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出来的乔姌脸色有些难看，陆奶奶注意到了，望着偶尔传来哗哗水声的厨房，不禁为她这个孙子头疼。
“奶奶，我先去帮乔帆收拾些东西。”乔姌笑得有些牵强。
“去吧，我在这里看看电视。”陆奶奶拿起遥控器，正认真的筛选节目。
乔姌示意之后，也就带着乔帆进去了。
“他没对你做什么吧?”一进房门，乔帆就拉着乔姌，一脸认真。
“没有。”显然，乔姌情绪有些差，不太想说这个话题。
乔帆才不信那个奸诈的男人。
“快点，收拾东西，吃完午饭你得回去了。”
乔姌没有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的收拾东西，速度比平日快了些，这是她愤怒的时候会有的反应，乔帆都看在眼里。
陆奶奶在沙发上坐不住了，悄无声息往厨房走去。
陆时衍正专心的洗菜，不料头就被重重拍了一下。
“奶奶，这是怎么了?”陆时衍看着陆奶奶怒气冲冲的样子，拧了拧眉。
“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好事，需要问我?”陆奶奶冷哼。
陆时衍赔着笑，“奶奶，您可别冤枉我啊。?”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看乔丫头刚才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陆奶奶有些不罢休，打量着陆时衍，双手叉腰，势要问个所以然的架势。
陆时衍脸上的笑渐渐隐了大半，半晌，没有说话。
陆奶奶一看就急了，“我就知道，从一进门我就察觉出不对劲了，我为了你操碎了心，你可别真的做了什么混账事。”
陆时衍拍了拍陆奶奶的肩膀，淡淡笑，“奶奶，很多事是迫不得已的，你别问，也别管，只要继续做我的神助攻就好。”
“哼···你这都算计到你奶**上了。”陆奶奶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表情。
乔姌从房间里出来后，碰巧放置在桌子的手机响了。
没有套外壳，裸露的黑色机身，一如他性格的沉闷，连手机铃声都是最简单的响铃。
不打算管，只是这铃声有些锲而不舍，惹得她心烦。
再三犹豫之后，还是拿起来，往厨房走去，站在离一墙之隔的走廊，却不料将那些对话一字不漏听了进去。
好一个迫不得已，这祖孙两一个演技比一个好。
她收紧了手指，像是要把手机捏碎似得，愤怒之下，却不慎将电话挂断了。
望着逐渐归于黑暗的屏幕，将她脸上的表情倒影得一清二楚。
点绛朱唇轻勾，婉转瞳光清冷。
“好啦，奶奶，这里都是油烟出去吧。”陆时衍推着陆奶奶往外走。
乔姌闻言，迅速回到客厅，将手机重新放回桌上，拿起遥控器，随意调了个台，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看什么呢?”陆奶奶坐在乔姌的身旁，祥和亲近的表情。
“没呢，随便看看。”乔姌对陆奶奶莞尔一笑，清和寡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
两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的声音已经飘远了，偶尔陆奶奶问什么，她就答，只是显得有些意犹未尽。
饭桌上。
四个人，两两对面。
乔姌准备夹走的那块肉，刚好陆时衍也出了手。
两双筷子碰在一起，两道目光，如期而遇。
乔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别开了视线，转道去夹别的菜。
陆时衍将那块肉夹起，放在她的碟子里。
盯着盘子里的那块肉，她的眸中有些暗芒，似淬冷的针，抬起头看向他，却已没有多余的表情了，淡然礼貌的开腔，“谢谢。”
“你太瘦了，是该多吃点。”陆时衍不是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淡然，却选择视而不见，嘴角甚至挂着宠溺的笑。
乔帆看着陆时衍坐在他对面，心里自然憋着火，板着脸，草草吃了几口就回房间待着了。
乔姌也放下了碗筷，对陆奶奶道，“奶奶，你慢慢吃，我吃完了。”
“怎么吃那么点呀，是不是这小子做的菜不合你胃口。”陆奶奶看着乔姌碗里的饭还有大半，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关切。
“没有，我本来饭量就不多。”乔姌淡淡的摇头，眉眼之中，似有刻意保持的距离。
陆奶奶察觉到了，投向陆时衍的眼神，充满了询问。
陆时衍没有说话，看着刚才夹给她的肉，原封不动放在碟子里，垂眸，不禁收紧了拿着筷子的手。
顿时也没有了胃口。
这顿饭，各怀心事，吃得有些不消化。
陆奶奶年纪大了，午后小睡已成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习惯。
“你不用送我，忠叔已经上电梯了。”明显，陆奶奶这话，是对陆时衍说的。
“你什么时候给忠叔打电话的?”陆时衍皱了皱眉，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奶奶是真的要为他操碎了心的。
“就在刚才。”陆奶奶朝陆时衍示意一笑，充满了暗示。
话刚落，门铃就响了。
站在门口，陆奶奶握住乔姌的手，“行了，我这把老骨头折腾得累了，先回去了。乔丫头呀，这有空就去陆宅，陪我聊聊天。”
乔姌出于第一反应就是要去躲开陆奶奶的手，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笑，“奶奶再见，路上小心。”
这个微小的举动全部落在陆时衍的眼中。
“进去吧。”陆奶奶示意忠叔可以走了。
送走陆奶奶后，乔姌不止是清冷，甚至可以用冷漠来形容。
她端坐在沙发上，双手叠放在胸前，毫无表情道，“奶奶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陆时衍挑了挑眉，在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像是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一样。
“是的，从你进门的那刻起，我就在想了，所以麻烦你，现在立刻马上走。”乔姌有点恼，看着他这副慵懒的样子，心里的这把火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