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瞪大了眼睛,林曦是何时同李砚……她竟从未发现一点端倪,突然,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以往的事情。
制作玫瑰香水,她需要玫瑰花,便撺掇了林曦去向刚被骗婚的李砚,要了摆在礼堂上的玫瑰花。
怕是那时,便就结下孽缘了吧。
林曦起身后,向林乔走来,她凄然喊了一声:“姐——”
林乔猛地上前,将她拢入怀中,“傻丫头,傻丫头!”
雨天过后,便是大晴天。
李管家和李氏、还有李砚的躯体,在家中停了五日后,便择了一个良辰,起土下葬。
这些日子,林乔一直陪在李墨的身边,什么事情都不管了。
请来帮忙的人,将棺材放入了土坑中后,再用黄泥土掩盖上,踩严实了,便告辞一起走了,李寅张罗的给了请人的钱。
李墨将一旁搁置的石头,一圈圈的叠在了三座坟上,将它们叠成牢固的石头坟,这些,都是李墨一个人亲手完成的,林乔和李寅的帮忙,他都不要。
这几日,李墨过得十分凄惨,整日整夜的守在灵前,不吃不喝,林乔硬是逼着他,才每日喝了一小碗粥,他这才没倒下。
牢固的石头坟砌好了,林乔和李寅拿着纸钱一摞一摞的烧,李墨将那个木盒子拿了出来,这里面放着所有李家人的卖身契,这几世他们因为第一代祖先的报恩,全都被困在了安定侯府中,不为自己,只为安定侯府做事,如今,也该还他们自由了。
李墨跪了下面,面前是爹爹、娘亲、还有大哥的坟,后面是其余李家人的坟,他一把将卖身契拿了起来,投入了那烧纸钱的火盆里面,顷刻间,那些写着条条框框、限制李家人自由的卖身契燃烧起来了,在熊熊的大火中,燃烧成了灰烬,终于,李家的人,全部自由了。
“爹,娘,大哥,一路走好!一路走好!”李墨大喊一声,一个重重的响头,磕在了地上,他匍匐在地,久久未起身。
林乔的眼中涌上了泪水,她掩住嘴,害怕自己也哭出声来了,即便此刻,看着棺材下葬了,看着眼前的三座新坟,她还是无法接受,他们离开的事实。
下葬又过了两天,是头七,林乔陪着李墨、李寅,准备了贡品、纸钱,跪在大堂里烧纸钱。
头七过后,李管事夫妻、李砚真正的被送走了。
李墨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地为爹娘守孝。
林乔和李寅,只能看着着急,李墨就好像将自己封闭起来一样,一直沉浸在失去双亲和哥哥的痛苦当中,一个人从悲痛中走不出来,那根本不可能好好的生活,这不是李管事夫妻和李砚想要看到的结果。
“林乔,只能靠你了,”李寅说:“只有你,才能帮他振作起来,作为他的堂哥,我请求你帮他振作起来。”
林乔点头:“那这几日,我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你别担心。”
“好。”
林乔进了李墨的房间,他平躺在床上,用被子闷着头,整个人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