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牧歌瞅她一眼:“为了……顾全大局。”他又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份上也就是了,没理由在她面前过多褒扬别人,所以,一舟啊一舟,自求多福吧。
四人漫步而行,不知不觉已是晌午,轩辕麟指着前方一座酒楼道:“我与一舟一见如故,不自觉多聊了几句,现时赶回王宫用午膳已经来不及,这是沁城最好的酒楼,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将就用餐,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王子客气了,我也想尝尝地道的东阳美食。”
轩辕麟先前与李一舟交谈得了不少讯息,此时又见这大夏太子没有半分架子,不由得心中欢喜,带着人等直往酒楼大门走去。
正巧一群人从门里出来,这一进一出,堪堪打了个照面,只听得有人惊呼:“啊,是你!”
秦惊羽循声望去,也是微怔一下,笑道:“好巧!”
此时轩辕麟看清那为首之人,倒不意外,只行礼道:“原来是王叔。”
没错,这从酒楼昂首出门之人,正是东阳王爷,轩辕祈。
轩辕祈呵呵一笑,与众人见了礼,然后拍着轩辕麟的肩膀道:“真是不巧,我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被你父王急召进宫,商议回乡祭祖之事,太子殿下远道而来,你得好好招呼,这酒钱都算在我王府账上!”
轩辕麟只道他前次去过大夏,与秦惊羽相熟,连声应道:“殿下是我东阳贵宾,侄儿自当省得。”
“知道就好,我这就去了,怠慢之处,殿下莫怪!”轩辕祈说完,带着随从一阵风似的去了。
轩辕麟瞧着他的背影有丝诧异,不觉低喃出声:“以往父王召见,也没见王叔去得这般急……”
秦惊羽笑呵呵道:“他乡遇债主,哪能不急着溜号!”若非他那样匆忙退场,她都还一时没想起,在天京之时为了拿回金印,这东阳王爷可是亲口答应,如若有天自己来到东阳,需要帮助,他必定马首是瞻,费心尽力。
嘿嘿,不过是随口之言,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真的来了!
话说这山高水长,坑深路远的,来趟东阳也不容易,这个天大的人情,还真得好好思量,怎么个用法?
轩辕麟并不知两人在天京的一番纠葛,只道是这殿下开个玩笑,也没往心里去,找来小二引路,直入酒楼最好的厢房。
酒席上菜式摆得满满当当,几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轩辕麟已经把李一舟当成了自家人,不仅相邻而坐,还时不时压低声音说些轩辕清薇的喜好乐事,直把后者听得呵欠连连,苦不堪言。
秦惊羽一边由着雷牧歌给她添汤布菜,一边竖着耳朵聆听,不知不觉吃了个半饱,见人家小舅子说得口干舌燥,而这准妹夫一脸清淡,场面有些冷,不由得转了话题,随意问道:“对了,祈王爷先前说什么回乡祭祖?”
“殿下有所不知,父王原本是定在明日返乡,祭祀祖坟宗庙,谁知突然病倒,父王急召王叔入宫,我想多半是将这差事交与王叔,毕竟父王身体抱恙,王兄与我须得服侍榻前,也是走不开的。”
“原来如此。”秦惊羽想了想,不经意又问,“东阳国大地广,除了沁城,我也只知道鱼凫,不知国主老家却在哪里,离沁城远不?”
轩辕麟摇头道:“倒也不远,车马代步,顶多三天就到。”
秦惊羽拍手笑道:“那就最好,我这几日就在沁城四处走走,等着王爷回来再聚。”
“殿下与王叔交好,着实令人羡慕。”
秦惊羽听他说得真诚,哈哈笑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与祈王爷有那么点共同爱好,呵呵,这个登不了大雅之堂,不说也罢!”
那轩辕祈是出了名的闲散王爷,他那点喜好这沁城谁人不知,轩辕麟心里自然清楚,陪着笑了一阵,又听得秦惊羽道:“既然国主抱恙,我们就早早散了罢,接下来二王子也不必作陪,侍奉国主要紧,我带着雷将军在城里到处逛逛就行。”
她猜想这东阳两位王子就算关系再好,彼此也当存个竞争之心,昨夜动静闹得那么大,想必轩辕敖病得不轻,做儿子的怎么也该守在病榻前,即使不争王位,在天下人面前也能讨个孝顺的名声吧。
再者,若是这国主突发疾病之事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宫里也是少不得两位王子调动人手,安排事务的,短短几日要想促成大事,可别说,轩辕墨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轩辕麟对这位大夏太子的种种劣迹也略有耳闻,听得这话,便猜想他可能是要去花街**之类,自己跟着难免不便,于是爽声应允,没过一会就唤了店家结账,四人步出酒楼,他一人返回王宫,而秦惊羽则是带着两人沿之前的方向信步朝前走。
“这二王子倒真放心,就这样把我们丢在大街上哪?”李一舟左看右看,眼见街巷交错,也不知该往哪儿走,忍不住发句牢骚。
“有大夏第一勇士在,还怕什么?”秦惊羽瞟他一眼,笑道,“放心啦,我不会把你拉去卖了换钱的。”
李一舟听得扁嘴嘟囔:“早都卖了,当然没法再卖。”
秦惊羽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忽听得旁边巷子里远远传来一声微响,侧头看去,就见一点青芒朝自己所处方位激射过来!
“小心!”雷牧歌眼疾手快,一掌将那物击飞,啪嗒落在地上。
秦惊羽低头一看,却是一块青色的小木片,也不知是从附近哪座房顶上揭下来的,已经被雷牧歌的掌风打得四分五裂,用这个做暗器,显然没有什么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