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功塔的数月历练,武修她已经是武宗初期修为,灵修已到结丹十二层修为,若真与韩清月对手,韩清月不是她的对手,可她现在虎落平阳,龙因浅滩,一张网就紧紧困住了她,令她无法动弹,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韩清月拖着大绳子,将绳子绑在一块巨石上,转过身,“韩青霜,你最好识趣些,你想让无波生还是要无波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不是视她为姐妹吗?只要你将所有的东西献出来,我便放她一条生路。”
青霜审视着那只木笼子。
她与无波分别时,无波已经是筑基四层的修为,又过了一年多,无波的修为应该有所长进,无波不该蚊丝不动,莫非是受伤了。
无波……
她定定地看着那个人影,脑海里浮现出无波的身影,是了,身影不同,即便隔得远,她还是认出那笼中人并不是无波。
“韩青霜,我数到五,如果你不献出得来的所有宝贝,我便砍断木笼上头的绳子,让无波烟消云消,尸骨无存……”
韩清月阴狠的声音回荡在耳畔,她的手里举着一柄宝剑。
青霜勾唇一笑,“韩清月,那不是无波。”
“她是无波,这丫头对你可真忠心,你一日不出月神宫,她就在外头等一日;你一月不出来,她就等一月;你一年不出来,她就等一年。是我从林子里用了相同的法子将她捉住……”
青霜原本肯定不是无波,这一刻却又迷糊了。
无波认准的事,就会很坚持到底。
青霜有时候都骂她固执,可无波就是改不了。
难道,那笼子里的人真是无波?
青霜的心一紧。
韩清月高声道:“一、二……”
不等她喊着“三”字,青霜道:“你不用骗我了,那不是无波,我与无波曾结下了主仆契约,这种契约就像是人与伴灵结下的伴从契约,我在那女子身上感受不到契约带来的波动……”
她认出来了!
韩清月气恼不已,扬起宝剑,一剑落下,木笼子坠落地焰河,立时跳出一抹丈高的火焰,木笼里吊着的居然是一个草人,一沾地焰河,立时燃烧起来。
“韩青霜,交出储物袋!”
“你想要,就自己来取。”
她身上有数个储物袋,为了行事低调,又为了避开比自己修为高的,她挂在腰上的只有一只储物袋,这只袋子里有红泥小炉、干粮、换洗衣衫,以前一些常见的丹药,紧要的东西都被她收在手镯空间里。
韩清月厉声道:“你的东西都会属于我,韩青霜,你别想再挣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她怒骂着,走近青霜伸手扯下她腰间的储物袋,又不甘心地想要继续搜身。
青霜冷笑着:“你真要搜身,不怕我将你抽进网中的手给折断……”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这是人。
韩清月看着储物袋,欲要打开,却不能开,她运足内力,嘴里发出咦呀的声音,还是不能打开。
“想开储物袋?这谈何容易,这是我设下的禁制,以你的修为根本就打不开。”
是了,青霜是结丹期女修,如果要打开,必要找一个元婴期修为的人。
韩清月拿到了储物袋,却无法知道里头都有些什么东西,心里气恼不已。
“韩青霜,你去死吧!”
虽然有不甘心,但越是打不开储物袋,她越觉得这里的宝贝不少。
韩清月扬起宝剑,一剑落下,绳子从中而断,青霜的身子化成了空中的石头,快速往脚下的地焰河降落。
她,这是要死了。
不,她不能死。
她必须自救。
可她挣不开身上的网,青霜灵机一动,挣了手诀,在离地焰河不到一丈时进了自己的手镯空间。
韩清月站在崖上,人呢?人是不是掉下去了?
这人掉下去,不是会立时化成一具白骨,偏成了白骨还会挣扎,之后有一股青烟升起,怎么没见白骨,又没见青烟?
韩清月以为是自己刚才眨眼了,所以没瞧见最让她痛快的一幕。
“韩青霜,我不信你这么命大,此等地焰火都不能让你丧命。”
她握紧手里的储物袋,脸上的狰狞欲加狠毒。
韩青霜一定是死了,尸骨无存。
这个秘密没人知晓。
没有了韩青霜,早晚有一天,她还会成为战王府最受宠的女儿。
青霜看着网外,看不到天空,周围全是火通通的,整个手镯空间就似搁到了蒸笼上,炎热非常。
天鹿正在修炼室里小憩,突地感觉到气候陡升,起身出了屋子,一眼看到院中的青霜,“这是怎么了?”
“天鹿,我中了别人的陷阱,把我放出来。”
天鹿低头,用嘴咬着网上的活结,用力一扯,青霜挣扎了一下,得已从里面爬出来,“我们落到地陷河深处,不知手镯空间能坚持多久?”
这可是地焰心火,温度极高,会不会把手镯给融化掉。
手镯空间里的花木,因为温度的转高,所有的树叶、花朵烤得垂下了花叶,就似从开水里煮了一会儿被捞出来一般,瞧得青霜好不心疼。
青霜掐了手诀,她不能出来,出来必死,只能用法术看能不能将手镯从地焰河中升出去,她在里头,也只能尝试着操控手镯。
在一间火红的山洞密室里,一个红袍男子正盘腿坐在一块黑色巨石上,突地,他大呼一声:“小霜儿”,张臂而起,沿着地焰河,他行了一程,突地空中出现一只火红的像手镯的东西,红得如血,上面闪出丝丝缕缕的灵力。
帝湛虚空一抓,滚烫的手镯在他的掌心滋滋作响,他另一只手一掐,一道飞泉从袖中涌出,手镯的高温立时降低化成一只黑不溜丢的手镯。
手镯空间里,青霜感受到一股清凉,吐了口气,而浑身灵力耗尽,无力坐在地上。
天鹿道:“刚才外面的火焰太烈,看不到景物,这会子黑成一团,莫不是外头天黑了?”
天黑了,里面的时间和外面一样,这天未免黑得太快,她明明记得还未到晌午,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怎就会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