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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欺君之罪
    山莽眸光一闪,唇角一丝微笑稍纵即逝。迅速恢复冷肃的样子。女娃子想拼酒来灌我?岂不要捉鸡不成失把米。



    撩袍在金丝楠木的软榻上坐定。接过她递来的酒杯。



    “孤王身为一方之王和你这女娃喝酒不让着你点岂不被人耻笑。我三杯你一盏如何?”



    “想不到贼王你还挺风度,一言为定。倘若我赢了贼王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山莽擎起酒杯垂眸微微看着金盏里那珍珠莹白的液体仰头一饮而尽。



    ““三春竹叶酒,一曲昆鸡弦”奚爱卿今日是要破费了。”



    羽西雅待给山莽斟过三盏也擎杯一饮而尽。



    “我若赢了,将我的两个宫女寒梅馆的倩儿和绿萍放了归到我身边。”



    “若是我赢你输呢?”



    山莽随手将那玉净瓶的酒给羽西雅杯里满上。墨眉挑起。



    “若是你赢?你怎么会赢?本公主饮酒还没有碰到过对手!”



    羽西雅潇洒的在下酒的小菜里夹了一个花生豆扔进口里。



    “这样说吧,贼王,等你喝多了要趴下时,可以告诉本公主一声,本公主可以杯下留情让你立着出去。哈哈哈哈。”



    “哦?敢在孤王面前吹牛的人现在都不在人世了。敢一再吹牛给孤王听的,怕是就你一个。你知道他们都去哪了吗?”



    “哪?”



    羽西雅又饮下一杯。将金盏往山莽面前一放



    “倒上!”



    “地下。”



    “额。”



    羽西雅被山莽那双黑白分明带着阴沉的眸子镇住。



    切,吓唬谁?不过此时等他救人,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话锋一转



    “饮酒作乐之地不讨论那些沉重的问题。那个,贼王你说啊,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山莽的脸色忽又俊朗的绽出一抹笑。



    他笑的时候也是这样让人不能移目,象要吸去人的眼球。



    “你从何而来?”



    羽西雅急白了脸



    “贼王大哥,你对女孩子的隐私很感兴趣。”



    “在孤王这里没有隐私。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王臣。”



    “那我就在你的率土以外。”



    羽西雅傲娇的捏起金盏将莹玉的液体悉数倒入喉间。



    几盏下去,羽西雅感到头略略的发沉。眼皮沉重,心内却似有无限热力要往外发散,眼前的贼王那样英俊魅惑竟惹得她不觉得讨厌。



    “这人族的酒,比金羽宫的有劲道。”



    她嘟哝着趴在案几上沉沉睡去。



    其实她不知,在金羽宫有她父王宠着。和她拼酒的臣子或者兄长谁敢把她喝醉,都是佯装着不胜酒力。



    “金羽宫。”



    山莽手中把玩着玉壶端详着不知天高地厚,醉态中睡得分外妩媚的羽西雅。



    只有这时候她才像一个夺人视线的女子而不是恨不得打一顿的顽童。



    他真希望她能一直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妩媚与纯真的女子。



    她身上的那份神秘和异样的风情早在玄女湖的第一眼就将他的注意深深吸引了去。他令玄机调查过她的身世。无果。



    金羽宫。



    山莽在脑海里过滤了大陆四国的名殿派别休栖之所,并没有一处叫做金羽宫。



    奚林泉垂首立在门边,看着玄青便装的王上将酒醉的羽西雅抱出“含雅轩”再抱进楼下候着的豪华暖轿。她蜷在他的怀里就像一只收起了厉爪暂时驯服的大猫。



    王上平素那不拘言笑的脸始终微微垂眸看着娇憨醉红了脸颊的羽西雅。



    奚林泉心内微微一沉



    “灵儿,哥哥不知道这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王上的心似乎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几杆竹子隆起的篱笆内垄上种满了杂色的花草;藤架上也爬着许多翠绿的枝蔓,开满细密的粉色小花。



    窝棚内一个老妇在做着馍饼,老汉则再次舀了一勺稀粥给窝棚外破旧木头桌子边的白衣青年。



    青年身材高挑瘦而精壮。鼻直口方眼如亮星,显然出身高贵,没有扎着平民的青巾而是竖着高高的珍珠冠。只是疲惫的神色显示出他跋涉了遥遥路途。



    “老人家,请问此处是何地名。”



    青年凑和着咸菜喝完这碗粥用袍袖拭了嘴角打听道。



    “公子可真是远道而来啊,这里就是盛产麝香的麝月国。这城就叫做鹿原城。”



    青年公子微微颌首,文雅的面庞现出赞许有意打探道“麝香,开窍,辟秽,配饰有余香。贵国有此特产就是一宝,岂不是国强民富之大幸。”



    “嗨!”



    老汉闻听青年公子的话悲喜交集。



    “说的是这个理儿。既是富国之本也是招灾之源啊。”



    “老人家因何此说?”



