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缱绻，让清晨阳光中的季沅湘，显得更加安详。
长长的睫羽下，那双清亮的眸子在闭着的时候，便是最宁静的港湾。那微翘的唇角，让陈亦辉明白，至少在某一方面，他们之间是默契的。
可是季沅湘离去的决心，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也许是第一次逆了他的鳞，反让他分外郑重起来。
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部轮廓，在到达她的嘴唇时，又凝了一凝。季沅湘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在他的手指尾端，留下了一串串战栗。
那经过一夜休整的欲－望，忽然如初升的太阳一般，来得强烈而执着。看着她微微睁开的怔忡双眸，陈亦辉邪气地一笑，向那双红唇俯下了身。
“沅湘，你真香……”喃喃地低语着，手却不曾放过她身上最柔软的部位。
“我还没刷牙……”季沅湘大煞风景的本事，也许算是首屈一指的。瞪着她无辜的清眸，陈亦辉把阵地转移到了她的眼皮。
“别大煞风景，不刷牙，你还是香的。”他咕哝着，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失去了某方面的兴致。
季沅湘也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好笑，却把手臂轻轻绕到了他的背后。这样的动作无异于默认了陈亦辉的需求，心里的颤动，带动了全身的激情。
动作缓缓地变得激烈，单纯的亲吻早已无法满足他的渴求。一双手在被子底下游遍了季沅湘身上所有最敏感的部位。
淡淡的沐浴乳清香，刺激着陈亦辉的感官。轻轻地呻吟了一下，陈亦辉把自己的身子整个地覆了上去。像是要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他的拥抱如此紧密，连一丝空隙都不肯轻易留给她。
身体像要被点燃一般，季沅湘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她的头埋在他的颈测，柔软的唇在他颈部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吮痕，陈亦辉倒抽了一口凉气。
蓦然睁开眼来，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狂热地交缠在一起……
“我还想再睡一觉……”季沅湘疲倦地闭上眼睛，在陈亦辉的肩下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满足从陈亦辉的心底渐渐涌了上来，这一刻，他再明白不过，至少在现在，他还不想放手。
“啊，不行，我得起床了，已经八点啦。”季沅湘倏地睁开眼睛，就掀开被子，肌肤顿时都暴露在空气中，急急忙忙又躺回了被子里，伸手去够甩在地板上的那件睡衣。
可是陈亦辉长臂一紧，季沅湘的手臂离那件睡衣却更加远了。
“才八点呢，你又不用上班，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行啊，情夫大人，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的时候是记忆力最佳的时候，我起来看一会儿书。”季沅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用小指勾住了睡衣。
“你那么用功做什么！”陈亦辉很不理解，“读了十几年的书，终于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活了，你倒要把自己再套回学校里去？”
“唉，因为上学的时候浪费了太多的光阴，害我没有考上研。现在亡羊补牢，希望还不算太晚。”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学那些小姑娘去考什么试！”陈亦辉眷恋两个人相拥在被窝里的气氛，不满地说。
“不考试……那做什么呢？”季沅湘不顾他的反对，一边套上睡衣，一边随口问。
“你们女人，不是应该每天都跑一趟美容院，做做按摩、泡泡花瓣澡什么的吗？像你这样年龄的女人嘛，就应该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找个相爱的男人，就是幸福了。”
季沅湘着装完毕，正待跨下床的时候，忽然回过身，认真地看着陈亦辉：“其实，一个女人想要最真实的幸福，根本不用倾国倾城。难道情夫大人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红颜薄命，就是最漂亮的女人，总是得不到幸福的。所以，我不认为现在还值得把一天中大部分的时间花在这张脸上。”
“这话也信啊，肯定是一个长得像无盐那么丑的女人创造出来的嘛！嫉妒，这是赤－裸裸的嫉妒！”陈亦辉仍然裹在被子里，因为少了季沅湘，忽然觉得身畔都寂寞了起来。
“我觉得很有道理，女人太漂亮了，容易忽视身边的其他东西。其实一个女人，中人之姿就够了。”
“女人不都希望自己是最美丽的吗？你这个论调，可真是稀奇。”
季沅湘低头系好了睡衣的带子，慢条斯理地说：“女人的幸福，跟容貌有一定的关系，但并不是很大。一般五官清秀，就足够了。青春的时候，女人可以任性地灿烂一回。像我十七八岁的时候，也穿最前卫的衣服，烫最夸张的发型，这就是青春，可以恣意挥洒，不枉当了一回女孩子。但是青春过了以后，就像度过了姹紫嫣红的花期，整洁就好了。”
“可是你还是每周进一次美容院，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季沅湘耸了耸肩：“我不觉得自己很高尚，我是从成本和效益的角度来衡量的。过于投资外貌，我并不觉得这样的成本投下去，可以产生足够的效益。每周一次的常规护理，我觉得是有必要的。但要每天去那里晃一圈，无异于扼杀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