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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声扬:虔诚地坚守自己
    姜声扬信仰基督教,相信“上帝”存在,主宰终生。有时候,或许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姜声扬出生的时候,爷爷、外公都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这是家里孙辈儿中的第一个孩子,两边的老人们都格外重视和兴奋。外公和爷爷都为这个新到来的小生命取什么名字而费尽心思。按照家谱,这新一代的孩子是“声”字辈,声……声扬!两个人竟不约而同想到了这个名字。外公和爷爷都没想到,这个灵机一动的名字竟早已预示了姜声扬今后的前途。声扬,声音传扬;声扬,声名远扬……



    小声扬一周岁的时候迎来了人生中的一项重要仪式——抓周。在所有长辈聚精会神地注视下,小手伸向杂乱一堆的物品中,竟抓出了一支口红。长辈们一愣,心想这小子一定是调皮,于是赶忙从小手中抽掉口红丢一边,再次聚精会神地等待他下一个会抓到什么。奇怪的是,姜家人现在却都想不起来小声扬后来抓了什么,反而对这个小男孩抓了支口红印象深刻。其实他抓得没错,如今作为新闻主播的姜声扬不正是每日粉墨登场么。



    上一辈的教育



    姜声扬的妈妈是虔诚的基督徒。小时候,每个星期天,妈妈都坚持带着姜声扬去参加教会活动。每一次,妈妈会与其他大人们一起虔诚聆听布道;姜声扬则去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参加“主日学”。在“主日学”里,小朋友们可以听牧师讲圣经故事,学着背诵经文,或者一起做游戏。那时候的小声扬还不太能够明白“信仰”的含义,只知道“主日学”里有许多同龄的小朋友可以一起玩,而参加完活动后,妈妈就会带他去吃麦当劳,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天啊!就这样,姜声扬的童年是伴着“主日学”度过的,当他开始懂事才发现,“信仰”竟早已无声无息地进驻于他的心里。而或许,在更早的怀胎十月,姜妈妈的虔诚便早已顺着相连的骨血流淌在他身上。



    有意思的是,姜爸爸却是个无神论者,他从贫穷的家庭出身,一路依靠自己的努力打拼上来。他更愿意相信,命运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外公曾经给姜声扬讲过一个爸爸的故事,对他震动很大:那一年冬天,台北异常的冷,冷到阳明山居然下起了雪。那时候,姜爸爸正在大学修读俄文。因为甚少看过阳明山下雪,同学们感到新鲜而兴奋,纷纷呼朋引伴一起去阳明山看雪。同学们来鼓动姜爸爸,他却很不屑地说:“我才不去呢!有一天我要站在莫斯科的红场,在那里看着哗哗大雪。”同学们听了都笑他。那个时代,苏联还没有解体,美苏之间、两岸之间的关系都无法让台湾人觉得学俄文是件有前途的事情,大家都在学英文,以便留美、留英、留欧。姜爸爸却始终没有动摇过自己的俄文学习,他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于是有一天,苏联出人意料地解体了,姜爸爸成为政府急需的人才被派往莫斯科。那一年,姜爸爸真的站在莫斯科红场看着哗哗大雪。



    爸爸教给姜声扬追逐理想的执著和勇气,妈妈则常常为他讲解为人处事的道理,用信仰中的善良与宽容为他排解疑问、伤痛和委屈。对于这个家中的长子,爸爸妈妈在教育上花了很大的心力,对他也颇为严格。姜声扬倒算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最淘气的事情无非就是假期里趁爸爸妈妈都去上班时,偷偷溜出家去外面打电动游戏,结果还没玩上多久就被聪明的妈妈及时发现,并顺藤摸瓜,现场抓获。



    “我是国际人”



