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要再次投入到涛涛的权力斗争之中去了,抱着抛头洒热血的壮志,泽宁决定拖一天是一天,他仍然处在读秒的状态中,多拖一天,就跟多活一年似的,期望着能有奇迹降临。
奇迹确实降临了,山壮兴高采烈的跑进他的屋子,向道报喜道:“少爷,大喜事啊,外面来了很多美女。”山壮的口水都流下来了,作出一把抱不过来的手势,“好多美女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美女。”
泽宁感觉好奇,在他的印象中,只有皇帝选妃,才会有这么大动静的,朱祁镇才十五岁,还没到大婚的年龄呢,难不成,要举办选美比赛不成?
泽宁正享受着赴义之前难得的清闲,趟在床上,一动不动,山壮的小嘴巴不停,继续说道:“她们都是来提亲的,少爷,快起来,仔细的挑一挑,选个最漂亮的,立刻过门,早早的生下少庄主。”
泽宁感到很奇怪,抱着赴义的他,并没有打算在赴义之前娶妻生子,这是谁干的好事,难不成,是哈铭,还是袁彬,亦或者是程伦或高平干的?
他是满腹的疑惑,山壮则是开心的不得了,跟他自个儿娶媳妇似的:“爷,快起来。”
说着,伸手就拽泽宁,泽宁懒得动弹,趟在床上不肯起来,山壮虽然玩皮,可不敢真的使力过猛,毕竟,泽宁经过二天多的日夜摧残,身子比较虚弱。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不知道是谁多事,搞出这么个明堂,要是给常德知道了,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咚咚咚,爷,老奴能进来吗?”程伦每次进门之前,总是敲门询问,得到批准之后才肯进来。
泽宁冲山壮点了下头,山壮连忙跑去开门,程伦进了屋,躬起腰,露出没几个人看得明白的表情说道:“爷,府外来了不少车马,载着各府的小姐前来提亲,有的还是功勋贵戚府上的,您要不是出去见见?”
泽宁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倒不是他听到美女而生了色性,人家一片热心,要是过于怠慢了,岂不能是得罪了一大片人情。
“她们是怎么来的,是谁安排的?”
“爷,没有人安排,爷的忠良之后身份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加上爷现在加赏了蒸汽伯,身份尊贵,又是皇上和太皇太后赏识的少年俊杰,谁家不想攀个多才的功勋快婿呢,连媒婆都省了,直接把各府的大小姐送上门,由着爷亲自挑选呢。”
程伦的丑脸隐隐露出羡慕,泽宁则是头痛不已,想必,这事已经京城里传开了,常德岂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呢?
泽宁感到头疼,眼前的事情,必须立刻解决,顾不得身子还没恢复,从床上跳下来,胡乱的套了件衣衫,就奔前厅而来,程伦追在他的身边,向他细数提亲的门庭。
泽宁越听越觉得不是味,这其中有不少是奉天殿里跟他作对,欲将他踩平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朝臣,一面又把女儿送上门求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满满的羡慕,满满的嫉妒嘛,凑在一起,根本就是羡慕嫉妒恨嘛!
有句古话说的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一手拿着大棒锤,一手拿着甜蜜蜜的绵花糖,这是要他识时务,融入到他们当中去,同流合污,而不是借着小皇帝的势,重启炉灶。
太皇太后费劲巴力的把他挖出来,不是要给她的爱孙多添一个麻烦,而是指望他助她的爱孙收拾旧河山。
泽宁心里苦极了,违背太皇太后的意愿,与群臣同流合污,太皇太后就会出面收拾他;与朱祁镇联手收拾河山,以他们的力量,根本不是群臣们的对手,也是死路一条,左右是个死,反正没活路可走。
想起来明朝后期的东林党,先是打压宦官、王公、勋戚等为代表的统治势力,操纵朝政。后来,东林党内部又起内哄,打得头破血流,直接导致大明朝的灭亡,前车之师,后车之鉴,眼前的这一出,摆明了就是大明党争的雏形。
朱元璋在世的时候,淮西人几乎垄断了大明朝的权力,引起朱元璋的忌惮,于是,造出了浙西党这个词,其实,浙西一派的权势,根本无法与淮西一派相提并论。
大明朝真正的党争开始于东林党,雏形却启蒙于朱祁镇的这一朝,泽宁不想成为党争的牺牲品,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泽宁感觉身不由已。
太皇太后深谋远虑,可她毕竟是女人,又没有武则天的杀伐决断,肆意助长了党争雏形的萌牙,到了她快不行的时候,才想起来挽救,已经有心无力了,只好病急乱投医,把个稚嫩的泽宁抬出来。
朱祁镇心思单纯,他想不远,缺少魄力,也缺少谋略,只是把泽宁当大哥哥一样依赖,朱祁镇的这份纯良,让泽宁左右为难,况且,中间还夹着常德,这个美少女,才是泽宁最大的软肋。
面对这些送上门来的大美女,泽宁自感无福享受,又不能得罪,思来想去,只好把女鬼再次搬出来,把所有请媒提亲的家长请进前厅,至于大美女们,则以男女受授不清作为借口,留在各家的轿车里安息。
泽宁把每家都当成亲丈母娘,亲丈人,等大家都落座了,泽宁拖着病容,诚恳的说道:“前几日,晚辈无意中撞了女鬼,在各大寺院高僧的教化之下,女鬼善念大发,显身与晚辈谋面,方才得知,这是晚辈的前世孽缘,二人相爱甚深,相约来世再见,不曾想,晚辈投胎之后,竟将前世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前世之妻甚为不满,化为厉鬼打上门来,誓要讨个说法,否则,就是性命相搏,再去阎王殿分明是非。
经高僧多方普渡,前世之妻终于有所悔悟,愿意化解前世孽缘,不过,她留下遗愿,要求晚辈所选之妻,必须经过她的认可,方可过门,否则,直接拖去阎王殿分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