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安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聚到苏次跟前,“不差这点。”
“可我还是习惯我的花露水。”苏次照着空气四处乱喷,一边喷一边喃喃的说:“这味道里有属于童年夏天的气息。”连安听完就笑了,不再强迫苏次用她的那支Chanel5香水。的确,不管她的香水多么昂贵,里面没有任何有关童年跟夏天的味道。
顶多有巴黎奢华的味道。
苏次拉灭灯,只剩下一盏昏暗的台灯在床头亮着。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橘色的温软,空气里有巴黎和花露水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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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在下小雨。
杜泽给苏次打电话说他正在吴哥窟看当地男女的结婚仪式。
“你不是说去工作么?怎么跑去看人家结婚了?”苏次趴在窗台前看楼下湿漉漉的路面感到力不从心。巴黎的雨让她昏昏沉沉起来。
“这是劳逸结合。”杜泽不甘示弱。
“好吧,你总是有道理。”苏次看着外面的雨下的密集起来,沥沥的打在窗户玻璃上。“这位兄台,如果钱烧的差不多了的话就寻思着早点回来吧!”
“怎么,想我了?”即使相隔十万八千里,但杜泽充满雄性动物浑厚的声音丝毫没有因为距离而逊色一丁点。心里喜滋滋的比吃了西米布丁还甜腻。
苏次伸手玩玻璃上的水珠,“咱能不能不这么恶心呀?”
“不行,都恶心了这么些年了都没让你举旗投降,必须继续恶下去。”杜泽大言不惭,没有丝毫愧疚感。
“不许贫嘴。”苏次在电话里咯咯的笑起来。殊不知这银铃般的笑声又蛊惑了一只雄性动物的左右心房和心室。
“好,不贫就不贫。”杜泽答应,“现在在干嘛?”
“跟你打电话呀?”
“姑奶奶,咱能不这么冷嘛?你这笑点也太低了!来,跟哥说说这会儿除了打电话还在干啥?”
“什么都没做,就跟你打电话。”苏次在玻璃窗上用水滴画了个小小的太阳,最后还以“骗你是小狗”这种以前极为小儿科的宣誓来证明她的话。
“喲,这么闲?没出去走走找点素材?”杜泽问,他了解的苏次是个随时都能让自己忙碌的人。末了,他说:“别跟我说你这会儿正在蹲大号吧?”
“去!你才在蹲大号!”苏次用手指把画在玻璃上的太阳一下子抹了,玻璃上的那抹阳光顿时消失掉。“没事儿的话我挂了啊,国际长途不是用来耍嘴皮子跟是否讨论上大号这种人类生理本能问题。”
“别,别,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么。”杜泽立刻讨饶,一口一句姑奶奶,“那咱不讨论生理本能了,我们说正经事。老实说,这些天有没有想我?”
“你要再贫嘴我可就真挂了。”苏次笑着威胁他。
“好好好,我以人格保证绝对不再贫嘴。”杜泽差点就要举手起誓了。“说真的,几时准备回来?”她问,又在玻璃上画了一朵小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