    姜声扬的成长经历是颇为“动荡”的。因为姜爸爸从事外事工作,姜声扬从出生起,就随着家里东奔西走。有一段时间,姜声扬一直为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而苦恼——“你是哪里人?”虽然从法律上来讲,这个问题很简单,拿出护照来一看就知道了。但从情感上来说,姜声扬不知道如何选择,无论在台湾,在美国,在新加坡,都留下了他相当长的生活记忆,分别渡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几个阶段。亲近感,都有;归属感,又似乎都没有。后来姜声扬想到了答案,每当再碰到类似的问题,他就回答说:“我是国际人”。



    “国际人”,这个称呼有些许骄傲,也有些许无奈。东西方文化都在姜声扬身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就像武侠小说中初涉江湖的毛头小子,还在对武功一知半解的时候,就因为因缘际会被不同派别的武林前辈输入强大的内力,往往一个极寒,一个极热,在体内斗争、融合,最后助他成为武林高手。姜声扬的整个学龄前是在美国渡过的,又在台湾几乎完成了小学的基础教育,而后在东西文化交融的新加坡度过青春的中学时代。生活环境、思想文化的转换和碰撞从他出生起就没停止过,让他对两种文化都经历了充分的认识和适应,也使他免不了对两种文化都保持着一种游离的客观态度。于是,因为或多或少的差异,姜声扬常常在两种文化中都被视为外来者,在西方人眼中他是华人,在华人眼中他是“小老外”。国际化的背景给姜声扬带来常人无法企及的优势,但偶尔,也会让他感到一丝尴尬和悲哀。



    小声扬露锋芒



    出生没几个月的时候小声扬就随父母来到了美国德州,他在这里开始认知世界,开始咿呀学语,开始懂事,等到全家搬回台湾的时候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刚从美国回到台湾上小学一年级的姜声扬,虽然在语言交流上没什么障碍,但老师和同学们很快就发现他有点与众不同。他爱讲话,爱表现,不怯场,说白点,有点脸皮厚。一次课堂上,老师一边在学生座位中踱步一边讲课,今天老师的嗓音有点特别,似乎是感冒了,但是同学们都没有在意,全部恭恭敬敬地端着小课本,认真地看着、听着。当老师走过姜声扬的座位时,却听见这个小家伙大声对他说:“老师你的声音很奇怪,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小声扬当然没有意识到,这种在西方文化环境中自然而然的举动,在这里却是不合时宜了,而且有点违反课堂秩序,还有点给老师赤裸裸地拍马屁之嫌。后来老师把这个故事讲给姜声扬的父母听,由于了解他的成长背景,老师自然不会有什么责备的意思,只说“你家孩子很特别”,当一件趣事罢了。



    对于小孩子来说,适应环境只是那么一眨眼的事,很快,有点特别的姜声扬就和同学们打成一片了。小学时期,老师最常在姜声扬学期末成绩单的评语栏中这样写道:



    ……有领导能力,有团体精神,非常活跃……上课容易分心,话过多……



    他依旧爱说、敢说,但同学们感受到了他的热情、真诚,于是,迅速地,姜声扬成为了学校里很显眼的活泼外向型人物。一旦有什么集体活动,比如每一年的同学会,同学们就会喊着“姜声扬!姜声扬!”这样拱他出来主持,他也不推托,更不会怯场,临时发挥也可以有声有色,日子久了自然而然成为了同学们心中的“康乐股长”。所以说“三岁看老”真是一点也不假。想想姜声扬初在凤凰卫视露脸时那耀眼的样子,应该能想象到他小时候是怎么在同学面前树立“康乐股长”的威信的。



    多年后,姜声扬无论走到哪里,从事什么工作,都会成为大型活动主持的不二人选,无论是面对几十人还是几万人,上台前那种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的感觉让他很享受,他常说做主持人很棒,不用喝咖啡,更不用抽大麻,随时都有很high的感觉。



    “话过多”的小声扬逐渐显示了在说话方面的全面才能。三、四年级的时候,学校举办演讲比赛,无论在语言表达、临场表现以及时间掌控上,小声扬都表现出了过人之处,一举拿下第一名。仔细想想,这不正是一个新闻主播所需要具备的基本专业素质么。



