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空间，一切都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唯一值得注目的东西便是一尊石头雕刻的僧侣，半卧虚空。



    小珏沉默的背影迤逦一道昏黄长影，他静静看了石像一眼，闷声说道：“我改主意了。”



    闻言，石像紧闭的双眸竟诡异睁开，一双人类的眸子活灵活现，但身体却依旧不能行动半寸：“你清楚未来的方向吗？”



    “我的方向便是没有方向，只要喜欢我便流连，若不得便离开，不是洒脱，也许苛刻一点，所以绝对不允许谁阻拦我。”



    “你爱她吗？”



    “爱？什么叫爱？”



    “你不懂吗？”



    “我只是说不出理由来证明爱，爱情非得需要一个理由来证明吗？”



    “那你总有感觉吧？”



    “当然，和她在一起总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开心，既有一个人独处的轻松自在也有两个人相处的温暖惬意。我认为这就够了。”



    “她爱你吗？”



    “不知道。”



    “那么你觉得自己是九尾狐的对手吗？”



    “当然。”



    “你想杀他还是得到他？”



    “杀。”



    “为什么？”



    “因为他要杀我。”



    “你知道我从不拒绝你……现在准备好完全恢复光明吗？”



    “是的，我当腻了瞎子。”



    小珏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光线洒落他完整的侧脸，才让人发现，在这混沌的空间里，那双美丽绝世的重瞳竟是没有焦距的。



    在这个地方，他失去一切感官知觉的帮助，完完全全是个不能自已的瞎子。似乎早已习惯，他伸出双手慢慢摸索的样子和凡间普通的瞎子没什么两样。



    “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誓言吗？”



    “如果我停下脚步便奉献双眸给你。”



    “是的。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石像轻轻合上眼睛，似乎就此告别。



    “可是我想用眼睛看到她的样子，而不是灵觉。”



    “她和你灵觉的一样，这世间也和你灵觉的一样。”



    “我要用眼睛真正的看。”小珏很固执。



    石像的双眸散发无形的鬼魅，小珏蓦地紧闭眼睑，似乎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