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那个厨子,虽然年轻,但一手小点心,做出来当真是色香味俱全。
沅湘吃得心满意足,眼睛笑得有些弯,像两枚小小的月牙。
“你叫什么?”沅湘眉开眼笑地吞下一块凤梨酥一样的玩意儿,我很怀疑这种甜腻腻的东西能吃吗?
厨师的英语居然很流利:“叫我苏就行了。”
沅湘和他交谈了起来,话题围绕着小点心的做法,要放多少盎司的黄油,加多少盎司的奶酪,淡奶油打到什么程度……
我听了直犯困,沅湘可能发觉了:“喂,情夫大人,你去睡一会儿吧,我看你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不行!”我断然截口。开玩笑,我是那种大方到把自己的老婆放在这里,和一个年轻男子相处的人吗?
何况,这男人还做得一手好菜!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抓住一个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我想,这条真理既然放之四海而皆准,反过来也成立。
我可不能让苏抓住了沅湘的胃……继而抓住她的人……
原来苏是美国人,难怪一口纽约英语讲得这么地道。我好奇地看着沅湘:“你的英语水平,很高啊……”
和她凡事不专的习惯,可是大相径庭。
沅湘得意地扬眉:“那当然,学英语我可是下了苦功的呢!”
我掀眉,不太相信。其实她跟我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不会花十分功夫去做事的人,三分五分,正好不累。
可是她自小生活在S市,不比我生活在全美语环境里,怎么学到地道的英语?
“我从小有一个理想,就是周游世界。别的语言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去学好,但是英语不行啊,国际性的通用语言,走出国门就得用到它。为了我的宏伟理想,当然学起来就特别用功了。”
我失笑,原来如此,说到底还是玩心作祟!
沅湘好心地解开了我的疑惑,托了一块点心递到我的唇边:“情夫大人,尝尝吧,很好吃的,苏的手艺真不错!”
我很不满,用中文咕哝着:“在老公的面前夸奖别的男人,是大忌,懂不懂?”
沅湘很不给面子地失笑出声:“拜托,我只是表扬了别人的厨艺,你怎么可能每一样都占第一呢?好啦,别小家子气了,来,吃一块点心……”
“我不要……”我就是小家子气了,不吃那个男人的东西!
“真的很不错的呢,虽然有点甜,但不过份,而且带着一种菊花的香味,很特别,也很清香。”沅湘见我不给面子,老实不客气地塞回了自己的嘴里,又转头和苏继续讨论明天的点心。
说得兴起,竟要站起来跟苏去厨房观摩他的手艺。
我不悦地拥住了她:“湘,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沅湘眨了眨眼,迷惑地问:“难道成了你的太太,就不能进厨房吗?可是我只知道君子远疱厨,没听到还要女人也远疱厨的啊!”
我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明知道她是在插科打诨,想要满足她那颗不断膨胀的好奇心,没好气地说:“你现在是孕妇,万一滑倒了怎么办?母亲请人来给你做点心,是满足你的胃,不是让你学艺的!”
沅湘喜孜孜地点头:“是啊,所以我学到了就算赚到了。你想啊,妈妈只付了做点心的工钱,我不用付学费,就能偷师,多划算啊!”
我无语地牵了她的手回房间,帮她把枕头的形状拍好:“睡午觉吧,看来是我不够努力,所以你才有精力和苏讨论热烈。”
沅湘的脸一红,用手掩下了一个呵欠:“啊,真的困了,我先睡了啊,你去书房玩一会儿吧……”
我邪笑着抱着她滚到了床上,当然对她的腹部小心保护。
“湘,我怎么会让你孤枕难眠呢?”
沅湘急忙摇头:“不会啊,我现在睡眠很好,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是么?”我不怀好意,“那你快睡吧,沾到枕头就睡着最好不过了,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反对了,是不是?”
沅湘听出我语气里的暧昧,刚瞪了一眼,又笑了起来:“你存心故意地逗我!”
我紧挨着她躺到了床上:“湘,我想抱着你睡……”
沅湘似笑非笑:“是么?纯睡觉么?我不信你真能睡得着,你又没有怀孕,哪有这么多的觉好睡?”
“唉,我被某只……动物传染上了睡病,忽然就恋上了自己家的大床。”我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侧过头,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沅湘吃吃地笑,把身子朝旁边缩了缩,我一伸手,就把她整个儿地捞了过来。
“放心,我不会弄伤……的。”我含糊地许诺。
沅湘没有说话,脸却渐渐地红了起来,象是夏日里最艳的火烧云,诱得人要凑上去亲一口才能解馋。
“湘……”我叹息着,把她抱到了我的身上。她撑起脑袋,笑意盈盈,忽然就俯身咬了我一口。可是轻轻的,带着酥痒。
我忍不住勾下了她的头,对上了她正扩散着笑意的红唇,狠狠地贴了上去。
沅湘发出一声模糊的抗议,可是在我听起来,却像是一个热忱的邀请。所以,我大方地奉上自己的舌,很快就纠缠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