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荣到了读幼稚园的年龄,玉恩把他接到柳州读幼稚园了,群英平日没什么事做了。黄会计的爱人准备复员了,群英也不好再在黄会计家住了,为住在哪里又发愁了。
黄会计知道群英的心事,对她说:“葛婶,水厂现在通水进街道了,要招10多个看水工。看水工可以住在水房,街坊来挑水收水票,每个月得一些生活费。如果你想去,我出面帮你去说!”
“好呀!”群英一听,对黄会计感激不尽。
由黄会计出面担保,水厂的厂长同意群英来当看水工。
群英搬到龙州镇54号水房,当上了看水工。看水工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只要有街坊来挑水,都要开水。工作时间虽然长点,但有地方住,又有收入,能减少子女的负担,群英开心得很。
群英和街坊相处得很融洽,有时抽空上街买菜,街坊来挑水,都主动把水票放在窗台上。
玉恩和玉容带木棉、木荣回龙州过年。
坐在从柳州到南宁的火车上,木棉望着窗外的风景,笑道:“爸爸,外面的风景真美!”
“我们龙州八角乡的风景也很美,只是没有名气罢了!”玉恩说。
农容对木棉笑道:“你爸爸一讲到八角乡,就眉飞色舞的!”
“爸爸,那你带我去八角乡看看行吗?”木棉说。
“可是,现在还只有山路,不好走……”玉恩无奈地说道。
“那长大了我自己去!”木棉说道。
玉恩想起当初离开八角乡时母亲对他们说的话,想想自己这辈人因为出身原因,能苟全活着都不错了,实没能力帮助八角乡的乡亲们,希望女儿有这个能力!于是对女儿说道:“以后如果有可能,你帮帮八角乡的乡亲们,让他们的生活好过一点!”
“好咧,我会记住的!”木棉答应道。
回到龙州镇,天已黑了。玉安问木棉累吗?木棉说从柳州到南宁坐火车不累,从南宁坐班车到龙州很累。玉安叹了一口气,对木棉说:“几百年前,法国政府想修龙州至越南同登的铁路,但由于混蛋的清政府不同意,就没有修成。如果修成铁路,现在龙州人的生活可能好过多了!”
群英对玉安说:“跟小孩子讲这些她能懂吗?”
“总有一天会懂的!”玉安笑道。
玉恩也笑道:“如果龙州有铁路就好了!”
“总有一天龙州会通铁路的!”木棉在一旁插话。
玉恩听玉梅姐说胡秋结婚了,并已怀上孩子,丈夫和她是战友。玉安也知道胡秋结婚之事,只是他什么也没说。
群英早已把水房隔成两间房,大儿子的一家和她挤挤也住得下。
年夜饭摆在水房,玉梅和玉安的家人也过来了。吃饭时,除了聊家事、聊工作外,木棉听他们议论起了一些事。什么中越两国边境聚集的军队越来越多,挖的战壕也越来越多。
一个街坊来水房,叫正跟木棉玩的她的女儿回家吃饭。听到他们议论,说她的娘家在边境的村子。原来她做姑娘时,还经常去不远处的越南村子里跟那些女孩子玩。可现在两国关系紧张后,两国为那些世世代代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属于中国还是越南的山山水水争执。你立你的地碑,我定我的地界。开头是争论,后来发展到用武力对打。越南男人打不过中国的民兵或军人时,很多越南妇女、甚至没结过婚的大姑娘脱光衣服,手拉着手拦阻或用武器阻止中国人进入有争议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