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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讣告
    林乔向他走了过去,她在床边坐了下来,手搭在了李墨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眼前的景色瞬间变了,李墨盖在脸上的被子也没有了,他此刻躺在了空间的床上。



    明晃晃地光迫使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可过了一会儿后,也不见有睁开眼睛的迹象。



    “连我你也不想理睬了吗?”



    片刻,李墨说了句话:“我想一人静静。”



    “你想静静,我不管你,但是请你正常的吃饭,正常的睡觉,”林乔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吃不喝、又整日整夜的睁眼不睡觉。”



    李墨痛苦得抱了抱头,他说:“我睡不着。”



    林乔起身,正要离开,她的手,一下被李墨拽住了,李墨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再多一点时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自己也没有办法。”



    “好,我知道,”林乔说:“我去给你盛碗白粥来,不管如何,你都要喝一点。”



    李墨松手,他点了点头。



    林乔出去之后,没有直接去厨房,而是去找了小黑一趟,问它要安眠药,小黑说:“安眠药没有,迷药倒是有一大把,服用的、体外用的,你要哪一种?”



    “服用的。”



    小黑给了林乔一包迷药,林乔将迷药混在了白粥里面,既然太过伤神而睡不着,这就是最佳的办法了。



    一碗白粥,在林乔一勺一勺的喂食下,李墨全部吃进了肚子中。



    林乔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将空碗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她脱了鞋子,翻身爬上了床,说:“接下来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不要想太多了。”



    “嗯,”李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点着头,觉得头重得厉害。



    迷药见效十分快,李墨喝完粥没多久,就睡着了。



    林乔打了个哈欠,挪了下,伸手扯了被子盖上,她侧身看着李墨,说:“乖乖睡个好觉吧,再熬下去,非得猝死不可,我,哈……也好困!”



    林乔想起,自己混合了粥后,无意识地尝了一口,药效竟然这样足。



    空间里的时间是依循外面时间的变化,天黑了,又大亮了,空间里的天气十分好,阳光明媚,微风拂动着竹叶帘。



    林乔先醒来了,李墨还睡得很熟。



    她伸手摸了摸李墨胡子拉碴的脸,才几日,就瘦得两边脸颊都凹陷了下去,感觉像个流浪汉一样。



    看来醒来后,要吃点好点,而且还要沐浴更衣一番。



    林乔蹑手蹑脚从床上爬了起来,先去浴室检查了有没有热水,一应洗浴用具也备好了,至于衣服,林乔出去了一趟,拿了一套进来。



    随后,她便去了厨房,淘米煮饭,翻菜单找清淡一点,滋补一点的菜式。



    一锅红枣枸杞老鸡汤,配个卤猪蹄、清蒸八宝鱼,再加一个小炒青菜。



    人还未醒,她先将鸡汤煲着,八宝鱼也上锅蒸着,等李墨醒来之后,在捣鼓其他的。



    然后,她便眼巴巴地坐到了床边,等着李墨醒来,可能是他吃的迷药分量太多,又加上之前睡眠严重不足,一直未曾醒来。



    安敏便翻了一本书出来瞧着,泡了一壶热茶,口渴了就喝一口,时不时拿眼睛瞥李墨的情况。



    鸡汤煲好了,鱼也蒸好了,李墨还是没醒,林乔便将汤和鱼都用小火温着,一直到了快夜里,李墨才醒来了,一双星眸朦胧,犹如忘却了前尘往事一般。



    “我睡了很久吗?”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林乔端过一杯温水递了过去,李墨接过,一口饮尽了,干裂的嘴唇,总算滋润了不少。



    “嗯,睡了一天一夜,”林乔向他伸出手,“来,起床吧,今天太阳十分不错,先沐浴更衣,再吃点东西?”



    李墨看着她,点了点头,牵住林乔的手,随后坐了起来。



    林乔将他带到了浴室,她看着李墨下巴处长出来的胡子,不由哂笑了下,“我给你刮胡子吧?”



