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以前是一个美丽的的姑娘,穿着长长的衣裙,两个衣袖长长的。后来被人逼迫,跳进水里,就来到了这里!”
“又胡说了!”群英朝她骂道。
“真的!”木棉喊道。
“你怎么知道?”姑妈问她。
“我经常都做这个梦!”
“以后不能说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了!”群英气极了,朝木棉的小屁股狠狠拍了几下。
木棉被打得很痛,哭叫:“奶奶,以后我不敢乱说了!”
崔道公佬刚好路过,听到木棉和她奶奶的对话,不禁停下脚步,摸了摸木棉头,说:“木棉,又惹奶奶生气了吧!”
群英对崔道公佬道:“木棉这孩子经常乱编故事的!”
崔道公佬望着木棉,对她说:“木棉你告诉崔公,你经常梦见自己以前是一个美丽的的姑娘,穿着长长的衣裙,两个衣袖长长的?”
木棉望了望站在旁边的奶奶,不敢出声。崔道公笑了笑,走开了。
玉恩知道木棉因为画画闯祸了,忙写信回龙州,叫母亲不让木棉再画画了,他自己早已不画了。
群英借住房屋的主人全家终于从农村回来,不用下放了。群英不敢不给他们进家,但也像别人那样偷偷哭了。她没有房子,只能投奔儿女。但现在又能投奔谁?玉恩和农容在桂中钢铁厂,只分得一间小平房,俩个人住都觉得挤,不说三代人挤在一起了;和玉梅住是好,但杨家宝的父亲经常来,一个寡公佬,一个寡妇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让街坊指指点点不算,还受他的白眼;玉安和吉利是住吉利单位的房子,又加上有这么个岳母娘,仗着共产党烈属的身份三天两头来训人,怎么住得下?于是买房的念头又涌上群英的心头。
杨家宝知道岳母又想买房,对她说:“妈,现在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建设社会主义,以后还要奔向共产主义。房屋都会收归国有,按需分配。有钱还不如留着存银行,还可以吃利息!”
听女婿说房屋可能会全部收归国有,就像土地一样,群英心想辛辛苦苦挣下的钱不能白白让政府收去,又打消了买房的念头。
水厂的黄会计是军属,她听玉梅说她母亲正愁不知在哪住后,主动找到群英,说她的丈夫在凭祥工作,她工作又忙,想给一间房给群英住,不收房租,只求群英在她没空或晚上去单位学习时帮照看女儿就行。
这事好,于是群英搬进了黄会计家。
黄会计的女儿张文革比木棉年龄相仿,俩人每天结伴上幼稚园。张文革的父亲休假回家时,经常带两个小姑娘到电影院看电影。
奶奶说对黄会计的爱人老张说:“我讲故事,木棉不给说第二遍。可看电影,就算来来回回放的都是那几部老片,木棉从没厌烦过!”
“能看样板戏都不错了,要不两位小姑娘只能坐在家门口听电线杆上的大喇叭传出的嗡嗡声了!”老张上过朝鲜战场,现又做援越的工作,说话直,不会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