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沅湘更加诧异，在他的怀抱里偏过了头，疑惑地问：“咦，情夫大人怎么忽然这么谦虚起来了呢？我从来没有觉得情夫大人傻，你一向都很聪明啊，什么东西看过一遍，就能记得很牢。只是每个人关注的方面不一样，所以再聪明的人，也有不知道的地方嘛！”
“我真的是傻，因为一直以来，都只知道送珠宝首饰。虽然送得多，可是你从来没有放在心上。随手转到肖暮雨的店里，只是换到了一笔收入。”
“能换到收入也不错啊，我喜欢什么就可以买，不一样吗？”
“那怎么一样！我以为女人都喜欢那些，所以……”
“那是以你的经验来推断，谁让你的经验太丰富了呢？总是用一件珠宝打发一个女人，很省心是不是？”季沅湘笑意盎然。
“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不提，好不好？”陈亦辉看她一点薄薄的醋意，心痒难耐，“都已经三更半夜了，我们该睡觉去了吧？”
季沅湘打了一个呵欠：“真的呢，明明已经睡了很久，怎么还会渴睡呢？”
“刚才是用来倒时差的，这回才是真正睡觉。”陈亦辉低下头，把唇凑到了她的脖子里，“真香！”
月亮在他们彼此的肢体纠缠里，缓慢而优雅地移动着自己的身子。不小心从窗户的玻璃里，看到了浓艳的甜味，顿时羞得躲进了云层。
陈亦辉忽然抱起了她，季沅湘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的颈子，四目相对，空气里浓到化不开的深情，彼此试探进了内心的深处。
“我自己走，很重的！”季沅湘勉强找出话来说。
“开玩笑，要是连自己的新娘都抱不动，我还有脸见人吗？”陈亦辉把她紧紧抱在胸前，开着玩笑，向着季沅湘的房间走去。
明明只是一段短短的距离，两人却都觉得有些呼吸急促起来。
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气，钻入季沅湘的鼻腔，脸已经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他的气味，已经烙在了她的身上。他和她，有一天会再也分不出彼此。
季沅湘有些迷惘地想着，纵然会分担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她似乎已经不再反对。也许他的父母也是甘之若饴，在彼此的纠缠里，快乐大于痛苦。
即使是痛苦，也带着甜蜜。
“你不专心！”陈亦辉不满地在她修长细腻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浅浅的齿印。
季沅湘猝不及防，刚刚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陈亦辉已经将唇贴了上去，在那个齿印旁辗转缠绵。
半晌，才抬起头，语气不稳：“我会以为自己不够努力，在这样的时候，你还有闲心想别的事情……”
季沅湘露出一个微笑，伸手揽过了他的头。
唇与唇自然地贴在了一起，舌与舌纠缠在了一起，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隙。纵然专制蛮横，却也令人销－魂。
仿佛只需要片刻的等待，就将开启珍藏着的黎明。季沅湘发出不满的轻哼声，陈亦辉的吻渐渐轻缓了起来，仿佛在她的心上留下一段段的细细折磨，总是纠缠着细枝末节。
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一个个细细的印记，可是身体分明已经被点燃了起来。季沅湘的手插进了他乌黑的发丝，在舌尖持续的爱抚下，快乐的巨浪一次次冲刷着她的身体，令她无所适从。
“湘，我爱你。”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陈亦辉清清楚楚地在她的耳边说。
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样的激－情，季沅湘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轻轻啜泣：“我也爱你。”
仿佛得到了九天的纶音，陈亦辉大喜过望，将快要爆裂的身体，与她合而为一……
倦极的两个人，相拥而眠的姿势再自然不过。似乎天长地久，都是这样走过来的。陈亦辉满足地看着季沅湘被汗**的刘海，想叫她起来冲洗，看着她疲倦的脸，又心生不忍。
自己也撑不住打架的眼皮，心满意足地沉入了梦乡。
这一夜，太过美好，以至于有些不真实。晨曦里的季沅湘，安详得像个洋娃娃，带着不可思议的美丽。
“我爱你。”陈亦辉低声轻喃，季沅湘正在不知名的梦里，唇线微微向上轻勾。
昨夜，已经得到了她最明白无误的回应，陈亦辉满足地笑着。几乎不敢相信，他的季沅湘真的回应了他的感情。
在最绝望的时候，他甚至以为，一辈子都走不进季沅湘的内心。她的世界，他从来走不进去。
但是……陈亦辉感恩般地双手合十，他没有信仰的神祗，但这时却把他所有知道的神，不管东方还是西方，都一一感谢了一遍。
“情夫大人，你在干什么？”季沅湘显然刚刚醒来，还摸不清状况。
陈亦辉释然地一笑：“我在感谢那些神，让我能够成为你的情夫大人，让我能够拥着你沉入最美好的梦乡，让你能够……爱我……”
季沅湘失笑：“傻气！”
可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轻地说：“我的感谢，和你是一样的。”
似乎一下子没能明白她的意思，在好一会儿之后，陈亦辉才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湘……”
再没有任何语言来表达他的狂喜，密密麻麻的吻，就铺天盖地般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