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吗？”
小然还是有点担心他，他的脸色很差很差。
“不用了，走吧”凌寒重新把她带到剑上。
凌寒不知小然靠什么支撑的，明明那么虚弱，却坚强的，挺立着。
“你干嘛看着我？”一路上，他都在偷偷的看她。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她也不能有事，她还要找夫君呢。
“你有没有感觉怎么样？”
担心，忧虑，除了这些再无别的。
“你就没感觉到有任何不适吗？”凌寒质问。
都吐血了，她怎能说没事？难道她就不觉得有不适吗？
“有，不过没关系”小然说的轻松，那都是些小事。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找夫君要紧。
凌寒不语，只能牢牢把她圈在怀里，这样，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呢？
两人偷摸进魔都地牢，地牢里关押着各种妖魔，听着那些哀怨凄厉的叫声，没看过的妖物，小然抓紧凌寒的衣袖。
“怕了？怕了就回去”
小然急了：“不，不回去”
她放开了手，背脊挺直站在他身旁，对他笑得温婉：“好了，走吧”
“小心”才走了两步，凌寒就扯住她。
地上一团不知从哪飘来的黑气，在她脚边飘荡。
凌寒踢了一块石子过去，石子碰到黑气，连碎末都不剩。
小然看得心惊，要不是凌寒手快，她踩上去，那渣都不剩的就变成她了。
“这些是魔牢的机关，你小心一点，跟着我走”凌寒对她伸出手。
小然迟迟没有抓上去，对他笑得愈发的柔和：“你放心，我会跟紧你的”
她就想抓紧一人的手而已，其他人的，不需要。
凌寒眸光变黯，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当没事人一样：“那你不要跟丢了”
两人绕过一个又一个的机关，把魔都地牢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锦渊的身影。
地牢里又黑又暗还很阴冷，就算一路上有凌寒保护，她也冷得瑟瑟发抖。
凌寒往她身上一模，触到的是一片冰冷。
无血色的唇被冻成了紫色。
“小然，你没事吧？”凌寒紧张的看着她。
地牢里阴风冷冽，一般的魔都受不了，何况身为凡人的她？
“没事，这里都找遍了，都没看到夫君，他能到哪里去呢？”
小然悬着的心找不到风向，往前往后都无路可走。
六界宽广，她该到哪里去找他？
“我们到外面打探一下”暗光一闪，凌寒手中多了一把弯刀。
凌寒化为一道影子，一进一出牢房，小然只听到一声惨叫，凌寒就再度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手中，多了一张鲜血淋漓的皮。
“委屈你，披上它”凌寒把手中的皮递给小然。
要进魔都，她必须得把身上的凡人气息掩盖住，否则恐怕她还没踏进魔都的地面就被妖魔给吃了。
小然忍住让人呕吐的血腥味，把皮披在自己身上，凌寒翻手结印，皮就牢牢的镶嵌在小然身上。
不知是不是皮上有血的缘故，她不觉得温暖，反而冷了几分。
凌寒忍痛撕下一片自己的护身鳞片，贴到小然身上：“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好点？”
温暖迅速的包裹住她，小然笑得眯了眼：“谢谢你，凌寒大夫”
谢谢他陪她出生入死。
“不用谢，以后报答我就好”凌寒说得轻松。
“好”她郑重的承诺：“以后有需要到的地方，尽管开口”
就算赴死她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傻，你好好的就好”凌寒揉揉她的头。
地牢，是在魔都地下，覆盖了整个魔都，里面关押的都是一些杀伤力重大的妖魔。
它们不是犯了罪，是太过弑杀。
魔神把它们关押起来，是不让它们在平时捣乱，待需要用到时才会放出来。
它们是魔神的侩子手，先锋。
“我们能把这里毁了吗？”
她问得还真天真，凌寒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你知道魔都有多大吗？知道整个地牢有多大吗？”
没多大吧？她都没走多久，也就三天左右。
都不能好好交流了，凌寒翻白眼。
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走了三天才把地牢走完，还是走马观花的，这还不足够大么？
就算像她说的那般，不大，但是里面关的都是些厉害的怪物，她以为想杀就能杀？想毁就能毁？
别到最后被杀的是他和她。
“不是挺容易的么？”小然摸摸和自己融为一体的皮。
他一进一出就砍杀了一头，看起来不难啊。
他那是趁它熟睡时下的手。
“原来你是趁人之危啊”小然恍然大悟。
她，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白帮她了。
“不对，你是趁兽之危”小然想了想，纠正口误。
凌寒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
“你不是担心你夫君么？”怎还能笑得出来？
凌寒戳戳她的脑袋。
担心啊，但是担心又有何用？她不是在找了么？
“如果找不到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他更想问，如果找不到，她愿不愿意让他照顾她。
“不会找不到，踏遍每一寸地，翻遍每一颗土，我都要把他找到”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她绝不死心。
她干嘛要那么执着？
在魔都休息了半天，两人就继续寻找。
把魔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找着，附近只有一个地方没找了：魔宫。
“你要进去？”凌寒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那是魔宫，魔神所在的地方。
她知不知道魔神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生杀予夺，无上的强大，唯有天地战神与之抗衡。
“天地战神？”小然脑力快速的闪过金光。
“嗯，战神安然，是天地唯一的救世神，听说见她之后，世间任何东西都失了颜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凌寒脸上有着向往，要是能让他见上一面，死而无憾了吧？
小然的关心点显然跟他不在同一条线上，她还是想到魔宫看看。
只要不跟魔神对上就好了。
万一夫君在里面呢？岂不是危险？
“魔神抓锦渊作甚？”他只是小小的仙派之首，不足威胁，根本不值得墨云放在心上。
“反正我要去看看，你不去就在外面等我吧”小然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