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雪把手摁在胸口上，“心头总是不安……因为不知道他究竟想怎么样……”



    许如珠完全沉不住气，“雪姨，到底什么事？”



    谷雪拿过她的手，“雪姨是做错事，但是雪姨早就打定主意，这秘密一生一世都不会提起，直到我死，也不会……”



    许如珠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头，她几乎屏住了气息，害怕偶有疏漏，便错过了最最关心的部分。



    “如珠，你记不记得，有一次……如宝突然失踪了……有一天晚上，从你家里出来，我只是下车去买一点东西，回来的时候，如宝就不见了……”谷雪期待地看着许如珠。



    对，是有那么一晚，就是那一晚，沈浩淼郑重其事地亲吻了她。她爱他，也许就从那一刻开始的吧，连她自己都不自觉——许如珠点点头。



    “然后你和沈浩淼举行婚礼的前夜，如宝又一次失踪了……我亲眼看见把他掳走的男人，嘴角有一道刀疤……我接到电话，要求我在婚礼现场出现，我必须依靠他们的要求，说出如宝的身世……如珠，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让如宝有事……”谷雪轻声啜泣起来。



    许如珠突然觉得这屋子特别冷，明明天气很好，刚才她走得有点急，背上甚至微微出了汗，她微微抬起头来，下意识看看窗，窗户紧闭着，连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有一天，我又看到了那男人……我跟着他，打算报警，然后发现，跟男人见面的竟然是森哥……别怀疑，我亲眼看着森哥递给他一个信封……”谷雪声音微微颤抖起来，“我也不敢相信，我想不通，为什么？”



    许如珠垂下眼帘，思绪突然飘到不知名的地方去，谷雪的声音变得空泛起来，遥远得似回声。



    “我又跟着森哥，一直到看他走进沈浩淼的办公室。”谷雪深吸口气，“我也想知道，沈浩淼为什么这么做……那是他自己的婚礼，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如珠的手抖个不停，几乎连杯子都拿不住，她匆忙地搁下杯子，把手放到膝上，然而，手还是在抖……



    谷雪轻轻抬起头，出了好一会神，这才道，“当年他父亲的事，我也知道一点。他父亲入狱，虽然为着许氏而起，可他自己从中也大得好处，且不懂见好就收，这才越陷越深……沈浩淼不可能为着这个原因要将许氏毁于一旦吧，再怎么说，这些年来，是许家在照顾他们娘俩……”



    许如珠站了起来，“我去问他。”



    谷雪大吃一惊，“如珠！”



    许如珠定定地看着她，“我要去问他。”她再次说道。



    她转身走，整个人像踩在云端里。



    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沈浩淼的办公室的。办公室门外站着几个人，显然都认识她，似乎想要上来拦住她，犹豫不决地，便让她走了过去。



    门虚掩着，里头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许如珠走近一点，听清了，原来是冷萍。



    “我说了让你走……”沈浩淼很是疲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