    “你行吗?”李墨反问,他也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竟然长了那么多出来。



    “不会用刀刮,但是我呢,有刮胡神器,”林乔打开一个小柜子,从里面翻出了刮胡刀,简便形的刮胡刀,李墨之前睡觉的时候,她让小黑帮忙打造出来的,就连剃胡子的泡泡都准备好了。



    “过来,”林乔向他勾了勾手指。



    李墨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下来,结果被林乔伸手推着往后一坐,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听得林乔笑道:“你弯下腰,我也不好刮,还是坐着吧。”



    李墨扯动着嘴唇,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林乔用手刮了一层泡泡,均匀的涂抹到了李墨的脸颊上,涂满了之后,才拿刮胡刀,慢慢地替李墨刮胡子,这种为男人刮胡子的事情,林乔还是第一次做,但是她做得不错,刮得还算干净,也没有刮伤了李墨的脸。



    刮完了胡子后,拿毛巾浸了热水,拧干,擦了擦残留下来的胡渣,随后再用刮胡须的刀补了几刀没刮净的地方。



    全程,林乔十分专注,未曾瞧见李墨眸子里淡淡的哀伤,和他专注看着她的眼神。



    只是偶然间,同李墨的视线撞到了一块,李墨将自己眼中的哀伤掩饰得特别好。



    “好了,刮完了,”林乔松气的放下了刮胡刀,真怕不小心给李墨的脸上刮一道血痕出来,她转身,手把手的示意了洗浴用具该怎么用了之后,她绞着手指头,说:“那你慢慢洗,我先给你做饭,衣服我给你放上面的架子上了。”



    “好,”李墨应着,林乔转身出去,顺手将门带上了。



    林乔在外面停了一下,听见里面传来了水声之后,才转身离开去了厨房。



    待林乔将煲好的汤,做好的菜端上桌子时,李墨洗完了澡,他披着湿漉的长发,一身香皂味道的走进了客厅,他双手放在两侧,看着林乔,说:“我洗好了。”



    “正好吃饭,快坐下,尝尝我给你煲的鸡汤,”林乔伸手舀汤,李墨走近,顺手拉开了椅子坐下。



    李墨接过了林乔手中的汤,拿着勺子,小口地喝了起来,林乔见他长发湿漉漉地,走到了他的身后,随手从格子里拿了一块毛巾,替李墨擦干头发。



    李墨喝汤的动作顿了顿,接着慢慢地喝汤,夸赞了一句:“汤很好喝。”



    林乔挑了挑眉头,笑道:“我娘她们也说好喝,我还真怕你不喜欢这种有点甜的口味,不过你身体有点虚弱,喝这个是最补的了。”



    李墨将碗放了下来,他抬手将林乔捉了过来,让林乔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将头埋在林乔的秀发中,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说:“没有你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我没有你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两个人之间注定要互相扶持啊,”林乔搂着李墨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即起身,她说:“快吃东西,我辛辛苦苦做的,你都要吃完哦。”



    林乔又想了想,似乎不太妥当,毕竟他禁食好几天,一下吃太饱了,对胃不好,于是她说:“还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多了对胃不好。”



    “嗯,”李墨点头,拿着筷子,开始吃饭。



    林乔将毛巾收了起来,在对面坐下,同李墨一起用餐,她积极地帮李墨夹菜,“多吃点这个鱼,对身体好。”



    李墨反手夹了个猪蹄到林乔的碗里,“那你多吃点猪蹄,多长点肉,太瘦了。”



    “有吗?我分明是正常的体重啊,”林乔摸了摸脸颊,傻笑道:“好像是有点偏瘦了,好,我就把猪蹄全部吃掉,你也多吃点。”



    “姜海送来的那些金子,放哪里去了?”李墨问。



    林乔说:“李寅锁在屋子里面,那些东西,他也不敢乱用。”



    “随后陪我去钱庄,把这些金子换成铜钱,”李墨说:“这些东西,我不需要,我想拿去分发给晋城的老百姓。”



    “嗯,”林乔点了点头,“你确实不需要,反正有我养你啊,不过,这些金子,分发给晋城的老百姓的话,我不太赞同,晋城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普遍偏高,十分不错,若是直接发银两,恐怕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帮助不了,反而将那些贪婪的人引来了。”



    “你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林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但是之前就已经酝酿了一个想法,报纸和周刊那边已经在着手办这个事情了,但是直接捐款给这种机构做善事,没有人相信,所以很难实施,报纸和周刊成立了一个善堂,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找了专门的人照顾,教育,报纸和周刊的大部分收入,都投入到了这个善堂里面了,如今,善堂里面的孩子,人数已经达到一百多个了,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临之在负责,我并未过问。”



    “好,那我这些钱都给善堂。”



    吃过饭了之后,林乔和李墨出了空间,叫了马车,将五大箱子的黄金,运送到了报纸的总部,当着报纸里面所有工作人员的面,移交了这笔黄金。



    最近这几日,又有很多孤儿涌进了晋城,善堂继续扩建,临之正在找捐善款,李墨送来的黄金,成了救急的钱款。



    临之说:“每个捐助的人,我们将在报纸的头条登捐助消息,呼吁大杨朝的人一起做善事,你想要怎么刊登想消息吗?是李承之的身份?还是李墨?”



