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彩没有躲闪,停住了脚步,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发麻,眼晴眯成了一条线,注视着对方。
女子对着李文彩挤眉弄眼,双手更是大胆地攀上了他的脖子,两块硕大的肉团,有意地在他胸膛上磨擦着,声带嘶哑,喘息地道:“小帅哥,去玩玩吗!姐姐最会疼人了,让你尝到美妙无伦的滋味。”
女子豪放的举动,让他不忍再看,也不忍再听,宛如嘴里吞进一只死苍蝇难受,感到特别恶心,突然弯下腰,开始不停地呕吐。
“滚开!”李文彩顺手推开女子,动作近乎粗暴。
谁知女子‘哎哟’一声,跌到在地,躺在地面上,一声高呼:“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来砸场子了。”
随着女子尖锐的声音,忽然,从巷中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腰肥体壮的大汉,手拎短棍铁杆,杀气腾腾地冲了出来。
为首的壮汉,方面大耳,满脸横肉,样子十分狰狞,短衣赤脚,衣冠不整,露出强壮的胸肌,双臂肌肉块块凸起。
“小子,哪条道上的?你干妈是谁?知道这是镰刀帮的地头不?胆子倒不小,连我彪哥的马子都敢玩,嗬!还敢打人,活腻了是不!”为首的壮汉双手环抱于胸前,阴阳怪气地道壮汉亮出名号,根据他以往经验判断,若是对方是没有实力,胆小怕事,很快便会吓得面无半点血色,跪地求饶,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狠狠地敲诈对方一笔,若是遇到硬角色,那只能比人多,比谁的拳头硬,凭实力讲话了,眼前这个愣头葱,公子打扮,满身酒气,定然是个散财童子。
李文彩眼神迷离,扫了这群人一眼,心里冷笑一声,连家伙都准备好了,摆明是老套的敲诈,一群不如流的小混混,淡淡地笑道:“怎么的?用强?”
“给点汤药费,十万八万金币也行,权当买个教训,再也兄弟们跪地求个饶,以后做人别那么高调,这事就当揭过。”**头一手挖着鼻屎,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老子心情不好!别惹我。”李文彩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睁。
“小子还挺横,他娘的,兄弟们,都给我上,都给老子往死里整,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头子一怔,随地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这些街头混混平时早就得瑟惯了,向来都是人多欺负人少,仗着会几招把戏,更是眼高手低,目空一切,听到老大吩咐,哪里还会客气,磨拳擦掌,力求表现,攥紧手里的家伙玩意,争先恐后地朝李文彩身上砸去。
哟嗬!这年头,小混混也来欺负人了,李文彩被惹毛了。
热闹的街头,刹那空无一人,关门闭户,突然寂静起来,镰刀帮盘踞此地多年,控制着好几条街,强行收取保护费,凶名在外,谁人不知,见彪哥在此办事,谁还敢出来瞎晃,那可是要人命的。
人影闪动,破皮碎骨之声接踵而至,十几个大汉被李文彩一顿‘噼里啪啦’眨眼功夫,全被干翻在地,横七竖八的,有的直接被扔出十几丈远,鬼哭狼嚎响彻长街。
李文彩伸了个懒腰,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缓缓地向**头子走来。
“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很厉害的,别*我,我会弄死你的。”混混头吓得魂不守舍,体若糠萁,双腿一软,摔倒在地,慌乱之中摸到一根短棍,对着李文彩挥动着。
此时的所谓彪哥成了犬哥,哪里还有刚才那般嚣张,望着*近的青年,象是见到一只恐怖吃人凶兽,惊恐万状,几乎绝望。
“哥,我错了,真错了,冲撞了哥,你放过我吧!我没什么坏心眼,混口饭吃而已,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人会有好报的。”混混头扔掉手中短棍,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求饶了。
“彪哥是么?”
李文彩抡起一巴掌就拍在混泥混头脸上。
“十万八万是么?”
又是一巴掌狠狠抽在脸上。
“打得你妈不认识是么?”
几个嘴巴子下去,混混头脸上完全变了形状,面目全非,肿得跟猪头似的,眼晴眯成一条直线,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龟缩着脖子,摇得跟拨浪豉似的,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正在等侍家长的惩罚呢。
“滚!”李文彩一声大吼,吓得他们抱头鼠窜。
“小子,你等着,镰刀帮是不好惹的。”混混头子扭头说完,箭一般窜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闻言,李文彩心头掠过一丝古怪,想起了妖兽山脉那伙人,醉意又清醒了几分,摇着发胀的脑袋,目光瞥过不远处,黑暗中几道身影,也未理会,转身向前行走去。
“醉梦楼!”
李文彩抬头望了悬于门**的横幅一眼,古老的宅子,剥落的红漆大柱,深沉的庭院,似乎与这繁华城市格格不入,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李文彩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因为他闻到一阵浓郁的酒香,没有犹豫,踏入门槛,酒楼大厅出奇的宽阔,朴素的桌椅擦的光亮,不,应该是磨得光亮,几张桌方上,十几位客人歪头倒脑地趴在那鼾然大睡,嘴里发出谇呓声。
李文彩笑了,望着桌上的几个徘红的小字笑了。
“三碗不回家!”
小伙计趴在一张陈旧的桌面上,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似乎有些意外,很快便立起身,迎上前去。
“公子,这边请。”小伙计笑呵呵地把李文彩引进一间厢房。
几碗烈酒下肚后,李文彩醉意朦胧,望着拉长又缩短的烛光,感慨万千。自已本该是一个死去的人,竟然在另一个人身上复活了,这岂不是天方夜谭,这令自已都难以相信。面对这一片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哪里又是自已的根!
“一年了,原以为自已可以忘了过去,忘了自已,将自已当成是李家少爷,现在才发现真的很难,很难。”
“我该怎么做?她真是丽君么?”李文彩睁了睁眼皮,猛然灌入一口烈酒,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记忆愈来愈清晰,母亲,丽君、战友一张张笑脸从眼前掠过。
酒劲上涌,李文彩渐渐感到不支,趴在窗台上,忍不住又呕吐起来,耳边传来隔壁的对话声。
“别喝了,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轻重!”
“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又能怎么做!从小到大,他有没有关心过我?”
对话的都是女子,似乎有些耳熟,由于窗户未关的缘故,他听了个丝毫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