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继续!”指柔启动麻将机,把桌上的麻将全部推入里面,按钮,十五秒后,新洗好的床将牌呈现在台面上。
楚晋按一下电钮,麻将机中间的色子转动后,指柔开始抓牌。当楚晋看到她把牌亮出来后,不由的笑了,又是一手好牌。
李明远突然站起来,“稍等,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已经没钱了。
需要找人救急!
在指柔胜利目光中,他走向洗手间,这局暂停,等着他回来再打!
关上洗手间的门,手撑在门上,李明远快速地掏出手机,给余颜去电,开口就是:“借我两百万……”
“两,两百万?”迷迷糊糊的余颜一下子被吓醒了,从床上跳下来,扫视柜上的闹钟,“明远你看,这都几点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急用……”他也看了一下腕表时间,指针显示十一点正,如果她手边没有,现钱肯定是取不出了,“有没有?没有的话,我再找别人借。”
“有,当然有。但是,全在银行啊,而且要这么多现金,还要和银行那边提前三天预约。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都深夜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明远,你是不是欠高利贷了?”余颜紧张的问。难道赌钱输了?可是印象中,他也不爱赌呀。
那端沉默。
沉默半晌,李明远缓缓地说:“那打扰了……”
怎么办?
他现在急得团团转!
钱!钱!现钱!
此刻深夜,到哪里去弄现钱?两百万!今晚赌得大!一押就是二十万,楚晋是吃定了他!而且看样子,指柔也是要吞定了他!
林如墨带的那个皮箱,估计也所剩无几了,他们的钱都在银行里锁着。
指柔正等着李明远出场,左右等不见人,突然铃声响,是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却是一条陌生信息:“我钱不够了,把结婚戒指抵押给你吧。”
她换了新号,李明远想要找到她的号码也不难,况且两人还有事情要联系,只不过她一直没有存这个号,因为,已经烂熟于心。
“离婚后,结婚戒指能值多少钱?它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指柔平静而快速地打字,“出来!我要你输!”
“……在楚晋面前,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从这条短信上,不难看出李明远已有求人的意味了。
都是男人,让他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掉裤子,而且还是前妻的相好,受此污辱,那不如要他命算了!
“我等着楚晋向我求婚呢,你的面子关我什么事?出来!继续战斗!”她坐在楚晋腿上,虽然低着头打字,肩膀上那双眼睛却早已把这些瞧个清楚。
而指柔也没打算遮掩,因为今晚,是楚晋制造一个让李明远抬不起头来的机会,让她出口恶气!
“我输了……”李明远认输。在她面前,他早就输了!如果连爱情也是一场赌博,他一出场就输了。
“我要你输得脱裤子!不然今晚别想休息!滚出来!”指柔发送完最后一条,果断关了机。她听到身后楚晋的低笑,热热的呼吸吹进她耳里,“当真要看他脱裤子?再考虑一下。”
勾唇,指柔冷冷的笑:“当然!”没钱,就要他脱裤子!在别的女人面前,他不是很轻易就能脱掉裤子吗?
两人亲密的举止,扰乱了林如墨的心思,他一直低头把玩着手中麻将,让视线落在桌上。
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李明远双手垂着,几步走过来,摘下戒指“啪”的一声押在台面上,“先记账!价值五百万的钻戒!如假包换!”
“哗啦”一下,指柔狠命一扫,将那枚钻戒从台面扫到地面。
圆圆的戒指轻轻弹跳了几下,打个滚儿,滑向李明远脚边。
“什么破玩意儿!”指柔指着李明远,眼神格尖利,格外冷酷,“抵押物不要!输了给我脱裤子!脱得干干净净的,给我到大街上走一圈!”
“指柔……”林如墨出声,他不允许指柔这样胡闹,也不相信她会变得这样刁蛮。
“你也一样!”却不料,指柔将手一指,对准了他,他被她冰冷的声音吓得惊心,“他输了,你也脱!两人都给我脱!今晚,我要你们输得彻底!”
“楚晋!”林如墨扶着台面,蓦地站了起来,“你不能任着指柔胡来!说好是赌钱!”之前,没说过要脱衣服裤子,虽然他有防备着,但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种心理!
楚晋启开一听饮料,拿给指柔,慢条斯理地说:“愿赌服输!”
“脱就脱!”KAO!他以为她输不起么?李明远当场就迅速解开外套,脱下来,狠狠一甩,“我他MA的!今晚输给你!向指柔,你让我干什么,我他MA就干什么!奉陪到底!”
这时候,忽然夜店老板由一楼走来,伏在林如墨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他点头,看着李明远说:“余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李明远得救了,她财神爷到了!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喜气洋洋的,斜视着指柔,“我的女人马上就到!两百万算个什么?”
指柔听到高跟鞋声,忙侧头一看,余颜果然提着一大箱子,匆匆赶来,在门口就搜索到了李明远,进门后,直奔他的方向。
“明远,这是五十万……美金。”她捧着箱子往李明远跟前一站,他手臂揽着她,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感激不尽的说,“嗯,真乖。我喜欢。”
如他所说,两百万算个什么?
不过几局,片刻功夫,李明远又输了!不得不输!今晚,他和林如墨来,存心要输!
输到让指柔高兴,输到让指柔开口喊终局!
楚晋的意思!
他们不敢赢!