    老汉倒是奇怪的看着青年公子



    “公子既是大陆之人应该知道这数月间发生的战事啊。”



    “小生自少就一直在深山学艺,闭关不出,直到前几日师傅同意,才下山来到这俗世,确实很多事况不知啊,还望老人家说教一二。”



    青年公子急忙拂袖饮茶掩饰尴尬之色。



    “嗨,怪不得。公子不知。这麝香就是我们这麝月国特产。在这片黄土大陆诸多大小国家确实是财源一宝啊。唉,要不怎么说,招灾呢,这几年奸人当道国力衰微,而那东方的乌冥国却治国有道,国力大增。一年前大兵压境,我们麝月国败的是一塌糊涂,成批的马鹿麝香连同国库财宝被取走。唉,国家不幸百姓遭殃啊。不瞒公子说,老汉我之前就是养鹿为生,养了一辈子鹿啊,现在马场被烧,马鹿被劫走,只有在这荒凉路径靠搭个窝棚给路过的客倌卖杯茶水盛碗稀饭为生了。”



    说着不禁昏花的眼眶里涌出几滴老泪。不好意思的用手掌抹拭着。



    “老人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慢慢振作。”



    青年公子从袖中摸出半锭银子放到桌上。



    “那乌冥国竟然如此强盛?”



    “是啊。公子,你这银两太多了,薄茶稀粥几文钱就可。”



    老汉应答着想收起那银子又不好意思的推脱。



    “老人家尽可收下,再去买些马鹿来养继续谋生。但不知这乌冥国因何如此霸道抢掠?”



    “哎,还不是国富兵强乌冥那年轻的英主心野膨胀。麝香是日用,医药的必须品。要是从我们麝月国进口每年就是大笔的支出。他们随便找个理由废了我们老王另立了新王,条件自然偏着他们了。这不三个月前乌冥的军队才撤走,我才敢出来开这摊子。”



    “三个月前撤走?”



    青年公子眼光一亮。



    “老人家可曾有什么闻听之类的?”



    “那可没有。”



    老汉摇摇头。



    “两个月前此地没什么稀奇事吗?”



    青年公子掩饰不住淡定的露出些焦急。



    据之前羽衣族的祭酒考量说,从羽毛族的银杏林结界处坠落直下应该在人族居住的黄土大陆的西北这一带。说是容易,但是他和金羽卫头领东城在羽西雅曾下落的那一处结界落到人族地面却偏离了不知多少距离。和东城也失散。这一路风餐露宿不知方向的跋涉了两月有余才找到这片黄土大陆的西北此国。



    老人家收起桌上的银子,看出青年公子的焦急,皱眉抓耳的使劲想终于一拍大腿



    “哎呀,老汉我想起来,在乌冥撤兵那日,城外想起惊天动地的一声响。吓得我和老婆子以为两国又开始征战,猫到老房子里不敢出来。”



    青年公子脸上现出惊喜。那俊秀的眉眼微微弯起。



    “然后呢?老人家?”



    “然后?就没了。啥事也米发生,乌冥大王和他的军队撤走,我们老百姓也开始找营生活着。”



    青年公子的星眸现出微光。起身和老汉告辞往东方而来。



    酣睡良久,羽西雅眯起眼睛醒来,鼻腔似乎还残留着着微微的酒香。



    循着烛灯的光亮看了周围自己正躺在没有拉上浅黄色帷帐的玉榻,榻前两边各有一尊三层高的青铜烛灯座,每一尊的最下面一层蜡烛正燃着跳闪的烛火,亮光恰好照亮地面。让她看清地面铺着彩织金银线万寿菊的暗色西域毛毯……这样中秋的季节踩上去一定温软的舒适的。



    不过似乎似曾相识的场景。



    抬眸,羽西雅还看见不远处瑞玉那粉红色二等宫服的窈窕身影正在月洞门边的香炉里添香。



    忽然思记起来自己竟然是喝睡了。



    和贼王的打赌?羽西雅忽地坐起。帷帐上的珠串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公主,您醒了?喝点养胃汤吧。”



    瑞玉眼睛红肿着从八仙桌子上端来盖子扣着的还冒着热气的四暖汤。



    “瑞玉,这是暖心阁?”



    “恩。”



    瑞玉步履蹒跚的走过来将汤用勺子舀着送到羽西雅唇边。



    羽西雅的心思却没在瑞玉身上,也没注意到她蹒跚的腿脚,胳膊一抬从软榻上蹦下来大步向隔壁的主殿奔去。



    四暖汤连汤带碗稀里哗啦烫到瑞玉的裙服又滚落到地毯润湿一片。



    瑞玉扎着手立在榻边眼泪刷的流下来,苍白着脸咬着嘴唇。



    早上她和瑞茗去请司衣监被寇司衣的大宫女训了一顿。回来后又因为看丢了公主被王上杖责了二十。好在是羽西雅被王上带了回来,否则她和瑞茗的小命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