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接到程越的邀请也很惊喜。今天早上,石秀把样品和礼物都送到了张惠眼前。精美的玻璃杯、一擦就亮的火柴、精盐、香皂、蚊香等等,张惠大开眼界,每样都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运一大批回去卖,一定可以大赚一笔。而从石秀手中拿到程越的请贴就更让他高兴。
程越是大汗未来的附马,现在又是南宋的辅国大将军,有机会能与程越拉拉关系,对他肯定大有好处。
张惠不敢让程越久等,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马上动身,一路观赏着临安的繁华富庶,心中遗憾没能占领这里。
程越刚点完菜没多一会儿,张惠就乐呵呵地由宋掌柜带着走进单间。程越起身相迎,两人互相施礼再坐下来谈话。
先聊了一会儿风景,张惠就谈起货品,道:“大都督制造的东西真好,下官觉得,大汗每一样都会喜欢,平章也会很高兴。大都督的报价下官也看了,比市面上的价格低了许多,很公道,只是为什么市面上没有火柴?”
程越道:“原料不足啊。现在正在抓紧时间筹备原料,只要原料的问题一解决,很快就可以大批生产,到时候我一定先送一批货过去。”
张惠装作漫不经心地道:“大都督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下官,赶快把火柴生产出来,下官也有一份功劳。”
程越笑得像一头老狐狸,道:“不麻烦大人了,这几天就会准备妥当,很快火柴就可以上市。我估计等大人到达大都后,火柴也会紧跟着众多货品一齐到。一开始不会有太多,主要是大宋的需求很大,还没上市就已经订出去三十多万盒。等满足了大宋的订单后,就可以再向大元发货。”
张惠微微一笑,道:“大都督可以先向我们发一些货的,提高一点价钱也可以。这么好的东西,大宋已经遍地都是,大元却还看不到,一定会造成私贩泛滥,大汗会不高兴。”
程越就等他这句话,装作考虑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好吧,就依大人,这样也好,免得我去大都时被大汗抱怨。”
张惠笑道:“大汗宽宏,不会对大都督有怨言的,只怕公主气大都督有好东西不送过去,说不定会给大都督一点脸色看。”
两人哈哈大笑,货品的事情就此商定。
此时菜也端了上来,两人一边吃,一边欣赏景色,快活无比。
吃完饭,茶又送上,两人喝着茶,程越道:“听闻这雨荷苑的歌妓非常有名,不逊于我的雅乐居,张大人要不要听上几曲,舒缓一下远来的疲乏?”
张惠喜道:“那当然好,听说大都督有四名妾室就出自此间,早想领教。”
???????宋掌柜一直在外面侍候,听到里面这么一讲,马上就去请丁香到单间来。
???????丁香听到宋掌柜召唤,连忙送走房中听曲的客人,整理好衣服,拿起琵琶跟着宋掌柜来到程越和张惠面前,深深一福道:“奴家丁香,拜见大都督,拜见张大人。”
???????程越和张惠看到如弱风摆柳般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丁香,都不禁目眩神迷。
好一个漂亮的女人!
????????张惠有些神不守舍地道:“小娘子芳龄几何?现在可有人家?”
????????程越见到他的样子,好笑之余也并不觉得他失态,这个丁香的姿色可以与定娘和叶倩儿一较高下,只是不知道媚儿蓄起头发来比她如何?
????????丁香妩媚一笑,道:“奴家今年十八岁,之前的家中已没有人,现在是孑然一身,张大人还要多关照。”
????????张惠道:“小娘子棲身于此,实在太委屈了,不如与我一同北上。本官是大元尚书左丞,正二品,只有一妻三妾,家中正少小娘子这样一位解语花。如果小娘子愿意,此生的荣华富贵本官可以保证,阖府上下,谁也不会给你半点气受。”他明天就要回大都,已经来不及走平常的步骤慢慢与眼前的美人儿耗时间。
????????丁香嫣然一笑,施礼道:“奴家多谢张大人抬爱,只是北方是奴家的伤心地,再也不想回去了,除非未来的夫君要奴家陪着去。张大人想听什么曲子?奴家很想为大人唱几支酬答。”
????????张惠看得出她瞧不上自己,长叹一声,又不能相强,只好道:“小娘子只管拣喜欢的唱就可以,本官都喜欢听。”
????????丁香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看着程越道:“大都督呢?奴家还练了几首大都督作的歌,真是太好听了,奴家做梦都想向大都督请教,大都督肯指点一二吗?”