所以,眨眼间,两人都输光了!余颜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一幕,赌这么大,相当于到澳门葡京豪赌。
林如墨打电话通知夜店的老板查看今晚的营业额,叫他们有多少现金,就送多少。今晚实在是太让人无法预料了!
看起来,指柔是不玩天亮不罢休!
突然,每个人都盼着天亮!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桌边的人都在强撑着进行激烈地战斗!
长城长,长城长又长!
熬得血丝红红的,视觉模糊,视物成双影,李明远不停的眨动着眼睛,甩甩头,再甩甩头,猛地抬头撑着自己的额头,紧紧闭着眼,心里呼出气。眼睛很痛!头也痛!那股流鼻血的前兆蓦然之间涌上来,充斥着喉头都是腥甜味!
“明远?!啊明远!”首先是余颜尖叫了起来,她全副身心都在他身上,早发现他的异常。
一条流水似的鲜血,像河水冲破堤岸的缺口,奔涌而下。
余颜用手去擦,担心地想哭:“明远,你怎么了?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他最近时常这样,动不动就流鼻血。叫他去看医生,却总是说没有时间。
“明远,明远……你不要吓我,你千万不要有事……”看到余颜扑过来那一刹那,指柔和楚晋也都发现了李明远正在流鼻血,均是一愣,林如墨让他微仰着头,朝着他一只没流血的鼻孔“呼呼”的连吹几口气,气流上升,血渐渐凝固了起来。
李明远英俊的脸庞,忽然变得很苍白,几乎透明一般!
指柔狠下心,无视他的惨样!
一饼麻将从指柔手心滑落,啪地打在台面上,不!她不能心软!重又拾起来,狠狠甩出去:“七条!”
打!继续打下去!
她就要他输!输得脱裤子!
熬到黎明时分,李明远已经输掉了八百万!
“脱裤子吧。”既然没现钱的话,指柔将这笔钱的欠债让他马上付诸于行动。
李明远没有任何表情,用鞋后跟踢开椅子,立起来。
“明远?不可以……不要脱,不要……”余颜含泪,冲他摇头。
指柔坐在楚晋怀里,冷冷地扫她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余小姐,你有什么权力,叫他不脱,就不脱?他现在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向指柔!你不要这么狠!他好歹是你前夫!他不要逼得他走投无路!”余颜想站在李明远面前护住他,却不料,被身后人一把扯开!
“你别管!”李明远冲她吼道,“这没你的事!”
“是么?哈哈哈哈!”指柔盯着阴沉沉的李明远,又看向余颜,笑得浑身发抖,花枝乱颤,“什么叫前夫知道么?一个过时的男人!一个我不要的男人!”
楚晋抱着她的胳膊也微微颤了一下,只听得怀中人,伸手一指,冷酷的命令:“给我脱!”
“脱得一丝不挂!到街上跑一圈!”
“向指柔!”余颜急道:“你就那么喜欢看男人脱裤子吗?你怎么变得那么可恶!那么恐怖!”
“你给我住嘴!”指柔抓起一块麻将朝着她打过去,打在她肩膀上,“愿赌服输!我没逼过他们!”
余颜气红了脸,一转头看到李明远慢慢解开衬衣扣子,还有,林如墨也在低头解开皮带。
“你们?”她尖叫,双手蒙住眼睛,“不要脱!林先生,你怎么也和他们玩这种游戏?”
“这不是游戏,这是赌博!输了。没钱就要脱!”林如墨认命,手腕一扬,皮带甩到台面上。
慢悠悠,蹲下脱长裤。
李明远仿佛猛虎蹿下山林那种急势,三下五除二,就将衬衣脱得光光的,哗啦一下往后一扔,露出白净的肤色,灯光下泛起一片光泽。
他属于少量的肌肉型,虽然不多,但骨骼结实,那强壮的体魄里,蕴藏着充沛的精力。
他喘着粗气看着她,紧抿着唇,又一边解开皮带,按扣一松,唰的一声从他腰间拽出来。仿佛杀手中舞动的软剑一样,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冷的寒光!
指柔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用甜蜜的嗓音问:“楚晋,你觉得,让他们罗体跑一圈,还是在桌底钻一圈,比较好?”
“柔柔,还是由你做主。”楚晋非常配合她,指尖轻轻抚过她耳朵。他看到李明远如狼似虎的瞪过来,凶狠无比,那股目光竟然让楚晋都为之一震。
“楚晋,余小姐,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指柔说着,离开楚晋怀抱,侧头看了一眼余颜,她担心地望着李明远。
看到楚晋毫无异议站起身来,余颜只好跟着回避了。
清空包厢内所有人,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指柔像打量牲口一样,打量着面前这两个男人,迈着小步,轻轻柔柔地说道:
“没什么好丢人的!你们的身体,我又不是没有看过!”
她那话说的,好像已经看过他们的罗体无数次了!
还面不红,气不喘的,李明远冷冷盯着她,从什么开始,她变得这么爱捉弄人了?
林如墨穿着平角裤,那条平角裤正是去年在古巴,她曾问他拿去刺激李明远的。
他预测到,今晚会输到脱裤子,在劫难逃。所以,早早便把这条裤子穿来,以备不时之需。希望,她能看在当年他们曾经相好一段时间,手下留情饶过他。
头上流汗,林如墨头一次感受到,女人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