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安魂不守舍站在床尾，眼神没有焦距，护士唤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汐安，汐安。”乔姌推了推顾汐安的肩膀。



    “哦。怎么了嘛。”顾汐安这才反应过来。



    “顾医生，你已经站在这里发了整整十分钟的呆了。”乔帆半趟在病床上，看着神情恍惚的顾汐安，指了指桌子上的时钟。



    “不好意思啊！”顾汐安语气低沉，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乔姌看着这样失态的顾汐安，想起早上她语气中的绝望，皱了皱眉。



    “早点回去休息吧。”乔姌站在病房门口，拍了怕顾汐安的手。



    “小姌，陪我去喝两杯吧。”



    “你要去酒吧？现在?”乔姌望了一眼窗外，迟疑的问道。



    “现在好像只有这个方法了。”顾汐安连嘴角都是藏不住的苦涩的与讥讽。



    乔姌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一来是她不放心顾汐安的情绪，二来是她自己也内心乱糟糟的。



    两人就这样，来到“魅色。”



    乔姌站在“魅色”门口，想起她第一次尾随陆时衍来到这里，却连门都进不去，只能蹲在门口寒风中看尽世态炎凉。



    当时以为两人不再有交集，可现在····



    “汐安，要不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乔姌拉着顾汐安的手，有些犹豫。



    “都到门口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你不去我自己进去了。”顾汐安像是挣脱了束缚，连说话都忘我的随性大胆。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瞳孔里有五彩的霓虹，很璀璨注目。



    “那还是一起走吧。”乔姌暗暗的咬了咬牙，还是挽着顾汐安的手，和她一起往里走。



    侍者恭敬的将她们两个领到一楼大厅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



    整个大厅笼罩在淡蓝色的光晕里，他们的面前摆了好几瓶度数极高的洋酒，明晃晃的黄色液体，五彩的灯光倒影其中。



    “来····”顾汐安豪气的举起手中的酒杯。



    乔姌看着如此失常的顾汐安，心隐隐不舒服。



    顾汐安也不理会乔姌，一饮而尽。



    “行了，你慢点喝。”乔姌看着这样失常的顾汐安，忍不住按住她的酒杯。



    “乔姌，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被你吸引了。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可能是你那双眼睛吧。很冷清，但是装满故事和柔情。你的表面是冰，内心却是火，那么暖。而我表面温润娴静，可内心却是那么多仇视愤恨。有时候夜深人静，我真的想大骂一句”去他妈的虚假。”有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两年前我没有回国，那一次我没有把她推下楼梯，一切就都不会变。我真怕有一天我会撑不住和他同归于尽”。



    顾汐安的语气那么悲凉，眼神那么远，像是毫无寄托的浮木。



    “汐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这是劫。记得小时候，我妈妈一直告诉我，遇到难过的事情，就祷告，会在上帝那里得到救赎。在瑞士那七年，那么难，有时候我真的撑不下了，我想问问上帝是不是我出生得到比别人多很多，所以要我十八岁背井离乡家破人亡。后来我不问了，因为上帝不会回答我的。我只能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