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舒现在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做事不怪你要赶尽杀绝,而是你不这么做,这种在阴暗处缠着你的人总是眼巴巴地找着机会咬你一口。
有时候这一口下去只是无关痛痒,要不了你的命,有时候这一口下去,却能要了你的命。
很多强者晚年的时候就会犯在这些小人的手上,因为老虎在丛林里是征伐的王者,但是当这个王者收起爪子开始修生养息时,那么其他野兽的爪子就会亮出来,在老虎松懈的时候给予一击,这就是生存法则。
月楼舒脑袋里转了一圈,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朝着树林里某个方向道:“喂,躲在暗处那个,麻烦借把刀来用用。”
躲在暗处的人似是没想到月楼舒要借刀,半天没有反应,就在月楼舒放弃准备用别的办法处理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刀从某个方向扔了过来。
月楼舒眼神微亮,伸手接过扔过来的刀,然后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挡住了玄霜蓄谋已久的偷袭,声音冷冷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认为你比我优秀?只要你能接下我这一刀,我就放过你。”
玄霜一脸惊讶,随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满是轻视道:“月国有一句话说的好,低估别人的人总会尝到失败的滋味。”
月楼舒嘴角一抽,漫不经心道:“我们家乡也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跳梁小丑再怎么蹦跶,她永远只能做小丑!”
“你……公主嘴皮子倒是厉害!”玄霜一脸愤怒道,本来还看起来老实可靠的人现在满脸戾气。
月楼舒忍不住笑出声,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玄霜道:“你本来是一个可以安安分分过平常生活的人,可是你却有一颗不平常的心。”
说完也不管玄霜明不明白,月楼舒突然看着树林间一个方向惊叫道:“锦赐,你怎么会在这里?”
玄霜脸色瞬间惨白,不可置信地转头望去,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月楼舒手中的刀泛着冷冽的光芒,从玄霜腰间横斩而过。
“你……你骗我……卑鄙……”玄霜转头后哪里看得到锦赐的身影,只感觉腰间一凉,回头一看,腰间鲜血迸溅而出,这一刀已经让她没有生还的可能。
月楼舒丢了手中的刀拍了拍手,眼中流露出摄人的冷酷道:“我本来可以用无数种办法折磨死你,可是我知道锦赐不喜欢,所以我才让你走得痛快点,忘了告诉你,我们家乡有一个成语,叫做兵不厌诈!”
玄霜身体慢慢倒在地下,眼神怨恨不甘地瞪着月楼舒道:“你心肠冷酷无情,公子早晚会知道的。”
月楼舒轻笑一声嘲讽道:“看来你根本不了解锦赐,我是什么样的本性,锦赐早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这就是我做人最简单的原则!”
玄霜脸色又青又白,白是流血过多造成的,青是怨恨不甘气的,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容易就死去了,从被公子所救的那一天,她就一直认为,她的命运是和公子连在一起的,所以她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
但是现在,她就要死了,再也没办法看到公子了,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悲凉,如果她安安分分跟着公子,会不会一直陪着公子走下去……
月楼舒看着玄霜慢慢闭上眼睛,心中没有什么同情心,路是自己选的,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只是她选的路,以后究竟会走向何方,月楼舒心中也有些迷茫。
正在此时,一股清香突然飘进了她的鼻子里,一只温润如玉的手抚上她的脸,月楼舒惊喜地转头道:“光绝!”
放在她脸上的手僵住,一声暴吼声响起:“好色公主,你心里就一点都没有本王是不是?”
月楼舒眨了眨眼,看着一脸愤怒的瑞泽,很是疑惑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小尼姑勾走了吗?我还以为你已经被绑在床上了呢!”
瑞泽一听差点气得将月楼舒的脸捏破了,咬牙切齿道:“本王在你的心里难道就是那么不明是非的人?若是连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以前早就被那群乞丐吃得一点渣渣都不剩了。”
月楼舒愣了愣,想到以前瑞泽似乎小时候做过很长时间的乞丐,心中也替他觉得难过,别扭地关心道:“小时候你没留下什么病根吧?有病得趁早治!”
