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右丫鬟们的赞美催促下,月楼舒嘟着嘴走了出去,又是一阵忙乱,这脚下的精致绣鞋穿在脚上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都不会走路了。
这不月楼舒没走几步就踉跄几步一头往前面栽去,被等在外面的歌舒明尘接个正着,歌舒明尘扶起她后,眼中满是惊艳之色,盯着月楼舒看了好一会,毫不掩饰地赞叹道:“你这样很美,比任何女子都美!”
美你个头!月楼舒觉得自己就像只绿孔雀,太招摇了,扁了扁嘴道:“可不可以不穿这身?”
歌舒明尘断然拒绝道:“不行,本太子喜欢你穿成这样,以后你都得这样穿!”
天,让她死了吧,这穿成这样她还怎么走路办事啊!月楼舒无限怨念,恨不得将歌舒明尘扎个满身洞!
歌舒明尘没有理会月楼舒的怨念,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很是赞叹地伸手搂住她被勒得纤细的小腰,眼中闪过一丝情火,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低头吻在月楼舒雪白的脖颈上,沉醉地嗅了几口,轻喃道:“好香!”
月楼舒脑中警铃大作,寒着脸瞪着歌舒明尘道:“别随便发情,小心本公主废了你!”
说着月楼舒正了正被歌舒明尘弄歪的夜明珠项链,宝贝似的摸了摸,她才不要百里临风送她的东西被歌舒明尘碰到。
歌舒明尘自然知道月楼舒脖子上的项链是谁送的,眼神一冷,伸手在月楼舒脖子上一扯,顿时将那细细的链子扯断,一把将项链握在了手中。
这一举动将月楼舒给吓得不轻,白着脸看着被歌舒明尘扯断握在手里的项链,心中满是滔天怒火,这是百里临风送给她的唯一礼物,百里临风变成那般模样,她心疼的要死,每天都宝贝地摸摸项链在不在才能安心睡觉。
如今项链被扯断,就好像扯断了她心中的线一样,满满的都是对百里临风的歉疚,珠子没找到,现在项链也被抢了,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百里临风!
一直隐忍的月楼舒终于爆发了,刷的抽出袖中的软鞭,用最狠辣的速度抽向歌舒明尘。
歌舒明尘没想到月楼舒突然爆发,急忙侧身避开,但月楼舒的鞭法可不是只能看看的,连卓逸尘都要小心应对,更别说大意轻敌的歌舒明尘了。
在歌舒明尘侧身的时候,鞭身诡异的变向,回抽在了歌舒明尘身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然后在歌舒明尘微愣时,月楼舒迅速上前从他手里抢回了项链,拿在手中细细抚摸,盯着歌舒明尘冷冷道:“歌舒明尘,你若是再妄动本公主的东西,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你若是不相信本公主有这个能力,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歌舒明尘眼神复杂地看着月楼舒,两人短暂的对视后,歌舒明尘轻笑道:“看来你很在乎百里临风?本太子可以现在不动,不过迟早有一天,本太子会让你心甘情愿丢掉其他男人送你的东西!”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月楼舒冷漠道,身体仍然没有放松戒备地盯着歌舒明尘。
歌舒明尘脸色有些发青,周围服侍的丫鬟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她们何时见过太子被女人打,而且还不还手?
丫鬟们都有些为自家主子抱不平,这女子当真是不知好歹,太子对她这般纵容她还想着别的男人!
歌舒明尘沉默一会后,还是没有动手,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对一个女子他可以纵容到这个地步,心中憋得慌,沉着脸进内室上了药换好衣服,走出来若无其事道:“父皇母后还在等我们开宴,走吧!”
月楼舒很是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歌舒明尘能忍到这般地步她也没有想到,再闹下去也没意思,于是顺着歌舒明尘给她的台阶,一起走了出去。
只是这衣裳和绣鞋实在是捣乱的很,让她根本没办法正常走路,走一步踩一下裙角,绣鞋也软绵绵的没安全感,感觉走在云端一样。
院子里的太监丫鬟侍卫们,看着蓝雕公主的窘态,都憋着笑,有些正在院子里赏花捉蝶的夫人宠妾们看到了,更是笑得不加掩饰,但是眼中却泛着深深的妒忌之色。
蓝雕公主头上的凤凰碧玉冠和那身华贵美丽的衣裳,是颐国太子妃独有的装扮,是她们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如今却穿在了蓝雕公主身上。
有些忍不住妒忌之心的小妾嘴里忍不住嘀咕道:“连路都不会走,怎配做太子妃,一点都没有太子妃的高贵气质!光长了一张脸有什么用!”
“妹妹还是想开点吧,谁让人家是公主呢,太子也不过是找个身份能与之匹配的女子罢了,谁知道太子是真宠还是假宠?”一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酸溜溜地说道。
月楼舒内力多好,这些小妾的嘀咕怎能听不见,虽然不甚在意,但总归还是有些窘迫,走路歪七扭八地让别人当笑料也不爽是不是!