    报纸的销售范围,已经扩展到了大杨朝各个主要城市,见报后,几乎是所有大杨朝权贵都会知道这件事。



    李墨笑了笑道:“就说,这笔钱是李刚夫妻捐出的。”



    临之愣了下,他不知道李墨哪来这么大一笔钱,又为何要全部捐掉,他说:“确定吗?”



    李墨点了点头,他说:“还请临之你顺便在上面发个讣告。”



    “谁的讣告?”临之问道,这是报纸新增添的一个功能,为了让人缅怀失去的亲人或情人。



    李墨一字一句地念道:“先父李刚,先母王梅芳,长兄李砚,意外猝于大杨永喜四年五月十一,于大杨永喜四年五月十六日下葬,幺儿李墨不孝,未能救父亲、母亲、兄长于苦难之外,唯此祭奠父母兄。不孝子(弟)李墨敬上。”



    临之震了一震,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临之想问个明白,可当触及到林乔的目光,便忍下去了,他只得说:“节哀顺变,讣告,我会替你发的。”



    “多谢了,无事的话,那我便先走了。”李墨转身离开这里,林乔看了临之一眼,随后急忙跟上李墨的步伐。



    林乔随李墨回到李家,李家有人在等着她,是剧院派来的人,因为她一直无心打理剧院的事,这么些天过去了,剧院的初映,一直在不停的往后退,使得话剧院都失信了,很多从外地赶来的人,都在晋城中滞留,走又走不得,呆又不知道要呆到多久去。



    “你去吧,我可以一个人呆在家里,”李墨同林乔这样说。



    林乔手扯着李墨的袖子,神色犹豫了一番,随后道:“那我就去看看,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



    “嗯,”李墨点了点头。



    “走吧,”林乔随同话剧院的人,一同去了话剧院。



    话剧院的事情,很多很杂,有许多需要指出改正的地方,零零总总的汇在一起,时间耽搁了很久,林乔空下来回去的时候,俨然已经天黑了。



    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坐在马车里,看着黑漆的街道,只盼着早点到家,也不知道,李墨有没有做饭,他从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想来是做也做不了,只得把机会放在李寅的身上了。



    坐马车的速度就是快,眨眼间就到了家中。



    林乔下了马车,给了马夫车钱,马夫道谢过后,赶着马车就走了。



    林乔借着门前昏暗的灯笼,往李家中走,院子里清清冷冷的,之前一起合租的那两家,因着李家接连办了丧失,觉得不吉利,就早早的搬出去了,偌大个院子,只余下了李家两人。



    “李墨,”林乔踩着院子里的泥路,往屋里走,屋子里怎么黑漆漆的,连烛火都没有点?她推开寂静屋子的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香烛的味道传来,举行葬礼时燃烧的烛火香,还未散尽。



    “李墨,”林乔踏入屋中,又喊了一声,无人应答,实在黑得看不清楚,林乔便从空间里拿来了蜡烛,用火柴点燃,屋子里面顿时明亮起来。



    林乔将蜡炬滴落在桌子上,随后将蜡烛放了上去,她奔进连着大堂的几间卧房,都没有见到李墨的身影,心中顿时急了起来,他会去哪里?



    “李寅?李寅?”就连李寅也不见了。



    他们一起去了哪里?林乔想。



    林乔晃悠到了李墨自己住的屋子,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就是人不见了,她坐在床上,有些发蒙,难道他是去了安定侯府?



    “林乔,”屋外间李寅在喊她,她连忙跑了出去,“在这!李寅大哥,李墨呢?”



    李寅说:“我正是要为了这事去找你呢,李墨他不见了,只留了一封信给你,你先看看是什么情况?”



    黄纸信封上写字“林乔亲启”



    “上面写着你亲启,我也不好看,就到处找你去了。”李寅说。



    林乔立刻将信封拆了,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在烛火下,快速地浏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