瑞泽听到前一句心里还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听到后面一句的时候顿时炸毛跳了起来,火气冲天道:“谁有病?谁有病?本王身体好得很,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月楼舒脸色一黑,这家伙脑子里就不能健康点,整天不知道往哪里想,明明好好的话就给他弄得带上了颜色。
“呵呵……”就在月楼舒和瑞泽吵闹的时候,一声轻笑声飘了过来。
月楼舒和瑞泽回头一看,水光绝正撑着一把伞站在上面笑看着他们,两人脸上均是一红,互瞪一眼别扭地转过头去。
水光绝慢慢走了下来,赞赏地捏了捏月楼舒的鼻子道:“舒儿心性坚韧果断,倒真是适合做女皇的人选。”
月楼舒虽然对女皇位置没什么想法,不过听水光绝是夸她的话还是很高兴,想要扑进他怀里占点便宜,结果朝他身上一看脸顿时黑了。
水光绝雪白的衣袍上都是红的粉红的胭脂水粉,看起来极其扎眼,月楼舒气得用力在他腰间掐了一把道:“刚才你都干什么去了,被人占便宜都不反抗?是不是看上那老尼姑了!”
水光绝脸色黑了又黑,对月楼舒的醋意很是无语,看不出来舒儿也是个大醋坛子,和自家那个弟弟倒真是绝配。
最后还是一直躲在暗处的笑峦忍不住走出来开口道:“阁主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公主,否则何须受这等委屈。”
月楼舒一看是笑峦,顿时嘴巴一撇,极其嚣张道:“难道你就没责任,身为属下连自己主子的清白都保护不好,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如果我是你,早就切腹自杀了!”
笑峦被月楼舒气得脸色涨红,若不是主子在,真想狠狠教训这不讲理的蓝雕公主一顿,真是气死他了,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他怎么会让主子受那份罪!
水光绝现在真是体会了自家弟弟为什么总是要教训舒儿,这小东西嘴巴有时候真是欠收拾,时不时的就要胡言乱语一通,居然在笑峦这个镜国男子面前说什么清白问题,让他以后还有什么威严可说!
月楼舒察觉到水光绝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冷气,也知道说错话了,讨好地拉了拉水光绝的袖子。
水光绝凤眸中露出精光,似笑非笑道:“莫非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有些冷漠的舒儿根本就是伪装的,如今这个调皮捣蛋的性格才是最真实的舒儿?”
月楼舒脸色一僵,扯着嘴角打马虎道:“你也知道,怀了宝宝之后性情会大变嘛!我这也是不受控制!”
水光绝眯了眯眼,懒得揭穿眼前心虚的人,拉着她的手说道:“回去吧,不然天要黑了,回去还得去处理这紫霞山上的丑事!”
月楼舒没有说话,倒是瑞泽啧啧有声道:“你别说,今天本王还真是开了眼界了,那群尼姑的饥渴程度简直是难以形容,若不是本王聪明绝顶,还真要着了那个小尼姑的道清白不保!”
“你有清白吗?”月楼舒翻了个白眼道。
瑞泽撇了撇嘴不说话,就在水光绝和月楼舒都以为他要闭嘴的时候,瑞泽突然小声道:“虽然那个地方没有清白,可本王的初吻可是给了你,你可得对本王负责!”
月楼舒气得差点厥过去,这家伙真是不害臊,她是被强迫的好不好!
不过瑞泽这么一说,月楼舒倒是对一件事情有些好奇,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和你那个第一次的女人负责,你不会不记得是谁了吧?”
月楼舒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介意瑞泽以前有过的女人的,她就是随口这么一问。
哪知道这个问题将瑞泽给问得脸色一白,像是被戳中什么痛处似的,支支吾吾不吭声了。
水光绝眼神高深莫测地看了瑞泽一眼,轻笑一声不说话,显然是知道什么内情。
月楼舒顿时不乐意了,敢情这好色王爷以前还有一番故事?说不定还是什么山盟海誓很狗血的故事。
“他不说,你说!敢替他有一丁点隐瞒,我就家法伺候!”月楼舒拉住水光绝的手凶巴巴道。
水光绝很是无奈,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瑞泽笑道:“还是让他自己说吧,这些事情我说不合适。”
月楼舒本来还只是有点怀疑,水光绝这么一说她顿时就认真起来了,用一种幽怨不满地眼神控诉道:“行啊,你们一个不敢说,一个不肯说,都瞒着我是不是!不说就不说,我还懒得听了!”
说完月楼舒放开水光绝的手,一个人气哼哼地走在最前面,她生气了!不想理那个好色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