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续田大鹏的来信



    皇天不负有心人，每一滴汗水都换来一个成就。不企求在金苹果树下捡到希望，而要靠一步一个脚印奔赴目标。学习是艰苦的，唯其艰苦，才能使我们更加感到毅力的重要、时间的宝贵。我相信，经过坚忍不拔的努力，你一定会在失败的基石上，高高垒起成功的丰碑。我衷心祝愿：你和我哥哥一同考上大学，让理想变成现实。



    我为自己高兴：一生遇到你这个最忠诚的朋友。



    再见！



    祝



    学习进步、高考走运



    大鹏２８日



    我看完，又给芳月看。芳月看了评价：“看来，二中的学习、生活也不过如此，比我们高明不了多少，田大鹏很矛盾，既对你衷心祝愿，又对你考学不抱把握。”



    “只要他说的是真心话，就好。现在，最妙的就是做出成绩，报答这世间种种好心，以及疑心。”我笑笑。



    芳月拍手笑道：“好个‘报答’！”



    165、在白炽灯光中，她那张俏脸显得更光洁、更红润、更健康、更美丽



    我和芳月越来越亲密，以至学习之余，我想她，渐渐有了幻觉。最出色的一个幻觉是，我和她如仙人一样，能在空中走来走去，而且牵着儿子；这小子十分可爱，也同我们在空中随意来去；我们一家的打扮都纯净、素雅，光光明明，正正大大；我身上有一颗光亮宝石，芳月两肩各有一颗，我俩的小子则有3颗；我们都美丽绝伦。



    虽然想到这份上，但在现实中，我俩最亲密的举动不过是我向她问数学题时，看她的小手握笔，在草稿上指指点点，灵巧地划来划去。如此而已。



    但我俩共有一个极美妙的时间——早晨。6月5日凌晨，我象以往一样去打开教室门，同时看见一个熟悉的倩影走出女生宿舍。我心中一阵喜悦，去拉开灯，静坐在位上。一会儿，她进来。我们互致问候。我正要象往常一样，进入愉悦而有成效的复习，就听她说：“山山哥哥，昨晚我梦见你了！”



    “真的？”“真的！那个梦好古怪！”



    “么样古怪法？”



    “我梦见一个象年画上寿星老儿一样的长胡子老神仙。他对我说‘你的山山哥哥是一只“古……”——’”她想想，“老神仙说的这个字的读音我已忘记，但写了个字给我！”



    “么字？”



    芳月在纸上写下“古鸽手”，又指着“鸽手”说：“这是一个字，‘鸽’在上，‘手’在下，这个字读么子？是么意思？”



    我心中甜蜜，但也不认得这个字。两个急切翻出新华字典来查，找好一会，字典中根本没这个字。最后二人商量好：“到时方便的话，去查《辞海》。”



    芳月开始复习。在白炽灯光中，她那张俏脸显得更光洁、更红润、更健康、更美丽。我竟看得发呆，直到她红着脸说：“山山哥哥，我们复习吧，你不是说‘专攻书城’吗？”



    我这才惊醒，脸肯定涨红了，转身复习，但无法专心致志，脑海中竟浮现出条条小瀑布。突然，我灵感迸发，就信手在纸上写道：



    似云烟，



    似梦幻。



    激流铺就白练，



    雄伟织成温柔。



    有“鸽手”，



    有真意。



    万事可付流水，



    此情却难忘怀！



    166、我俩浑然不知，仍沉浸在喜悦之中；狄文嘿嘿怪笑，然后学骚羊子叫，李小华则学猫**；我觉得那3个十分肮脏，对他们都爱理不理，有时还从鼻孔里冒出阵阵冷气；书甜为解脱我的苦恼，就扮鬼脸，做些滑稽动作



    除苦苦学习和沉沉睡去之外，我几乎时时想着芳月。吃饭时，牙齿在机械地嚼动，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飞到她身上。公路上，我心一动，向河边望去，往往看见一个红色影子走过来，满以为是她，好一阵激动，可走近一看，才知不是她，只好暗暗自嘲。



    8日，是预考以来第一个雨天，给炎热的夏日注入一种凉丝丝的感觉。乒乓球台边凹陷处，积满雨水。上完两节课，我对芳月说：“唉，球也打不成！”



