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子将王氏的表情看在眼里,今日着提亲怕是要黄了,以白锦苏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她的亲事或许要她本人同意才行。
可是,她不甘心,就白锦苏破烂货的名声,有人要就不错了——
“二娘,我是真心喜欢锦苏妹子的,娶了她绝对会好好待她的——你放心,爷爷奶奶也发话了,只要侄儿娶了锦苏妹子,他们也当妹子是一家人一般看待!”
不料,张守山却自己开口了,这点既出乎了王氏的意料,也出乎了李兰子的意料。
“大云,你看这孩子,真是实诚,看他就知道,是真心喜欢锦苏这孩子的!”李兰子见着王氏面色尴尬,接着说道。
这张守山的爷爷奶奶,不正是王氏先前嫁的那人的父母亲。
“守山,你是个好孩子,可是我们锦苏不能嫁给你——”王氏说到此,声音都哽咽了,她的女儿就是没人要,也不能再进张家门。
“二娘,莫不是锦苏妹子,真的是我的亲妹子!”那张守山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来,有恃无恐的道。
“先前爷爷奶奶说,我还不相信,可是再听二娘说,守山倒是相信了,可是二娘,既然锦苏妹子真是我二叔的女儿——您怎么能让她姓白呢?还将她买来的地,房子让白家人免费享用着——二娘,你这般做,却是对不起我死去的二叔了吧!”
这一番话下来,王氏当场翻了脸,李兰子惊讶不已的指着张守山,她没想到这孩子心思这般重,还以为他真的看上白锦苏让她帮着说亲。
原来是看上白锦苏挣回来的家当,想借着提亲的名义跟王大云摊牌。
心思真是歹毒!
“二娘,看你不说话,侄儿就当是真的了,还请你将锦苏妹子叫回来说清楚,我们张家决不能让自家的骨血流落在外,置之不理!”
张守山端起精致茶碗,悠然尝了一口茶,觉得爽口无比,要是白锦苏改成了张锦苏,他们家也能喝上这么好的茶叶吧!
“绝没有这种道理!”
王氏气急,抡起笤帚,对着张守山一阵狂打。
“张守山,我还以为你与张家人不同,看来是我看错了,你给我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更不会将锦苏嫁给你——白锦苏更不可能与你张家有任何关系,要是你再纠缠,就回去问你那猪狗不如的爷奶,他们自己心知肚明……”
白老四搂着李婆子在床上翻滚,真是大快人心,看那王氏以后在村里怎么抬得起头,王氏定不会答应张守山的提亲,但是在村里人眼中就会有一种猜测——白锦苏不是白升山的亲生子,白锦苏的出身就会遭到质疑,这样的人,即便她日后翻了天去,也不过是个孽种。
“婆子,多亏你有办法!”
“呵呵,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白老四复又压在李婆子身上努力,看能不能生出个儿子来。
“王大云,你自己不要脸,还不将锦苏妹子还给我们张家!”张守山见着王氏丝毫不给他面子,还打人,一把就将王氏手里的笤帚,夺过,还将王氏拉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锦睿见势,急忙进去喊人。
无论如何,却是没有去找地里的白升山回来。
“方圆,我们一起上,将他赶出去!”锦睿一个命令,方圆等人拿着大棒,一起上来将张守山围住。
一起来的李兰子早就吓傻了,扔下手帕早早的逃命去了!
“就凭你们——”张守山一个用力,那大棒立刻换了主人,只见他甩着大棒,一一对上方圆,锦睿,李晟,甚至锦遇的小小脸庞,哈哈大笑道:“只需我一个指头,就能将你们捏死——哈哈哈——”
流苏吓得下来,拉起了王氏,又因着是白天,盘桓在白家守护的侍卫不敢轻易出面,情势不由分说的严重。
“谁敢在此放肆!”
一声冷冽呵斥,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门口那月白色外袍的挺拔男子,一身风华绝代,杀意腾腾,凤眸闪着肃杀,幽深阴森。
“元楚公子——”
锦睿闻言转身,小眸微张,惨白的小脸满布喜色,王氏战战兢兢站好,是那个半夜闯家的年轻人!
太好了。
元楚突然收获信任,冷冽的脸庞,这才稍稍缓和,一双厉眼对上张守山,却是满目冷戾,喝道。
“你是什么人,敢在家里撒野!”
家里?
张守山回神,这个人是谁,跟白家人什么关系?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身后一对挂着红绸的箱子!
原来,这个人和他一样,是来提亲的,就不知道提亲对象是白锦苏,还是白流苏,再从穿着判断,可能是白锦苏!
“二娘,你倒是告诉这位公子,我是谁?”
啪,张守山扔了手里大棒,过来欲和元楚攀谈,道。
“锦苏妹子是我的亲妹子,你说我是谁!”
“放你娘的狗屁!”锦睿得势,挥着木棍过来,照着他的干腿子就打,一边吼道:“我二姐姐与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就是个不要脸的下三滥!”
元楚不由皱眉,白锦苏不在家,都能惹出事来,是有人眼热白家太富?还是王氏本身就有问题。
张守山发现元楚不悦,忍着疼,连忙过来,说道。
“这位公子,锦苏妹子明明是我张家的骨肉,被我二娘带到了白家的——现在白家当然要留着锦苏妹子——你看看,这家里的哪一样,不是我锦苏妹子置办的!”
“公子,你别听这人胡说,锦苏是我亲生的,她的身世清白,是我白升山的孩子!”
白升山从地里眼见着一大队人马往家里走,急急忙忙赶回来。
果然,这些人是来他家的,又见着元楚,随口一问,那媒婆说是来替白锦苏说媒的,他撂下家具往回赶。
幸好,他来得及时。
王氏,锦睿,见着白升山狠瞪他们,急忙低下了头头,其实,他们也是好心,害怕白升山跟人打起来,复又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