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为什么愿意与我交谈吗?”苏次不知死活的问。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在她身上淋漓尽致的展示了一回。
“你有很多问题”。果然,苏次的问题立刻召来L的不满。但苏次没有因此放弃。她又接着发了一句话给L:“求解才能不断进步与成长,不是么?”
“你很勇敢。”L对她说,很少有人敢在MSN上打扰他,亦很少有人会孜孜不倦的向他提很多问题。
“我欣赏你的文字,仅此而已。”L回答,然后他的头像暗了下去,消失在MSN里。
苏次叹了口气把对话框关掉,心里被堆砌起的无数疑问胀满。她不知道何时能在这里再次遇见他,心里有雀跃亦有失落。她把稿子打开再次审阅,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的阅读。
她想,能唯一让自己与L有交集的大概就数这篇稿子了,写好了她有下一次见他的机会,写差,失望的就不止她自己一个。
稿子跌跌撞撞的修改到快凌晨三点才最终完成,苏次揉着发酸的眼睛站起身望着窗外迷茫的夜色,巴黎把原先的美收敛起来沉入到厚厚的云层里,没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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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未见连安,苏次每次联系她都说在忙。
打通电话的时候,苏次听见电话里连安的声音很轻,每句话都轻飘飘的像阵风一样飘渺无力。于是半个小时后苏次拖着杜泽一起出现在连安家。连安躺在沙发里,身上盖一条浅蓝色珊瑚绒毛毯,半眯着眼睛用看外星人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们两个。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连安两眼无神的说。
“来看你呗,”苏次使劲跻身在拥挤的沙发上挤开一个位置,“怎么了你,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她把手搁在连安的额头上试温度,“没有发烧。”
连安闭着眼睛,半天没动静。
“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买?”杜泽站在沙发边,像去病房探视的访客似地矗立在一旁直摇头,“看把你虚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是呀,想吃什么说说,让杜泽给您买去。”苏次看了他一眼说。连安的脸色不好,像一朵洁白的真莲花,失去往日的色彩。
终于,连安掀起眼皮看了杜泽一眼,目光兜了一圈回到苏次那儿,生生的挤出仨字,“我不饿。”苏次与杜泽对视了一眼都没再说话。他们俩都知道,连安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在不舒服。
房子里的气压始终有些低,最后杜泽终于找了个买吃的借口出去透气了,留下苏次跟连安两个人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
街上,杜泽沿着来时的路一直走,他去附近的一家西饼店买蛋糕,连安爱吃那里的勃艮第蛋糕,已经达到痴迷的程度。
苏次窝在连安身边,她说:“亲爱的,你来大姨妈了?”
“不是。”
“那是展览出什么状况了不成?”苏次接着问,身体无恙,就是工作。
连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