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转眼就过,冷月王朝,既然带着一个‘冷’字,冬天自然少不了寒意的,飞舞的雪花年年可见,临近深冬,虽还不是很冷,但已开始了下雪,一个夜晚,地上下了不过鞋邦的浅雪,清晨,当太阳依旧从天际跳出,将它的光芒洒向大地时,洁白的雪地上泛起了点点的银光,原本不错的好天气,却因为太阳的温度融掉了地上的雪,淡淡雾气缓缓升起,慢慢的加多,变浓,挡去了周围的景色,遮住了太阳的光芒,天,貌似瞬间阴了,让人的心情随之变得压抑,一切的好心情也随之飘到了云里。
早上,幕云心事重重的来到后院的训练场,远远地被武剑的声音惊醒,抬头看去,幕桁正独自在那里武着剑。
“幕侍卫早。”近了,幕云显得有些无神的跟他打了一下招呼。
“早,到这里有事吗?”幕桁停下了动作,看她样子不对,就多问了一句。
“没有,就是闲的无聊,随便走走。”幕云低着头,轻声的回答道。
幕桁没再问什么,只是拿着剑靠着练武场边的休息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幕云也随他身后走去,坐到了他的旁边,两人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都不出言,偌大练武场显得安静无比,静得几乎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幕侍卫,王爷这几天都没出房间,也不吃东西,除了你,他谁都不见,这样子下去可不行,要不你劝劝他,少吃点东西吧。”良久幕云抬起了头,轻声的对幕桁说道。
“我也担心,而且他还受了伤,可是王爷说他没胃口。”幕桁依旧低着头,轻声的说道,语气不无担忧。
“王爷受了伤?王爷这几天都没出房间,怎么会受伤呢?”幕云有点不懂了,呆在房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受伤呢。
“那天追那蒙面人,想要救兰妃时受的伤,王爷当时救人心切,没防备,不曾想到对方居然还带了后援,王爷遭埋伏,中了暗器,不过还好只是轻伤。”幕桁轻声的解释道。
“怪不得王爷那天回来,脸色有点不对,我还只以为她是因为没带回兰妃,不高兴才这样的。”幕云回忆起幕夜寒回来时的样子,恍然明白,当时幕夜寒两眸猩红,像是熬夜了好多天的,显得有点疲惫,额头还渗着汗水,一身锦袍上貌似还有点点血迹,几天了,幕云当时因为害怕,也没敢仔细看,也记不太清了。
幕桁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幕夜寒受伤的事只有他知道,这几天幕夜寒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只是没吃东西,伤也不疗,时而还独自喝闷酒,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不说,幕桁也不敢多问,只能由着他。
“你说那人为什么要带走兰妃呢,也不知道兰妃现在怎么样了?”幕云问幕桁的同时,轻声的满是担忧的低估了一句。
“不知道,要看对方的动机,如果是像利用兰妃威胁王爷的话,兰妃应该暂时安全,但是如果贼人是针对兰妃本人的话,就难说了。”幕桁也不明白对方动机,只得瞎分析着。
“都怪我,如果我不出卖兰妃的话,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了,对了,兰妃不是妖怪吗?”幕云想到林葶兰,还是有点自责了,只是最后又想到了一个关键,不是说林葶兰是妖怪,不是说妖怪都有法力的吗,怎么她没见到林葶兰会发力呢。
看来这个丫头还是太单纯,太易骗了,是被洛怡烟她们的一番话给骗到了,然后再看到林葶兰在地牢中杀人的那一幕,就更是深信不疑了,就没动脑子想过,要林葶兰真是妖怪,她还能活命到现在吗?
“谁说兰妃是妖怪了?”幕桁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她杀人了。”想到地牢血腥的一幕,幕云不仅又为自己的话找到了说辞。
“杀人就是妖怪吗,我也杀过人,朝中武将都杀过人,就连王爷都杀过人,那我们不都是妖怪了吗?”幕桁扭头问道。
“可是她杀的是无辜的人呀。”被幕桁说,幕云特别的不服气。“正常人那会随便杀无辜的人呢?”
“要从大牢中逃走,必须杀了他们,更何况那几个狱卒一点的不无辜。”幕桁很不赞成幕云的看法,他相信林葶兰杀人是有原因的。
“为了自己可以逃跑,就杀无辜的人,就算不是妖怪,她也不应该的。”两人有了争议,幕云同样不赞成幕桁的说法,善良的她觉得即使为了保命也不该杀人。
“都说了,那两个人不无辜你可别忘了兰妃的一身伤,那天你也听见兰妃说了,是他们打得她,而且他们还害的兰妃没了孩子,如果这件事让王爷知道,也许怕还不是就这样轻松杀了他们那么简单,一定会重刑慢慢折磨死他们。”幕桁还是坚持他的看法,而且林葶兰的伤势,他是见过的,只是当时林葶兰没说是谁打的,而两个狱卒也明显的撒了谎,当时他就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慌乱,只是当时时间关系,他不想去追究此事,而且他是私自去的地牢,没有幕夜寒的许可,他不敢闹得太过,可是林葶兰离开时,和幕云的那几句对话,让他肯定了当时打她的人就是那两个狱卒。
“你说兰妃是被他们打的?”幕云总算是明白了,可是有点太晚了,看到幕桁点头时,她更是后悔莫及,很是自责的道:“我真是傻,怎么早不想到兰妃这么善良,不会随便杀人的呢,我居然还以为他们无辜,还帮他们出卖了兰妃,害得她差点没命,我真是该死。”
“好了现在自责也没用。”看着这个后知后觉的丫头,那自责的样子,幕桁也想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只得随便的劝了她一句。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也不知兰妃怎么样了,她一定恨死我了。”幕云想到林葶兰以前对她的好,在这王府,就林葶兰没有以身份来看她了,对她总是一脸微笑,从不抬高身份,高高在上的对他呼来喝去过,干活时,林葶兰居然还会帮她,可是最后自己居然害了她,心里那种愧疚和后悔就没法说了,恨不能马上找到林葶兰,对她认错。
“现在兰妃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祈求她吉人自有天相了,其他什么也不能做。”幕桁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冲破晨雾,高高挂在天空的骄阳,轻叹了一声,提着剑又步入了练武场。
幕云却没有离开,独自坐在那里,低着头,淌着泪,暗自愧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