都怪该死的歌舒明尘,非要让她穿这身,真是气死她了!没等到走出院子,她非得摔跤不可!
正当月楼舒恼怒不堪时,突然感觉腰被一只手抱住,然后又一只手抄起了她的腿弯,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你……”月楼舒反射性的双手搂住歌舒明尘的脖子,心中有些不平静,她没想到刚才那般与歌舒明尘撕破脸,这人居然还这样毫不掩饰地宠爱她!
歌舒明尘到底是别有居心,还是真的心疼她呢?月楼舒迷惑了……
嘶……
对于迷惑的月楼舒来说,院子里的其他人可不这么想,一个个张大嘴像是下巴脱臼似的,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那个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对女人过多宠爱的太子,居然就那样明目张胆的抱着蓝雕公主走路。
再如何自欺欺人,众人心里也明白,这个女子,对太子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宠爱让歌舒明尘的一群夫人小妾们妒忌的眼睛都红了,几乎已经失了理智,毫不掩饰地盯着那个被太子抱在怀里的人,恨不得让她直接化成灰烬!
歌舒明尘沉着脸将月楼舒抱上了他的华丽辇车,一路上也没有说话,闭着眼似是不舒服。
月楼舒如坐针毡似的,觉得浑身不自在,她当然知道她自己的鞭子究竟有多锋利,那一鞭子实打实的抽在歌舒明尘身上,伤口肯定很深!
真是不可理喻,这人简直是自找虐,谁让他居心不良的将她掳来,又动她的项链,她不抽他抽谁!
月楼舒撇着嘴气闷地想着,决定无视歌舒明尘,他难受是他的事!
气氛诡异沉默的过了一刻钟,终于到了颐国皇宫,这颐国皇宫倒是建的格外大气,比镜国皇宫还大,里面的富丽堂皇程度也是令人咋舌。
月楼舒等车停下后,准备自己走下去,她可不要再被歌舒明尘抱着走,只是歌舒明尘像是存心与她作对似的,二话不说拦腰又将她抱在了怀里,大摇大摆地下了车,往皇宫内走去。
月楼舒恨不得昏死过去,忍不住开口道:“放本公主下来,本公主可以自己走!”
歌舒明尘不理她,还是抱着月楼舒大摇大摆地走,无视周围的惊诧眼神。
月楼舒挣扎着想下来,歌舒明尘冷冷地丢出一句:“再不听话本太子就将你丢进鲤鱼池里!”
月楼舒一愣,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池子,她知道歌舒明尘说得出做得到,在这皇宫里她孤立无援,真被丢进去也是她自己丢脸,于是沉默着不吭声了。
歌舒明尘抱着月楼舒一路走到了宣荣殿,此刻大殿内已经坐满了人,当看到太子抱着一个女子走进来的时候,都愣住了。
歌舒明尘面色如常的将月楼舒放下,又恢复了那个偏偏佳公子的形象,牵着月楼舒往里面走去。
月楼舒正在暗暗观察大殿里的人,首先看的自然是坐在最上面龙椅上的颐国皇帝,颐国皇帝长得很是圆润,气色不太好,感觉没有力气似的,坐在龙椅上享受着身旁妃子们的服侍。
当他看到歌舒明尘走进来时,却立刻直起了身子,笑得一脸讨好道:“皇儿怎么来的这么晚,父皇都等你很久了,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
月楼舒眨了眨眼,觉得有些错乱,这皇帝见了歌舒明尘也表现的太宠爱了,有这样宠自己儿子的皇帝么?好像很少见吧!
歌舒明尘对于皇帝的热情,只是淡淡地行了个礼,说道:“父皇,这是儿臣认定的太子妃,蓝雕公主!”
颐国皇帝对于歌舒明尘的不冷不热,一点都没生气,笑嘻嘻地将视线落在月楼舒身上,赞叹道:“好,不错不错,的确是长得出尘脱俗,皇儿的眼光果然好!”
月楼舒面对这样的皇帝,也不好太过无礼,稍稍欠身行了个礼:“见过皇帝陛下!”
“无须多礼,快快入座!”颐国皇帝笑得很是开心道。
歌舒明尘没有多说,拉着月楼舒坐在了右边第一张桌子上。
此时颐国皇帝正眼巴巴地看着歌舒明尘,歌舒明尘勾唇轻笑道:“父皇开宴吧!”
“好,开宴,速速上菜!”颐国皇帝一听立刻挥手催促开宴,生怕慢了一步。
这个时候,月楼舒心中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对这两人父子关系的疑惑了,这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这开不开宴,还得儿子说了算?
这歌舒明尘当真是古今往来第一强势太子啊!月楼舒有些佩服他!
而且这大殿上气氛也是诡异的很,刚才他们进来时,明明还有说有笑的,怎么歌舒明尘一来,这些大臣一个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