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致远动容,一年多前神之遗地显世,由于他的特殊身份,加上种种原因,未能进入里面一探竟究,但是他也派了一批死士进入其中,结果铩羽而归,白白牺牲了诸多好手,未曾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安然无事,安然回归。
“据说李家这个从少爷从小体弱多病,无法修炼战技,是个浪荡子,很不受人待见,哪知去了一次妖兽山脉,不但性情大变,而且修为精进,简直是脱胎换骨一般,如有神人相助,实是匪夷所思啊!”中年护卫唏嘘不己。
“有这等事.”轩辕致远轻轻挑起了下巴,略有所思。
关于妖兽山脉,有太多的传说,实乃大凶之地,恐怖异常,里面蕴藏着极为神秘的生物,曾有无数强者涉足其中,可是无一人生还,自然被称之为人类的禁地。他,一个弱不经风的青年,竟有如此造化?
“有人传言,他之所以能咸鱼翻身,迅速崛起,全因修炼了一种绝世战技,如今有些大势力对李家虎视眈眈,似乎觑视…,主上不得未雨绸缪…”中年护卫再次语出惊人。
闻言,轩辕神色骤变,战技,家族强盛崛起之根本,若是得此密技,后果难以想象…。
云宵城。
“什么?他还活着?”一名国色天香的女子莲步款款,丰姿绝世,如不食人间的仙子一般,愕然地道。
“是的,大小姐。”一名老者语气肯定地道。
“怎么可能,我曾亲眼目睹他被人斩杀,一剑毙命,绝无生还的可能。”女子荡起迷人的笑容。
“老朽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他确实活生生地活着。”老者不悦地道。
女子心头一凛,看了老者一眼,这个亦师亦友的仆人忠诚不容置疑,温和地一笑,露出两个笑漩儿,眼中闪动着淡淡谦意,道:“黄老别生气,我只是好奇而已。”
“大小姐言重了。”老者微微一笑,躬身退了下去。
“这个李文彩,真是令人看不透了。”女子柳眉紧蹙,喃喃地道:“还是我轩辕彩琬看走眼了!”
夜凉如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子健悠悠地撑开眼皮,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像是被灌进了桨糊,晕乎乎的,依稀的记得被人敲了闷棍。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捆得跟粽子似的,这大脑中忽然闪过两个字眼‘绑票.’子健仰面躺在潮湿的地面上,挣扎着,试图挣脱身上的绳子,奈何绳子结实无比,反綁背后,怎么都撑不断,无奈之下,蜷缩着身子,挪到墙角,支起半个身子,借着墙上燃烧的火把,惊讶地打量着眼前一切。
这是一个窄小房间,地面上残留着还未干涸的血迹,三面是冰冷坚硬的石墙,另一面是锈迹斑斑的铁拦杆,外面是一个狭窄通道。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味,混合着金属蚀变后特有的锈味,令他忍不住呕吐起来。
“啊!。”
“大人,您饶小人一命吧!”
“哼,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再不说实话,你会后悔来到这世上。”
“小人知道的都说了,没有半点隐瞒啊!”
“贱骨头,不给你上点猛料,你是不知死活的,”
“啊!我招,我什么都招!”
“这才乖啊。”
昏暗的火光,无风自动,爆着‘劈里啪啦’的响动,耳边传来阵阵金属轻微的碰撞声,以及痛苦的求饶声,令人心悸。
李家主宰着诺大的雁城,建有专门关押犯人的地牢,但是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捕人,貌似自已也未犯有大错啊!若是绑票!他出身低微,身无分文,对方完全没必要啊!子健渐渐从惊讶中镇定过来,很明智地停止了无劳的挣扎,闭上眼,静观其变。
“嘭,嘭…”不一会,从通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房间里激烈回荡。
“吱嘎”牢门被打开,扑进一名如狼似虎的汉子,二话不说,一声狞笑,直接把子健从地上拎了起来,向外走去。
长长的通道,连着十几个房间,毎间关着数量不等的犯人,多则十几人,少则一两人,凄惨地横卧在地面上,满身血痕,伤痕累累,几乎不成人形,子健被汉子当鸡子儿拎着,越过一间又一间的牢笼,宛若踏进九幽地狱,满目尽是震惊,哪里见过如此仗势,身上汗毛根根竖起。
“放开我!我要去找少爷。”子健嗓子忽然有些发哽。
“你娘的,老实点!”汉子抬手给了子健一拳。
子健只觉胸口被铁捶砸到一般,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痛得眼泪汪汪。
牢笼中的犯人似乎对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没有半点表情,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受罪的少年,直接被无视,有的甚至眼皮都没抬下,更别说有同情的目光投来。
不过也难怪!一个人若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善良与怜悯早就被肉体上的痛苦榨干了,唯一能剩下的也许是一丝侥幸,或许是希望能早点‘解脱’。
子健像死狗一样被扔到地上。
“你们是干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啊,怎么能遭如此摧残啊!”