    小时候,在演讲比赛拿第一是件让小声扬挺骄傲的事情,因为自己在班里一直没什么“官运”,班长、副班长、学习组长、卫生组长之类的总是没他的份儿,小男孩心里其实也挺较劲儿的。五年级的时候,小声扬通过默默的努力,终于在全班成绩名列前茅,满心期盼着下学期就可以当班长了,却突然得知,因为爸爸工作的变动,家里又要搬到新加坡去住了。即将到达的愿望结果扑了个空,小声扬当时真有点生气。直到现在,姜声扬想起自己没当过班长这事,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不要一直称呼我‘老师’”



    小时候每一次搬家,小声扬都会哭闹,为什么又要搬家,又要和朋友分开,又要重新认识人事物,连语言都要更换,从英文变成中文,又从中文变成英文。



    到新加坡后,父母在姜声扬的教育问题上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们放弃了让小声扬入读一所当地明星学校的机会,把他送去了一所美国学校,接受全面的美式教育。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他们要为此支付高额的学费,一年的钱相当于美国大学一个学期的学费。在姜声扬的记忆中,作为传统的公务员家庭,家里面对于钱的压力一直是存在的。来到新加坡后,由于身份的关系,家里只靠爸爸一个人的薪水生活,几年后,弟弟也出生了,但父母仍然在他的教育问题上不惜金钱和资源,这一直让姜声扬很感激,也让他在生命中烙下了一个很重要的概念,那就是钱得来不易,需要珍惜。



    进入美国学校也就进入了一个清一色的英文环境。刚开始,小声扬在如此变化巨大的环境中有点没反应过来,老师在说什么?同学在说什么?每天的交流基本是比手划脚,嘴里只能简单重复着“Yes”、“OK”、“No”。但语言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仅仅一两个月,似乎是封存在脑中的学龄前时的记忆苏醒了,小声扬很快就和老师、同学交流畅快了起来,也逐渐忘记了搬家的苦恼。只是老师发现小声扬每次提问时总爱恭敬地叫他“teacher,canI……(老师,我可以……)”有天下课后,老师忍不住私下叫来小声扬说,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称呼我“老师,老师”,如果我每天都叫你“学生,学生”你是什么感觉?这件事在姜声扬的记忆中非常深刻,那是东西方文化碰撞给他带来的人生第一课。虽然那时年纪小,但他从此了明白了这世界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相处方式。



    姜家的传统



    虽然把儿子送去了美国学校,但姜爸爸姜妈妈在家庭中对儿子的言传身教却最具中华文化传统。姜爸爸是受救国救民思想教育的一代,醉心历史,出言必有关国家、民族。父亲从小教导姜声扬要秉持礼仪之邦的传统,说话要把“你好”、“请”、“谢谢”、“对不起”挂在嘴边。讲电话,无论是熟悉还是不熟悉的人,一定要说“喂,你好,我是姜声扬……”从小到大,在公车上,姜声扬总是最先跳出来给老弱病残孕让座的人。特别是在国外生活的时候,他格外注意着这些细节,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给国家、民族丢脸。因为太有礼貌了,曾经有朋友跟姜声扬说,你怎么老是给人一种距离感。姜声扬想了想说,没办法,改不了,这就是我们家的传统!



    姜家传统最重要的一点是,要以身作则,决不独善其身。姜声扬在凤凰卫视做新闻主播后,经常发现主播台上乱糟糟的,有些同事播完节目就甩手走了,台面上经常积累着不知道多少天的主播手稿,一堆乱七八糟的废纸。姜声扬每一次上主播台就很不舒服,开始的时候,他看到了就顺手收拾,但是收完了之后还是有人继续堆。他索性找到主持人事务部经理,建议在主播台上贴一张纸条,上写:所有主持人、评论员用过的资料请随手拿走。他想不通,有垃圾桶就拿去丢嘛,找不到垃圾桶先放在口袋再去找垃圾桶丢,很困难吗?



