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不为所动,无起无伏:“本尊想跟你计较”
绕了魔气的花瓣,化为利刃,直指神后。
金光幻化,神后身影淡去,红色利剑刺了个空。
墨云回首,身后安然身上金光围绕,很显然,神后的目的只是想救走安然,并不想跟墨云多纠缠。
今日的墨云不同往日,她不是他的对手。
墨云诡异一笑,眉间寒霜冷雾凝结。
散在安然周围的花瓣重新集结,乱花迷眼间,血红神剑重现,旋转着对准安然的心脏。
“不”神后极尽悲凉凄厉的失嚎,金光凌乱,湖蓝色的衣裙覆盖住安然,奔流肆涌的痛意传来。
撕心裂肺的痛令昏迷中的安然醒了过来,温热的血洒满脸庞,不是她的,是母神的。
怪不得疼,原来如此。
“安然,乖,不要悲伤”神后细细安抚着悲恸的安然,双手遮住她的眼眸,不让她看,同时封锁她的感官,避免她闻到那惊天血腥味。
安然感觉身轻飘飘的,意识开始恍惚。
在红剑再次落下之时,神后把安然推了出去,蓝色衣裙铺盖天地,魔剑割下一大块。
看着离去的神后,墨云瞧了一眼安然落下的方向,挥袍收剑,红影消离。
四小仙君趴在神宫阶梯前,焦急的等待着,北尘是最不耐的,呆个几秒钟就站起来走几步。
“师母怎么还没回来?师妹不会出事吧?”
无一人回答,其他三人全都眼巴巴的望着前面。
正等得海枯石烂时,神后终于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走来。
“师母”看到她,四小仙君围上去,蓝色裙摆被割去,衣服上血花绽放,腥红的味道钻入鼻端。
西墨和东月一左一右的扶住她,南稠和北尘四处张望,都没见到安然身影。
“师母,师妹呢?”
北尘声音有点不稳的问。
“她,她不会有事的”说完这句,神后就晕了过去。
自打生下安然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不大好,再经这一战,她的日子不长了。
天意如此,不可违,她和夫君是安然的劫,他们寂灭,安然出世。
神后那一推,把安然推到魔谷里,金凤穿云而来,带着锦渊,落到安然身前。
还未飞到天宫,它感觉到安然的危险,就急急回头,果然……
看着被魔花包裹的安然,金凤翅膀一拍,花瓣散开,落地消失。
眼珠一撇,看到愣在一旁的锦渊,金凤转身,用屁股对着他,张开两翅,把安然抱在胸前。
被金凤鄙视的锦渊犹不自知,看金凤不理睬自己,就径直走到它面前,眼带不解和担心:“她受伤了?”
废话,金凤头高高的抬起,摆明对他不屑一顾。
把安然身上的魔气消除,神气敛起,金凤才把她放开,看着安然悠悠落下,锦渊无意识的伸出手,小小的安然就落到他的臂弯。
轻如鸿毛,几乎没重量,锦渊毫不费劲的把她抱在怀里。
见他抱着安然,金凤就叼起锦渊,连带着安然,把他两一起藏在羽毛里,免得被谷里的寒气所伤。
做完这一切,金凤把头藏在羽毛里,养精蓄锐了。
看安然这样子,好一阵子醒不过来的,她体虚,它跟着受影响,觉得浑身提不起劲。
春风拂过心田,一股又一股的暖潮把安然唤醒。
睫羽扇开,入目的是金羽,安然怀疑是在梦里,伸出手碰了碰,刚动一下,锦渊的头就从羽毛后伸出来。
真的是在梦里啊,安然的手一转,改为捏锦渊的脸。
手感不错,安然愈发的用力,锦渊痛呼:“轻点”
“疼么?”安然惊奇,做梦不是不会疼的么?
锦渊生气的用力一拍她的手,“啪”的一声,安然的手背上就红了一大块。
“痛”安然娥眉蹙起。
刚睁开眼睛的金凤看到的就是这幕,当即叼起锦渊,愤怒的把他扔到一边。
碧绿的野草,把河流掩盖,只听闻“咚”的一声,锦渊压倒河面上的野草,翻滚下水。
弯下腰的野草,在几十秒之后,以顽强之姿直起腰来,彻底把底下的锦渊埋住。
“闪闪,你杀人了”安然扯扯它头顶竖起的三根翎羽,金光闪烁,正要飞出,河水哗然,锦渊浮起,艰难的抱住野草,避免自己被冲走。
“你这只恶凤”锦渊吐了一口水,怒瞪闪闪。
会凫水啊,安然从金凤背上滑下来,蓦然脸上的笑意消失,心中痛楚袭来。
她伸出手,看着手背上还未来得及消散的红晕,如果这不是梦,是真的。
那她怎会来到这个地方?母神呢?
“闪闪,你怎会在此?我母神呢?”
金凤还来不及回答,安然白裙飘荡,重新站回它的背上:“我们回神宫,快”
金凤没动,翱翔九天,神息必出,铁定会把魔神引来,到时还有谁来救安然?
神帝远在魔天极地,一时赶不回来,神后已受伤,到时安然恐怕会插翅难飞。
“主人,你只有先出了魔地才能回神宫”金凤的想法准确无误的传达到安然心里。
安然心痛难耐,眼瞳空茫,不一会恢复清明。
金凤说得没错,她只有走出这里才能回神宫。
因为神后的动作,安然其实没看到多少,脑海里的画面断断续续的,想回忆,又朦朦胧胧,怎么都想不起来。
唯有最后的痛意,在心中渐渐清晰,约莫是神觉苏醒之故,对失去血亲有隐约的察知。
“你怎么啦?”锦渊从水里爬起来,看到脸色发白的安然,满身水混合着泥巴跑过去。
跑得急,有几滴溅到安然脸上。
仿佛出水白莲的脸上沾染了尘土,如同白纸上有了污点,锦渊下意识的伸手去擦。
刚抓着野草根上来的手,满是污泥,全都抹在了安然的脸上。
得,越擦越脏了。
金凤鸣叫,似是表达不满,翅膀张开,就要朝锦渊拍去。
“闪闪”轻柔的一声呼唤,阻止了金凤所有的动作。
金光淌过,安然和锦渊身上的污泥就不见了,衣服重现亮白。
安然再施法,锦渊只感觉到一阵暖流遍过全身,湿漉漉的衣服变干,衣袍边上还有未来得及消去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