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真的很想说:我哪里知道啊，可是只能憋着，僵硬着脸，求助的看向陆时衍。
“最多不能超过三天。”陆时衍没有多余的表情，果断干脆，如他人冷练冰寒。
可真当林牧的心放下时，陆时衍又开口说道:“就算人不在，但每日该做的检查不能断。”
“我明白该怎么做。”林牧急忙开口道，甚至还重重的点了点头，以此表示自己的态度。
陆时衍食指不紧不慢的敲打桌面，很有规律，半晌，缓缓开口，“出院之际，你送乔帆回去。”
林牧退出总裁办公室后，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像是在油锅里炸的煎熬，现在他都快站不住了。
别人总说，“伴君如伴虎。”他可是伴的一只东北虎吧
·····
转眼，除夕就到了，乔帆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好几个月都被困在这里，实在是呆腻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姐姐。”乔帆表现得异常兴奋，上蹿下跳的。
乔姌看着他这一整天都没个消停，跟着心惊肉跳的，“你给我悠着点，再这样就不许回去了。”
果然，此话一出，乔帆就安静了不少，坐在床沿，撅着小嘴，沮着脸，怎么看都有些委屈。
乔姌也不搭理他。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
“乔小姐，你好。”乔姌看着二十来天未见的林牧，笑容若现，西装革履，手中还夹着公文包，好像又回到第一天见面的时候。
也是在这个病房，他站在陆时衍的身后，一脸严肃，却与如今的表情截然不同。
那个人呢?
现在又是在哪里，会不会突然想起她。
原来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她们已经回国这么久了，又一年过去了。
林牧看得出乔姌的怔然，她是想起了陆总吗?
淡淡的叹了口气，再一次出声，依旧保持着往常的语速:“乔小姐，我按惯例来与你签订合约。”顿了顿，他接着说:“然后接你们出院。”
乔姌听到前半句，嘴角浮出几分讥讽，透着傲然倔强，可最后一句却让她有些惊讶，甚至是迷茫。
她望向林牧，踌躇着，欲言又止。
林牧没有错过乔姌的闪躲，但也没有点破，“乔小姐，按照我们研究所的规定乔帆是不可以离开的，但是考虑到情况特殊，上面批准乔帆离开，但最多不超过三天，也就是说最迟大年初三乔帆就要回到研究所。”
他只是实话实话，将话传达至此，就算完成了任务。
“上面”是谁，不言而喻。
乔姌顿了顿，还是保持着笑意未变，由心的说道:“谢谢你，林助理。”
“这本来就是我的分内工作，乔小姐不用客气。”林牧将合约拿来出来，恭敬的递给乔姌。
乔姌打开，粗略的扫了一眼，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看着紧挨着她名字，上面那几个字，挥遒有力，最后还是移开了视线。
“可以了。”乔姌急忙将笔盖上，笑着将合约递给林牧。
林牧将合约检查了一遍后，对乔姌说，“如果收拾好我们就可以走了。”
乔姌走路还不是很利索，林牧很贴心的将所有的行李都揽在自己身上，这让乔姌很是不好意思。
这会是那个人的意思吗?
她越想心就越乱。
拐角处，乔姌一个不留神，直直的撞过去。
“小心···”等林牧惊呼出声时，已经来不及了。
乔姌撞的那一下，感觉好像有什么重力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疼得头皮发麻，捂着头，好一阵都没说话。
“你还好吗?乔小姐。”林牧急忙放下手中的行李，走了过去，乔帆已经手快的扶住乔姌
乔姌还是捂着头，没有说话。
“姐姐，姐姐。”乔帆看不见乔姌的表情，但却又迟迟听不到反应，不免着急了扯了扯她的衣袖。
乔姌终于出声了，她皱着眉，埋怨的说道:“再晃下去我要脑震荡了。”
吓得乔帆一把放开了她，还连带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他站在离乔姌几步远的地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又害怕，话都带着一点哭腔了。
乔姌的心紧了紧，强忍着疼痛，笑着说:“我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林牧看着她额头瞌得有些红肿的一片，心中多少有些担忧，凑近看了看，迟疑的开口道:“乔小姐，要不先去擦点药。”
乔姌觉得林牧有些大题小做，有些无所谓笑了笑，:“就是不小心撞到了而已，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况且本来就不是大问题，不用了。”
“真的没事吗?”乔帆有些小紧张的看向乔姌，想去触碰她，却又害怕又因为自己的莽撞再伤到她。
乔姌心中有些愧疚，一把搂住乔帆的手臂，哽咽道:“真的没事，刚才就是一下子没缓过来，吓到你了。”
乔帆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脸色也没刚才那么紧绷了。
林牧看着相拥在一起的姐弟，心忍不住酸涩。
相依为命，惺惺相惜，血浓于水，说的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林牧清了清嗓子，再次出声，询问道:“乔小姐，真的不用先去擦点药吗?”
这不怪林牧，只是现在有关于乔姌的所有事，不止是他们陆总，连他都草木皆兵，就怕一个不慎，出了什么状况，再惹得陆时衍大发雷霆，或是情绪失控····
他不敢再想下去，那日的一幕幕，让他心惊又不忍。
“不用，林助理。”乔姌觉得又好笑，又无奈，故意将那几个字咬得重了些。
林牧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路上似有似无眼神总是瞥向她，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侧，看得出他很紧张。
乔姌没有再说什么，神情自若的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