    通往音乐之门



    当初姜声扬刚来凤凰卫视的时候,可谓能文能武。前一刻做着娱乐的《相聚凤凰台》,过一会又跑去播正儿八经的新闻。对公司安排的任何节目,他都秉持着最大的热情去做,想做出自己的特点。新闻是没有办法“作怪”啦,娱乐节目就不一样了。从小就爱表现的姜声扬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弹吉他,于是,电视机前的姑娘们、阿姨们就“沦陷”在了一个笑起来如沐春风,又常常抱着一把吉他自弹自唱的帅哥身上,也不管那“Letitbe~~”是否已经走了音。



    姜爸爸和姜妈妈如果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定相当欢喜。一直以来,姜爸爸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学吉他,他觉得那是很帅气的事情。姜声扬上初中的时候,机会来了。美国学校每学期都会给学生安排丰富的课程选择,以此来帮助学生找到自己的兴趣,挖掘自己的潜能。姜妈妈帮儿子参谋选课的时候,发现有一门吉他课,就鼓动儿子去上,谁知姜声扬很坚决地说不要。那时候的姜声扬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一个对音乐、对乐器完全没有概念的人,虽然连试都没试过,失败都没失败过,他就是觉得不可能。姜爸爸知道后马上加入到妈妈的阵营,两人一起力主报名吉他课,还说时迟那时快地要带着姜声扬去买吉他。小声扬坚决不肯报名,跟爸爸妈妈吵了起来,吵到最后发现反对无效就开始哭,爸爸妈妈带他去买吉他,他也仍然在旁边哭。爸爸妈妈安慰他说,你去学一个学期,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再学了。于是他才背上吉他,成了学校里第一个上这个课的华人。



    吉他老师是一位非常有气质的美国女人,她态度和蔼,讲话轻声细语,从最基本的知识开始一步一步讲起,非常有耐心。姜声扬突然发现:原来我也可以看得懂音符!可以将音符转变为美妙的声音!原来我在电台上听到的音乐是这样弹出来的!我竟然会弹这个乐器!我爱上吉他了!于是经常三更半夜,姜爸爸姜妈妈已然熟睡,却被一阵阵吉他声吵醒,大叫着让儿子不要再弹了,赶快睡觉。吉他课开启了姜声扬的音乐心智,他从此对很多乐器开始有兴趣,积极参与学校的乐团表演,吹过法国号和爵士乐的小喇叭。不过这些都是一时的兴趣罢了,只有吉他,这么多年一直陪伴着他。



    只身赴美



    高中剩两年时,姜爸爸再次调动工作,全家要搬到他学生时代便梦想的莫斯科。考虑到儿子的教育问题,姜爸爸姜妈妈决定把姜声扬送去美国加州的姨妈家生活。姜声扬又要搬家了,只不过这一次,是他一个人上路。



    从繁华大都市新加坡突然能搬到安静的美国加州郊区,生活节奏一下子变得很慢很慢,大家讨论的话题也和以前完全不着边际,姨妈和姨父虽然和自己血缘亲近,但出生以来实在没和他们碰过几面,他们家里的生活方式也和自己的不同。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只不过,早已习惯了生活环境的改变,已经渐渐长大的姜声扬不会再像小时候般哭闹,离开了父母的荫翳,他开始收起任性,努力融入姨妈的家庭,努力融入周围的一切。



    在加州上了两年中学后,姜声扬考上了历史悠久的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攻读大众传播,开始了真正的独立生活。四年欢乐的大学时光转瞬而过,很快到了各奔前程的时候。看着那些读商科、计算机科的朋友们一个个地找到工作,不是在硅谷就是华尔街,薪水也都不错,姜声扬觉得压力好大。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个华人,又读了大众传播这种非热门的专业,找工作真的很难。