    芳月摸出一副扑克。我惊问：“你想玩儿？”



    芳月歪头说：“想！你陪不陪我？”



    “等我想想，再回、回答你……”我迟迟疑疑。



    “你别吓着！我怎么好意思在这么宝贵的时光，要你和我打扑克呢？”芳月坏笑。



    “那干么子？”我松口气。



    “算命。”



    “算命？”



    “YES！”



    “那你给我算算，看能不能考取？”



    “你先诚心诚意把牌洗三次。”



    我照办不误，一丝不苟。芳月接过牌，一对对取出，仔细想想，满面喜色，不禁欢呼：“山山哥哥，你和我一样，大吉大利！”



    这声欢呼无疑暴露了我俩的秘密，引来那3位无限妒恨的目光，但我俩浑然不知，仍沉浸在好兆头的喜悦之中。我喜滋滋地问：“月月妹妹，你咋晓得这个？”



    “前天我从高二一个好朋友那儿学来的。好，我们复习吧，我们一定会有好结果！”



    我转过身形，在日记中信笔写道：用扑克算命固然是唯心的，但用来调节紧张的学习空气，倒还不错。何况今天它还为我留下一段美好回忆呢！



    翌日早上，我去打饭，遇到学生食堂余师傅的儿子——一个机灵的小孩儿，约８岁，拿一把木制马刀，正在使劲砍打沐书甜。书甜越是躲闪，这小子打得越是起劲。我黑着脸，上去大吼一恶嗓子：“干么子打人？啊！”



    小家伙看我一副凶神样，立刻逃之夭夭。



    老天爷很凑趣，仅下一日雨，今日天放晴，地上积水已蒸干。午觉后，我和书甜对杀一会乒乓球，后进教室，见李小华和高武附在窗台上凝神听什么。原来，大食堂里正传来那个恶孩子的哭声和余师傅的高骂声：“看你给老子丢脸！××大一点，就在学校谈恋爱……”



    芳月和书甜取出书本，相继出去。李小华和高武对视一眼，然后讥笑地瞥我一眼，又对狄文说：“喂，听见么？余师傅说那个东西那么大一点，就谈恋爱！哈哈哈！”



    狄文嘿嘿怪笑，然后学骚羊子叫，李小华则学猫**。



    我心中作恶，想呕吐，就信笔在日记中写道：



    余师傅训子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进教室。他对儿子的粗暴语言及“面条”的“呼呼”（打人的竹条子）声，让人感到一匹饿老虎正在狠狠盯视一头无助羔羊，羔羊正在大哭……



    可怜的父亲啊，你可知道一个二年级的小学生，除懂得父母师友对他（她）的冷暖外，知道什么儿女私情？无怪乎你儿子具备凶则象老虎、惧则象猫的可悲性格！这么一点小小的家伙，就知道趋炎附势，唉！



    这件事使教室里的“政论家”和“流言家”又活跃起来，又把他们平时练就的那一套本领使出来……



    任何黑暗的心发出的毒弹，都不能使真挚的感情凝固，只会促使其升华，只会使人更加懂得爱的圣洁和崇高！



    我觉得那3个十分肮脏，对他们都爱理不理，有时还从鼻孔里冒出阵阵冷气：“哼——”



    每天，芳月总以借书为名，查看我的日记和“诗集”，关注事态发展。



    11日中午，芳月见我和那3位冷战的眼神，不无担心，就写一张字条：山山哥哥，你得当心！姓高的自己努力复习，却指使他的干弟弟干扰你。好在只有二十几天了，你忍耐些吧，千万别和他们吵，免得好了他们，坏了你自己！



    这几天，我常常和那3个横眉冷对，因为他们仨故意不分日夜地学动物喊叫。有时在半夜，习惯于早睡的我已进入梦乡，而习惯于晚睡的那3位归寝时就将我吵醒，以打扰我十分宝贵的睡眠。我无可奈何。书甜为解脱我的苦恼，就扮鬼脸，做些滑稽动作，但这一切都在那3个背后进行。他不想得罪他们，因为他也习惯于晚睡晚起，必须和他们同步作息。



    16日上午，高武终于亲自出马。敢情这几天，他看我一直按兵不动，认为李小华的小打小闹没有打击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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