子健抬起头,眼前是一个老者,慈慈眉善目,穿着十分朴素,急忙扶起他,把他搂在怀中。
“一个可怜孩子!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要如此待他?”老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替他拭下嘴角血渍,面色一沉,怒视汉子。
子健有些懵了,心头却在嘀咕着:“这老爷爷谁啊?面生的很,好像从未见过啊!”
汉子冷哼一声,道:“老家伙,你以为你是谁!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再吼!老子弄死你。”汉子冷眼一扫,目光缓慢掠过满屋的刑具,随手拿起一把钳子,摸挲几下,意思明显。
子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刑具,尖刀、斧头、匕手、老虎凳、锯子…知名的,叫不出名字的,不计其数。
漆黑的墙角蜷缩着一个身影,他分明看到汉子目光掠过去的时候,那身影猛然一抖动,如避毒蛇猛兽。
这就是那个可怜虫,子健心头叹息。
“怎么?想对小老头动粗?”老者把子健护在身后,卷起衣襟,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愤怒地道:“小瘪三,恐怕还轮不到你在这里乱嚼舌头,叫你当家的出来,我要与他当面谈谈。”
“老人家的火气不少啊!”黑暗中走出一个青年人。
青年一袭白衣,面色苍白,略显病态,神情孤傲,话语凌厉,显然是习惯了发号施令。
“老大,这老家伙嚣张的很,让我给他点苦头尝尝。”汉子一副兴致勃勃的神色,凑到青年跟前。
“彪子,你跟了我多久了?”青年眼中掠过惊讶。
“快一年了。”汉子显然很意外。
“你是猪脑袋啊!”青年一巴掌掴在汉子脸上,“当初把留在身边,是为了让你长见识,懂不?怎么能满嘴脏话呢,我们是文化人,要懂得遵老爱幼,相互帮助,知道不?还不给这位少爷松绑!”
“精辟!老子就是老大。”汉子满脸堆笑,对青年竖起了大姆指,然后笑讪讪地解开了子健背后的绳子。
“老人家,这位公子是您的…”青年盯着子健,笑了笑。
“故人之友。”老者面色平静,打断了青年的话,直言不讳地道:“说吧,要多少赎金?”
青年竖起一根手指,注视着老者,没有说话。
“一百金币。”老者淡淡地道。
青年摆了摆手指,没有说话,装作听不懂他的话。
“一千金币。”老者神色有些不悦,但还是报出了数字。
子健吓了一跳,一千金币!就算自已不吃不喝十辈子,也攒不到这么多金币,然而,有人为了赎他,竟然愿意付一千金币,这…
青年再次摆了摆手指,依旧没有说话。
场面寂静下来。
老者目光冷落,很是愤怒,拿出别在腰间的烟枪,娴熟地装了一袋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似是在作一个艰难的决定,良久,道:“一万金币,这已经是我的极限,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了。”
“老人家,你想多了,我什么都不要。”青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说不尽的轻蔑。
绑票,不要赎金。老者顿时有种被耍的感觉,向前一步,严厉地道:“那你到底想怎样?疯子。”
回答他的是一顿暴打。
彪子腾起一脚,踢在老者的腹部,老者整个人像稻草一样飞起,砸烂了后面的一张长台。
“嘴巴放干净点,老家伙。”彪子一只脚掌踏在老者的胸口,狠恶恶地说道。
“放开老爷爷。”子健大吼一声,眸子亮起凶光,双拳紧攥,步法轻盈,长拳直捣彪子面门。
彪子略略转过脑袋,冷哼一声,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身形未动,挥手向前抓去。
子健弓步矮身,舞起重重拳影,呼呼生风,光芒崩现,巧妙地劈开对手的一抓,同时闪电般地击向胸膛。
轰!
两者分开,子健后摔一丈,额头直冒冷汗,面无人色,拳头鲜血淋淋,衣管破裂,受到重创。
出乎他人意料,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