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动员玉安到边境帮忙。因为很多战死的解放军官兵尸体运达边境时已发臭了,急需一些“专业人士”前去处理。玉安正好手头紧,就答应了。边境建起了多个烈士陵园,烈士陵园的坟头一个接一个,连玉安这种人看了都难过和害怕。
黄会计的爱人老张也死了,他进入越南时,被冷枪打死的。援越的人,又被越南人打死!
个把月后,玉安的工作完成,回到了龙州镇。他荷包里有一叠钱,又泡在茶室喝茶了。
姐芬哭着找到群英,说玉安在茶室跟别人说越南兵这些年一直在打仗,比久不打仗的解放军有经验。群英听了姐芬的话,着急啊,这个死仔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这种不三不四的事,给解放军的形象抹黑!
群英和吉利着急地等玉安回家。很晚,玉安才摇摇晃晃地走回来。群英和吉利把他按在板凳上问他为什么在茶室东说西说部队的事?谁告诉的?
玉安说:“我晚上和解放军的死尸睡在一起,那些死尸告诉我的!”然后他倒在床上睡着了。
群英刚想回水房,镇民兵排长就来找玉安。玉安酒还没醒,满口胡话,还吐了民兵排长一身。
吉利跟民兵排长说道:“玉安哪次说话是真的?他说的话是真的,地球都倒转了!”
民兵排长也知道玉安平时说话不三不四、真真假假。不说酒醉,就算是酒醒,他也没个正经。叫吉利等玉安酒醒了,说一下他。
民兵排长刚走,街道委员和一些部门的小管事又来,说玉安昨天在茶室说解放军有些尸体没办法从越南里运出来,所造的墓只是是衣冠墓……
群英气得用水把玉安拨醒,叫他坐上那条破船继续去丽江上荡,不要东说西说连累家人!
阮明明得到消息,她的女儿胡秋被俘了,在中国的战俘营里。中越两国闹僵后,和女儿失去联系,她担心得都病了好几回。现在得知女儿还活着,悬着的心才放下一点。
玉安听说胡秋还活着,在中国的战俘营,主动带阮明明去战俘营看女儿。吉利本想劝玉安不要去的,但又怕说了,玉安一生气又去丽江上“漂”,十天半月不回家,于是眼睁睁地看着玉安出门。玉安回家,吉利恨他天天泡茶室泡酒坛,不理家。玉安驾船去丽江上飘,她又天天牵肠挂肚。
玉安不知用什么方法,管理战俘营的官员让阮明明母女相见了。胡秋的伤还没好,她说话时底气不足。她告诉母亲,丈夫和中国军队战斗时阵亡,托别人照看的两个双胞胎儿子生死不知。
“当年怕鬼的小女孩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是战争!为什么要有战争啊?”玉安看到胡秋那露着冷冷杀气的双眼,不禁在内心叹道。他内心爱的是当年那个纯纯可爱的胡秋,让他跟现在这位充满杀气、不知杀了多少人的胡秋相处,他晚上都要做恶梦。想到这些,玉安更想时时买醉了!
群英看到学校的学生排队去烈士陵园给烈士献花圈。不禁想起当初看到很多才十多岁的少年背着枪经过她前面的情景,她流泪,她痛恨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