????????程越看着这个美得惊人的女子,潜意识中却升起一丝警惕。这是他特种兵的本能,一种近乎于野兽般的本能,这种本能已多次救了他的性命。
危险,这个女人让他感受到了许久没感到的危险。
程越懒洋洋地半倚在靠背上,道:“你随便唱吧,我听听就行,指教可不敢当。”
丁香见程越并没有如同其他男人一样对她露出爱慕的目光,有些意外,心道他不是很好色的吗?还是在欲擒故纵?沉住一口气,操起琵琶,唱起刚刚学会的《卷珠帘》。
她刚才没说谎,这首《卷珠帘》她一听到就喜欢得发狂,拼命学起来,?果然派上了用场。
张惠听得陶醉其中,拍手叫好,不禁对程越行礼道:“大都督才华盖世,下官真是佩服。”
程越笑道:“不过是游戏之作,张大人毋须客气。”
丁香趁热打铁地道:“请问大都督,奴家刚才唱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奴家也好改进。”
程越闻言抚掌道:“姑娘唱得堪称完美,比我的绿绮唱得还好,我不觉得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反而要谢谢姑娘将这首歌唱得如此出色。”
丁香知他不愿讲,心中有些焦急。这么难得的机会就在眼前,不能轻易错过,否则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接近程越。于是娇声道:“大都督不愿指教,可是嫌奴家侍候得不好?奴家就给大都督跳一段舞好么?奴家自到这里来之后,可从来没给别人跳过。”
程越笑嘻嘻地道:“那可多谢姑娘,今天是我请张大人,姑娘还是问问张大人吧,我没什么意见。”
张惠见程越处处为自己考虑,美色在前也不为所动,心中更加佩服,道:“那好,小娘子主动请缨,本官岂有不允之理?小娘子请。”
丁香闻声起舞,竟然在没有音乐的情况下,用手和脚拍打着身体和地面打节拍,把一段舞跳得精彩至极。程越虽对她有提防之心,也禁不住拍案叫绝,好一个色艺双绝的绝代佳人!
张惠心头一阵火燎,恨不得立时把她占有已有,金屋藏娇,再也不给别的男人看到。
丁香竭尽全力地跳完,一张樱桃小口急促地喘吸着,丰满的前胸不停地上下耸动,看着程越道:“大都督可还喜欢?能给奴家一点指教么?”
程越由衷地道:“姑娘的舞艺,即使不是天下第一,能在姑娘之上的也屈指可数,我有十一个妾室是歌妓出身,都没有姑娘这般的才华。可惜姑娘晚来了几天,否则我想尽办法也要把姑娘收进我的府中。”
丁香眼波微转,轻咬嘴唇,柔声道:“大都督所言差矣,今天奴家能见到大都督,哪里又晚了?奴家听说大都督的妾室都如夫人般受宠,大都督娶妾时更是费尽心思,轰动全城,想必做大都督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吧?”
程越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说得不对。我这个人,见一个,爱一个,用各种手段把美女娶进门后就立刻变脸,让她们在外头给我干活挣钱,明明她们跟着我就是想过安稳日子,我却偏偏让她们每天都疲于奔命,想起来真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张惠听完这席话,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丁香也哭笑不得,哪有这么骂自己的?
张惠笑了许久,才勉强收住笑容道:“大都督自谦过甚,下官不敢苟同。”又对丁香道:“你这个小娘子,眼光倒是极高,竟把主意打到了大都督身上,难怪对我这个正二品的尚书左丞也不理不睬。不过大都督的妾室都美若天仙,你能不能得偿所愿难讲得很。”
丁香羞红了脸,轻声道:“奴家就怕没这个福分能侍候大都督,其实奴家只想给大都督当一个婢女就知足了,不知大都督府中还缺人么?奴家干活儿很利索的,吃得又少,不会给别人添麻烦。”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人也忸怩不安,红晕满面,平添无限诱惑。
张惠满脸羡慕。程越表面上色迷迷的,眼睛盯在丁香高耸的胸部上看个不停,心中却更加警惕。这个女人打的主意很明显,而且看得出她很急,急于到自己身边来,否则哪有刚见第一面就自荐枕席的道理?
宋掌柜见程越已动心,忙道:“大都督,小的那张契约可以随时作废,大都督尽管带丁香姑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