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比较近啊”闪闪觉得委屈,天赤就在这附近,它自然是停在这了。
怎么又不对了?
做鸟怎么那么难?做凤凰更是难上加难?
若隐若现的红光映入眼帘,安然抬眸,高耸入天的陡峭山峰中,红光绽放,勾勒出长剑的形状。
天赤要破封印了,安然冷了眸。
情况比她想的要糟糕。
一道白光,从底下窜出,直击天赤,还没碰到,就被它打了回去。
原路返回的白光,反噬到主人身上,很快,担忧的呼声就传到安然的耳中:“掌门,你没事吧?”
哪个如此没脑?安然动作比脑子要快,一呼一吸之间就到了声音传来之处。
眼前的人没了年轻时的清秀水嫩,眉眼却不失当年的风采,不用多看,安然就认出了他:齐浔。
蓝裙如海,随风微扬,点点紫玉流苏轻散摇曳,明媚皓齿,容色无双。
就算她眼眸是黑的,齐浔也认得此人。
“战,战神殿下”齐浔惶恐的跪拜。
他想不到会这么快会和她再次遇上。
“嗯,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吧?”安然把他的心思戳穿,眼神深邃似黑洞。
她现在是安然,又不单单是安然。
因为内里的灵魂经历了太多的事,滚过黑暗,走过枪弹雨林。
她没有以前的安然那么善良,也没苏然邪恶。
就是心眼小了点,记仇了点,其它倒没啥。
齐浔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大气不敢出的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此时,锦渊,南稠,金凤来到,全都停在了她面前。
安然似笑非笑看了锦渊一眼。
锦渊站在她身旁,牵起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仿佛在表达不满。
这些人难道还没她重要么?自是她想怎么处置都行。
“你不用跪我,本殿承受不起你如此大礼”安然袖子一甩,金光涌现,硬生生的把齐浔托了起来。
齐浔承受不住,刚站了一秒再度跪了下去。
“以前之事多有得罪,还望殿下饶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齐浔乖乖的道歉。
“你本无错,谈何饶恕?”安然冷笑。
站在他的立场上,帮自己心爱的人,一点错都没有。
只是她难道不无辜?锦渊没爱上馨然,就是她的错?
事情虽过去了千年,她心里还是有怨气。
她就是这么的小心眼。
“随殿下处置”齐浔闭上眼睛,奉上自己的佩剑,等死。
“放心,本殿不杀你,也不会剔除你的仙骨”安然指尖一弹,金光从齐浔的锁骨间穿过,疼得他不由得叫出声。
“下辈子你就走畜生道吧,对了,你会带着记忆,不过我封了你的仙根,自此以后,你不能再为仙”
齐浔震惊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乃神灵,怎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神难道不都是慈悲为怀的么?
“那是佛,不是神”安然神色阴冷,寒了语气。
神没过多的情感,但是不代表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能原谅很多的人和事,可是其中不包括他。
她历劫的劫难有一部分是由他生成,她可以理解,就是无法接受,他为仙为首,居然助纣为虐,善恶不分。
像他这样的,连人都不配做,何况是仙?
“散去吧,不然一会本殿封印天赤时,神力不知会把你们扫荡到哪去”
话音未落,原地已无人。
“夫君,这样的结果你是否有意见?”安然背对着他,看着发光的天赤,青丝轻拂,几丝调皮的跳到他的脸上,遮住他的眼。
阳光照耀在她身上,五彩纷流。
“没,夫人开心便好”锦渊急急的表明心意。
“嗯,那就好”安然释怀。
事情逝去已久,她也脱胎换骨,就不再执着了。
“你们退到一边,我要施法了”蓝裙裙角上泛起金色,一双黑眸变得如雪洁白。
南稠和锦渊同时升起结界,安然悬空而立。
两手翻飞,结出复杂的印记,繁复的咒文浮现在天赤的周围。
不知瞧到了什么,安然的动作一顿,天赤周身红光大盛,地动山摇。
脚下的土地开始坍塌,金凤在天空盘旋,想要落下,又被安然的结界所阻拦。
南稠站不稳,飞身而起,想抓起身旁的锦渊,发现他的脚被红光缠住。
红光一闪,原地没了锦渊的身影。
陡峭高大的山崖轰然倒塌,河水干枯,天赤破土而出。
剑的下面,还拖着一个人。
赫然是锦渊。
耀眼的红光,包围着他,他的一头黑发连带着眼眸都是红色的。
安然退回到南稠身旁,牢牢保护着他,以免他被天赤所伤。
“师妹,这是怎么回事?”南稠不解。
“新妖神要出世了”安然紧紧盯着那一人一剑。
妖气从远方传来,越来越浓,直到整座仙山都被妖气覆盖,群妖临空,齐齐跪拜。
红色如浪,铺满天际,红压压一片,有种直压天际的厚重感。
炙热的气息随着红光朝在场的仙和妖逼来,山中万年不变的树木和草有隐隐枯萎的姿态,来自上位者的威压更让在场的所有仙、妖难以站立,豆大的汗珠自他们额上滴落,众人面露惊恐的看着高悬于空的半仙半妖的男子。
清辉如华,白衣如雪,瑰丽的赤纹烙进他的额头,他的眼眸红得更为绮丽。
特属于神的威势缓缓弥漫至整座山,炙热气息慢慢消散,锦渊红色威严的眼眸缓慢的扫了在场的仙和妖一眼。
“拜见妖神”
群妖欢呼,仙人震撼,可心情无过多的起伏。
他们天界还有个战神不是么?
他一个新晋妖神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有战神庇佑,他们能永安。
“得我妖力,护我妖界”妖神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徘徊,最后以不可违抗的姿态刻在他的心里。
锦渊灵台清明,脑里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众妖随我回妖界”锦渊不再留恋此地,眨眼不见。
群妖跟着他离开,重名鸟得意的回头看了金凤一眼。
它的主人回来了,再没比这更让人开心了。
“师妹,他这是……”南稠眸色陡然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