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次躺在连安家的那张大沙发里表情和姿势都很狰狞,连安唏嘘一声,没有打算破了这份安寂,因为她想的出打破这种沉静的后遗症会有多么严重。
连安举着她的小提琴走到窗前,一开始就给拉了一首《梁祝》。苏次歪了下头,看连安那头漆黑的招魂幡连着身上的长裙有节奏的摇摆,她想连安拉这么首悲伤的曲子是拉给自己还是拉给她听。看着看着,眼前的脸开始变成伍越,也是那样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苏次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把那张类似范冰冰的脸从脑海里甩出去。她的生命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美的不可方物的长发女子,并且要命的是一个比一个优秀,一个比一个多才多艺。
“好了,别拉了,听着怪悲怆的。”苏次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对连安打了个停止的手势。连安一收弦,把架在肩上的琴放下来。“对了,你们俩昨晚怎么样了?”苏次问,问完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会儿还有精力拯救另外两只误入迷途的羔羊。
“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真的。”连安走到苏次身边,一只手搭拉在苏次肩上,她说,“一打通电话我就明白是怎么样回事,我还纳闷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迟到。”连安嬉皮笑脸的用两只手拉苏次的脸颊,把她的表情弄的更加狰狞。
“去,去!”虽然手上的泥巴味让她重拾许多美好,但苏次还是果断撇掉连安那双瘦不拉几的魔爪。“一听你这语气,一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昨晚自己算是白忙活了。放着佐藤桑大师的套餐不吃,放着好莱坞大片不看,我啃那什么破三明治。”想起昨晚跟陆骁之间的事她就觉得一肚子火。
“哟,昨晚啃三明治了?”连安一听苏次牺牲这么大立刻站起来说:“今天由我埋单请大伙再去passage53好好吃一顿,去不去,去的话我马上给杜泽电话召集人马。咱说走就走啊?”
苏次却摆摆手说自己现在食之无味,吃什么都补不回来了。长了二十几年,这回她算是栽了。
连安马上嗅出她话里的靡靡之音,于是一屁股坐在苏次身边铺叙都没有就直接进入高/潮。她问苏次跟陆骁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质与量的飞跃?
苏次赏给她一个白眼后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阐述给连安听,听的连安直摇头。最后连安问苏次是不是真的给伍越教法语?
“对啊,杜大嘴巴跟你说的?”苏次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样子很搞笑。
连安点头,她说,“小妞,你怎么能那么傻,把自己的情况充分的暴露在敌人面前?再怎么说,也得敌在明处咱在暗处,你这样不是本末倒置了?”
“哪有这么复杂呀!喜欢一个人怎么被你描述的越来越像泅渡。早知道这样……”苏次拉长语调,话还没说完连安就接下茬了,“早知道打算怎么样?”连安冲苏次挤眉眨眼。
苏次叹了口气,表情哀怨的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去什么马赛,你说我好好的巴黎不待,去什么马赛!去了马赛,遇见谁不好,偏偏就遇上陆骁了!遇上陆骁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喜欢他呢!你说我这是造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