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旋律悠扬地响起,季沅湘正凝神在踩着缝纫机。储藏室里的小小空间,居然也被她利用了起来。
“情夫大人,你帮我接一下电话!”
陈亦辉愣了一愣,苦笑着在茶几上拿起了她的手机。什么时候,堂堂陈氏集团的总经理,沦为了接线的小生?
“喂?”
“对不起,打错了。”对方的声音,带着点金属的磁性。陈亦辉耸了耸肩,无聊地按动着手里的遥控器。
“谁呀?”季沅湘扬声问。
“打错的。”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陈亦辉顺手接听:“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陈亦辉怀疑地看了一下手机屏幕,显示“通话中……”。不耐烦地又“喂”了一声,还是那个好听的男声:“请问,这是季沅湘的手机吗?”
陈亦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储藏室,“嗯”了一声。
“请问您是……”对方彬彬有礼地问,“我找一下季沅湘,可以让她听电话吗?”
“你是谁?”陈亦辉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
“我是她的朋友陈伟佳。”
原来是他!陈亦辉犹豫了一下,才走到储藏室的门口,“沅湘,你的电话。”
“哦,好的。”季沅湘正聚精会神地在缝一片布料,腾出一只手来拿手机,陈亦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却又缩回了手。
季沅湘奇怪地偏过头,他却拿着手机放到了她的耳边。
对他的体贴感激地笑了一下,季沅湘才漫不经心地“喂”了一声。
“沅湘,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了?”淡淡的男声,是记忆里不能或忘的声音。季沅湘的心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的节奏,他……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给自己了。
尴尬地想接过手机,陈亦辉却抓住了不放。瞪了他一眼,却因为发现他抿着唇的严肃表情而放松了自己的手指。
“陈大哥……陈老师……”季沅湘的声音有些结巴,仿佛因为相隔太久,已经忘了对他的称谓。
“怎么了,丫头?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是不是嫌我打扰你了?”陈伟佳的声音仍然那么温和,陈亦辉一动不动地拿着手机,脸色严肃得让季沅湘在心里打起了鼓。
“不是,陈大哥,听到你的声音,我感到意外而已。我昨天听了你的琴,果然是大师级的人物,出手不凡哪。”季沅湘笑嘻嘻地开着玩笑,但唇角的笑容分明有些僵硬。
陈亦辉是什么意思,拿着自己的手机不肯放手,想放软一点声音都觉得不好意思,只能不痛不痒地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