察局。一路之上她问了好些遍王侃出了什么事，那两个警员却都缄口不言。何秀文在警局见到了王侃，却是在太平间。据说是今早上班的路人发现他的，在最乱的白水区，被人捅了八刀，当场死亡。何秀文哭得晕了过去，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昨天还好好的自家丈夫就这么去了。



    揭开陶瓷的盖子，清香扑鼻而来。看了看锅里的情形，又尝了尝味道确定已经好了，靖瞳这才将火关掉。今早她去了菜市场，挑了一只母鸡，回来炖汤。到时候放到保温盒里去医院和母亲一起吃顿午饭，今天茹晓上午面试，两个人约了午饭后一起见个面，逛个街再吃个晚饭。



    “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响起。



    靖瞳忙放下盖子，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靖瞳这两天已经见多了，也不会有第一次那种胆怯。



    “你就是司寇靖瞳？”对方问。



    “是的，我就是，你们进来坐吧。”靖瞳邀请对方进门。



    对方完全是公式化的口吻，“不了，我们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好的。”精通答应的爽快，“等我换下衣服。”



    换了衣服跟着两个警察上了警车，靖瞳才想起来要给李俊打电话。



    “对不起，我可以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吗？”靖瞳询问身旁坐着的警员。



    “可以。”



    得到允许，靖瞳开始拨号。却听到那边警员小声嘀咕，“真是架子大，还有律师。”



    李俊还没起，接到电话声音里都是不高兴。靖瞳想，大概这位传说中的大律师有起床气。听了靖瞳的要求，李俊起身，在电话那头穿衣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



    “你在那里等我，在我没来之前什么话都不要说。”李俊嘱咐道。



    “好的，我知道的。”



    待下了车，靖瞳跟在两个警员身后，却渐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个，我之前来过，不是往这边走的。”靖瞳指着另一个方向。



    那两个警员一愣，然后之前坐在她身侧的警员道：“那边是经济侦察大队，我们是要去刑警大队。”



    刑警大队？这下轮到靖瞳发愣。挪用公款再怎么着都算不上刑事案件吧？



    “是不是弄错了？之前只是怀疑我挪用公司的钱财，这……不算刑事案件吧？”



    两个警员不耐烦，上来推她，“你那个案子的证人死了，现在构成刑事案件了。”



    “什么死了？谁？”靖瞳追问。



    可那两个警员却不回答，只是将她推进了刑警大队的门。才进门就听到里面有哭声，哭得撕心裂肺。靖瞳看过去，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一边回答警察的询问一边哭。



    “人带来了？”走上来一个中年男子问话。



    “回队长，带来了。”队长点点头。



    “她就是那个人？”在一旁哭得很厉害的女人，突然之间掉过头来问道。



    靖瞳茫然，在打什么哑谜？那队长点点头，然后就看到那个女人冲了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靖瞳一耳光。靖瞳被打得头偏到了一边，脸上麻麻的，嘴里还有血腥味。



    “你还我老公！你个杀人凶手！”女人凄厉地喊。



    靖瞳转过脸，“你说什么？”



    谁能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了？



    “把她拉开，在这里闹什么事！”队长吼道。



    然后女人就被带了下去，一边走还一边喊“杀人凶手”。



    “顾太太过来这边坐吧。”队长将她引到一边的椅子上。



    看了看靖瞳脸上的伤，队长沉吟了一下，“小乐，你去找点冰块来给顾太太敷一下。”



    靖瞳抬起头，对上队长的眼睛，“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说着靖瞳就有些冒火，“你们把我带到这里，什么都不说，还让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了我，这事你们要负责的吧？”



    队长坐到了靖瞳对面，歉疚地看着她，“是这样的，之前你那个案件的证人王侃昨天死了。方才那个女人是她太太，情绪有点激动。”



    “什么？”靖瞳大惊。



    那个王侃死了？她还想着从他那里得到线索呢，怎么就突然死了？



    “你们怀疑是我杀了他？”靖瞳压下心中的惊慌，问道。



    “这个……”做了几十年刑警大队大队长的他居然有点不敢看靖瞳的眼睛，“因为只有你有动机。”



    靖瞳冷笑一笑，“我要等到我的律师来才会回答你们的问题。”



    “好的。”大队长也不为难靖瞳，推开椅子站起身来，“现在请你跟我去审讯室吧。”



    靖瞳乖乖地跟在对方身后去了审讯室，第一次见审讯室，和她想象的一样，里面摆了几张凳子，还有一张什么都没有的桌子。



    “您的律师来了，我们会带他过来的。”队长和她说完，就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靖瞳坐下，现在才有时间好好梳理这一系列事情。那个污蔑她的证人死了，看来他是受人指使才会指使她的。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他？是怕事情暴露吗？还是为了将事态扩大？又或者对方太贪得无厌？那王侃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害她？是针对顾梓桡吗？



    除了更加确定王侃有问题之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那些问题还是像一团乱麻一样，无从下手。靖瞳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她要怎么将自己从这团乱麻中解救出来？



    敲门声响起，门被打开，“顾太太，你的律师来了。”



    靖瞳看向门口，李俊走了进来。靖瞳有一堆的话想和他说，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顾太太，你的律师来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两个人坐到了他们的对面。一位是方才的队长，还有一个女警员。



    “顾太太，请问你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这段时间在哪里？”队长问话。



    靖瞳看了看李俊，李俊朝她点了点头，她才回道：“我在自己家中。”



    “有谁可以证明？”



    “我丈夫，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除此之外呢？小区管理员之类的，能不能证明你没有出去过？”



    靖瞳点头，“能的，还有监控你们可以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