    惨遭滑铁卢



    幸好这时候,一个在Bloomberg工作的朋友表示可以帮他安排工作,虽然只是个小角色工作,但姜声扬如绝处逢生般非常兴奋。Bloomberg,全球最大的财经资讯公司,位于纽约第五大道。面试的时候,那个老板对姜声扬很满意,当场拍板决定请他。但是按照美国的法律,非美国公民就读毕业后,要申请下工作证才有找工作的资格。接下来的日子,姜声扬坐盼工作证签下来就可以去Bloomberg上班了。姜声扬的“上帝”跟他开了个玩笑。工作证像跟他作对似的,不明原因的就是办不下来。Bloomberg的人等了很久,后来没办法只能很遗憾地告诉姜声扬,我们等不了了,只能请别人了。谁知,这话讲完没有多久,姜声扬的工作证就拿到了。



    心情如过山车般的极大起伏,让刚毕业的姜声扬备受打击,一段时间里,他整个人都觉得心灰意冷,提不起劲儿来。后来他回到了加州,在硅谷的一间不算大的电脑公司找到了技术撰写员的工作。生活不算差,安稳而平淡,如果不出意外,也许他就会这样继续下去,然后结婚生子……可惜这样的日子没有实现,有一天,大概“上帝”觉得玩笑开够了,于是将凤凰卫视带到了姜声扬的面前。



    如今回忆起大学毕业后那次找工作的失败,姜声扬更加相信那是“上帝”的安排。在那段失意的日子里,因为莫名其妙的不顺遂,他也曾寄情于“上帝的安排”而寻求宽慰。只是那时的他还不能体会,没有一帆风顺的开始,才能让人学会什么叫做珍惜,什么叫做等待。如果当初他真的进了Bloomberg,也许今天凤凰就少了一个叫姜声扬的帅气主播。



    香港!香港!



    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姜声扬对凤凰卫视并不熟悉,恐怕当时吸引他的一个是干回老本行的媒体工作,另一个便是可以来到香港这个城市。



    在他的印象中,香港是一个很厉害的地方,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都会。记得小时候在台湾,如果有人说家里有亲戚在香港,立刻会招来艳羡的目光。当然,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香港更代表了周星驰、成龙……港片在华人中的繁荣让不少人都对香港产生了向往。



    又是一个人搬家。刚到香港的时候,姜声扬在酒店住了一个月才找到了自己理想的房子。房子在十二楼,从客厅望去,能直接看到一个篮球场,因为他喜欢听拍球的那种“啪啪啪”的声音。第二天他就买回了一个篮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在楼下的篮球场打一场球,流了一身汗后疲惫地回家,然后洗完了澡出来那种舒畅的感觉,是姜声扬最大的快乐。



    有意思的是,走过了东方、西方,姜声扬来到香港后发现,仍然要面对语言不通的问题。他安慰自己说,这样也好,即使工作干不下去了,至少还能学会一种语言。幸好,姜声扬继承了妈妈的语言天分,来到香港没多久就可以开口闭口地讲广东话了。而当初抱着“试试看”、“差不多两年就回去”的想法来到凤凰卫视的年轻人,也从来到这里开始就爱上了这份工作,并为此留在这个城市已经七个年头了。



    穿上外套



    姜声扬刚进凤凰卫视的时候让前辈们大叹“阳光得有一点点刺眼”。年轻就年轻吧,干吗还笑得那么灿烂;笑得灿烂也就算了,干吗还露出一口白牙;播新闻竟然不穿正装外套,只着一件浅色衬衫搭配一条领带,实在是让人看新闻也看得如沐春风。



    那个厚脸皮、爱表现的小男孩回来了,虽然没什么当主播的经验,但从第一次面对镜头姜声扬就很从容。紧张?不可能!只有兴奋!娱乐节目、新闻节目他都耍得有模有样,是的,他属于这里!



