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漆的木房散着淡淡的古木香味,超大的房间面积,一点也不少于幕夜寒王府的任何一间房间,一张大床正中而放,罗帐流苏轻蔓至地,房间的摆设确实很为简单,但也不失整洁,一个衣柜靠边而立,同样的是木质,只是这衣柜红得很自然,是天然的红木所制,上面的门上雕刻了凤戏牡丹的图,雕刻的很是精细,透着丝丝贵气,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匠人之手了。
正面的窗前置放了一张梳妆台,上面同样有雕刻精细的花纹,一面铜镜擦拭的通体透亮,铜镜下面是格式首饰,镯子、项链、坠子、发簪一应俱全。梳妆台旁还有琴棋书画等物品,房间正中的桌子上,茶壶茶杯置放的整整齐齐,整个房间看着都是很让人舒服的,只是近床边却放了一个大浴缸,显得有点不协调了。
浴缸此刻满满的一浴缸橙色药水,一个女子正半坐半躺的浸泡在水中,仅头在外面,脸色显得有点苍白,凤眸紧闭,像是在养神,亦或是昏迷,浸泡片刻,额头开始渗出汗珠,头顶冒起了丝丝热气,脸色也开始红润。浴缸前却静静地伫立着一个人,就那样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
此人一身白色金边长袍,一头黝黑头发,部分盘起用发簪固定在头顶,部分随意披在脑后,面部却被一张超大的银色面具挡去,看不清真容,看身材和穿着都和那个带金色面具的人,有几分相像,只是他们的头发梳理爱好貌似不一样,金色蒙面人,每次都是喜好把头发尽数盘在头顶的,而此人却只是少许盘在头顶,多数任意披在脑后。
“你醒了?”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突然的问道。
浴缸里的女子睫毛微微抖了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不是别人,正是被人劫走的林葶兰,不,应该说被人救走比较恰当一点,睁开了眼睛,却像是没见到房间里有人似的,依旧享受着她的药水浴,药水还是温热的,看来荷花应该是为她换过水了,荷花是在这里他们指派给她的丫头,听李菊芳和荷花自己说,那丫头还是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的,是她的贴身丫头,只是后来她去了幕夜寒那里,荷花才没有跟去,被她留在了这里,现在她回来,那丫头自然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荷花长的也是不错的,鹅蛋小脸,粉嫩粉嫩的,一头黑发黝黑柔顺,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如初婴儿的眸子般纯净,尤其是那链各个小酒窝,笑起来分外迷人,就是太单纯。
“问你话呢?”站在浴缸前的人,半天也不见她回应,只得再次的问了一声。
“雪护法来了。”再次的问起,林葶兰才微微抬眉,淡淡的对来人打了一个招呼,双手扶着浴缸,在水中坐正了身子,这样整个脖子和手臂都露在了外面,细细看了看手臂上仍旧淤青的伤痕,秀眉微微的皱了一下,都药浴了几天了,身上的伤痕依旧明显,看来这次伤得确实挺严重的,那两人下手确实够重的呢,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心里想着自己的伤势,也没顾及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你一向那么随便吗?”看着她露在外面的雪白脖颈,蒙面人冷声的问道。
“什么?”林葶兰被他奇怪的问话惊醒,却没太懂他的意思。
“这么随便让一个不熟悉的男人看你的身体?”蒙面人依旧很冷的解释道。
“什么?”林葶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沐浴的药水,深橙色,很浓很浓的,她人坐在其中,看不到她的身子呀,莫非是说她把脖子和手臂放到了外面?
真是的,自己怎么就忘了这是什么时代了呢,也许她这样,在二十一世纪,算不上什么,可是在这里,却对是大忌,一个正常的女子是不能将自己的手臂露在外面的,脖子更不宜露的太多。不过她才没想在乎那俗套规矩呢。
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淡淡一笑,道:“这是我的房间,我需要记那么多规矩吗,倒是雪护法,没事随便闯入一个女子的房间,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你……”那人被她的一句话说的有点无话可对了,也气的不清,本来好心来看她的,原本只是见她那‘不雅’动作,想提醒她一下,结果还被她一顿指责。
“雪护法不会是想趁我药浴昏迷是,做点什么吧?”林葶兰见他生气,不仅不担心,反倒还火上浇了把油。
“你……”那人真是被她气的半死,要不是蒙面遮脸,挡去了他脸上的表情,也许他此刻就是别人常说的脸红脖子粗了。
“我要真想对你做点什么,还需要趁你昏迷吗?”那人看着一脸淡淡微笑,丝毫不在意他的怒火的林葶兰,怒声的说道。
“我又没说你是要对我做什么,你急着认什么呢?,还有你对我无心,那里看我干嘛,难道雪护法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吗?”林葶兰像是故意要惹怒他,什么话刺耳,说什么。
“你……油嘴滑舌,你的伤怎么样了?”看明白她是故意气他的,他也不上当,原本的火气也没有了。
“还行,应该死不了了。”见他识破了她的意图,林葶兰也觉得没趣,只是随便的回了一句,垂下眸子,懒得理他了。
“你就这么想死吗?”没想到她的那句话反倒让那人怒了,语气瞬间就冷了。
“死都死过了,也不过就那会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林葶兰头都没抬,随口的说道。
“你听着,你的命是我们救回来的,以后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那人突然冷冷的对林葶兰,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想穿衣服了,雪护法要不要出去?”林葶兰没理他的话,还岔开了话题,下起了逐客令。
“哼。”那人冷哼一声,也没想和她多计较,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等他到了门口,林葶兰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那人随即转头,却看到林葶兰已经从浴缸里走了出来,只是用一件一封将自己的玲珑身姿,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你……”这一件薄薄的披风随遮住了肌肤,可是玲珑有致的身材却尽显无疑,迷人身姿,再加刚刚药浴后有些红晕的小脸蛋儿,看的那人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却不知说什么好了。
“怎么呢,被这怜花宫的人说得神秘无比,不近女色的雪护法雪无痕,也并非柳下惠的是吗?”林葶兰双手笼着披风一步步向雪无痕靠了过去,可是雪无痕却像是被人点了定穴,愣在那里,傻傻的看着她一步步靠近,脚却挪不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