    时光荏苒,姜声扬之前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凤凰卫视重新找到追逐理想的激情,在这里待的愈久,他对工作的热爱愈烈,思考也就愈深。随着年龄的增长,阳光青年虽然外表依旧,但内心却早已走过青葱。有一天姜声扬觉得男人到了某一个年纪,可以了!于是他决定穿上外套,从此一心一意专注于新闻主播的工作。



    只是他仍然没有老老实实地做个正经八百的主播。即使是严肃的新闻节目,他也不想皈依传统,琢磨着怎么做出自己的特点。于是在凤凰卫视资讯台每晚的《体育新闻》,观众看到了非同一般的激情播报。新闻报完了还有“花絮”——一个姜声扬自创的板块,每天挑选几个体育竞技项目,不讲比赛的输赢,只讲讲体育背后的话题。节目结尾,他总是说一句“您可以去休息了”,摆明了不想按常理出牌。随性但不娱乐,这是姜声扬坚持的播报方式,也是他坚持保持的自我。



    2010年,凤凰卫视资讯台对下午的新闻节目改版,每天下午三点的新闻直播延长到一个小时,不再简单的播报新闻,而是由一个主持人和一个评论员一起坐在那里,针对当日的四个重要议题深入讨论。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个改版有点吓人,从坐半个小时到坐一个小时,还要不停地脑力风暴、提问交流。姜声扬却不以为意,说话本就是他的强项,即兴地说话更是他的强项。于是每天下午三点,铁打的姜声扬,流水的评论员。座上的两人往往侃侃而谈,表情也十分丰富,有时神情严肃,有时竟开怀大笑,总之一副聊得很尽兴的样子,真真是做得很随性。



    媒体人的本分



    在姜声扬如数家珍的事业榜样中,你可以发现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个性名嘴。当中,姜声扬首推AndyRooney,一个在每一期《60分钟》新闻杂志的结尾,对司空见惯的生活琐事嬉笑怒骂两分钟的倔老头。从事新闻工作这么多年,每日耳闻目睹千奇百怪的国际、社会现象,从小被教导“善、信、爱”的姜声扬也渴望能够像AndyRooney一样,用充满幽默和智慧的语言提醒世人一些被忽略的价值观。



    同是基督徒的外公外婆曾给姜声扬讲过一个故事。有一年他们的教会要盖一个新楼,于是向教徒募捐。外公外婆很痛快地捐了一笔钱,却遭到家人的劝说:退休了,把钱留给自己不好么?这钱捐出去,能用在教会身上的有多少呢,谁晓得用在哪里了。后来果然,大楼建了十几层,其中只有三层是给教会用的,其他都租出去做别的事情了。但是外公外婆对他说,捐这笔钱出去是对神的一种心意,至于钱怎么用,最后流到哪里,他们不管,只要这个心意到了,神知道了就好了。那些非法滥用钱的人,他们的报应就让神来定夺,我们人就做到我们的本分。外公外婆的话更加坚定了姜声扬对工作的热忱和责任。传达积极的信息,为社会尽一份心力,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比从事其他更赚钱的行业来的有意义。纵使有朋友笑他想法不切实际,他还是不以为意地坚持自我,颇有点姜爸爸当年的风采。



    目标:新闻界的乔丹!



    在凤凰的七年,姜声扬第一次为自己的外形而感到过苦恼。太过阳光的外表、太具亲和的气质,风头都远远盖过了自己努力想传达的东西。有人喜欢自己,姜声扬当然感到满心欢喜,只是有时候发现,怎么大家都比较关注他的八卦绯闻,或者不断地评论他的外形,似乎没人注意他努力释放的信息。



    姜声扬为此失望过一阵,但又很快恢复平静。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姜声扬大喜或者大悲,因为信仰的力量教给他用平和与乐观的心态来坚守自己的信念。



    姜声扬想成为新闻界的乔丹——一个到了正常该退役的年龄,打球还被人看做是神一样的人物,而他也准备好为此经历重重考验和挑战。



    如此,不如养精蓄锐、韬光养晦,等待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