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现在病着,但并不代表没有一丝力气。他向来邪恶,所以看到她,就会升腾起邪恶的想法。
“你回去睡觉,刚刚我打错了,想打给别人………不小心按错了。”他脸色那层朦胧的晕红越来越浓,呼吸也越来越热。
指柔见他确实没事,也不再打扰,摆摆手自己转身。
突然身体一僵,他猛地从后面抱住她,指柔惊呼着:“你……”他腾出一只手,扶着她的脸扳过来,嘴从她肩侧吻上去。灼热的温度突然袭击她清凉的唇!
“李明远!不要这样!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了!”指柔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反抗。他那一只胳膊圈着她腰肢的同时也圈住了她的胳膊,只有软弱的身体剧烈地扭动。
李明远紧紧吮住那两片娇艳的唇,并没有打算深入,他只是想感受一下那张小嘴带给他的温暖,带给他比镇静药还有效果的止疼,因为他的脑袋像被锥子尖尖的刺进去,一阵一阵的疼痛快要裂开一样。
他掌心包裹住她的半边脸,高温由他掌心蔓延,也由他怀里像烈火一样燃烧过来。
她闻到他口腔里浓烈的味道,不是香烟,不是血腥,好像是药!
“李明远,不要这样……”她无助的求饶,已无力挣扎,力气在与人反抗的时候,永远也不够用。
“……再给我一点,指柔,指柔……”李明远扳着她的脸扭向肩膀一侧,角度久久的僵着,她脖子都被他用力地扳得酸疼酸疼。
指柔最后一次拼出全身的力气,突然甩开头,惊慌地大叫着:“李明远!别碰我!”
他猛地放开她,扶着门边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指柔微喘着,惊惶不定的看着他背影:“你是不是又吃了镇静药?”
李明远身躯向前倾,额头抵于冰凉的墙上,那股爆炸的疼痛好像已经在狂吻她的时候炸开了,疼过了头,反倒觉得不那么疼了。
他惊异地转过头来,望着一脸惊恐的指柔,她是怎么知道他有吃镇静药的?
“没有,我只吃了两片退烧药……”讷讷的说道,竟然还笑了笑,“感冒发烧很正常,不用这样担心我……”
“明天去医院看看吧。”指柔突然想到,门店打砸那天,他一身重伤被送医院,医生单独把她叫到办公室,交待她说,过段时间,叫李先生去做脑部检查。
听到她的话,李明远只是怔怔的,笑容还挂在唇边:“没有事的,你回去休息………”
然后扑进门里,把门一关,隔住了她的视线。
再回到卧室睡觉,指柔像烙饼似的,好久一段时间,才沉沉的睡去。
由于休息不好,所以起来的很晚。
洗脸的时候,离上班时间快到了,却又担心着李明远有无退烧,便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脚步走动声,开门关门声,以及自动帘子的遥控声,心想着他应该不会有事,这才又重新向电梯走去。
今天要去林氏。
一路紧赶慢赶,不断的加速,还是迟到了。
例会已经召开。
“一群饭桶!”这句话像炸药一样,透过严丝合缝的门,直直爆炸出来。
指柔肩膀一抖,也给里面那吼声吓了一跳,看着门,好久才鼓起勇气去敲!
三声过后。
里面一片死寂!
再敲——
终于传来林如墨的低沉的嗓音,还挟裹着怒气:“进来!”
门打开。
指柔顶着众人犀利的目光礼,脸上还是不自然的红了一下下。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朝着各位欠了欠身,行了一个礼,指柔找到自己的空位,拉开椅子坐下。
气氛很沉闷,自她进来那一刻就感觉到了。
老板在发火。
所以,与会人员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等着老大发落。
“公司有人泄露商业机密!从今天开始,每个人都是我怀疑的对象,不论男女!”
林如墨说着,特别“关爱”的盯了一眼指柔。
那眼神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会那样奇怪的看着她?
会议一散,就把指柔叫进办公室,进行单独秘密地审问。
“我们竞标的底价是多少?”里面,林如墨立在指柔面前问。
她一头雾水,连忙摇摇头,她确实不知,竞标价是多少!
那个文件很机密,老板定的底价,秘书不知情也不足为怪。不一定每个秘书都能够接触到公司头等重要的文件。
再说,他身边还有小足,她只是助理二。
还有,就算她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也会警慎的学会摇头。
“指柔,你是李氏的总裁。你的心不可能不向着李明远。”林如墨背着双手,从她面前若所思地走过去,“即使你帮她,也无可非议。”
他这话什么意思?
“我虽然是李氏总裁,可是商场上每一次竞争都是透明的,公平的,我的心只向着我份内的工作!在你这儿,我是助理,在他那儿,我是总裁!在工作的时段,我把我的位置,分得很清!”指柔毫不犹豫地说,“如果你对我不信任了,那么还强留着我在你身边,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吗?”
索性就把话挑明了吧,反正他现在已经怀疑她了。
“对于不经你同意,私自从财务转出七亿,我只能说我很抱歉!我并不想吞用那笔钱,我也知道挪用的后果,但我说过,我会还的,就一定能还上,后来李先生以我挪用的名义补上,重新入股!原本事件已经平息,你心里却一直介意……还时刻拿这个威胁我!我曾经喜欢的墨墨,原来就是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吗?”
“在爱的面前,人人都狭隘!”林如墨倏然一下转过头,浅蓝色双眸深深的盯着她,语气强硬:“我认为我是在威胁你,那我就是在威胁你!因为全叔!也就是你爸爸,他曾经说,我们有缘!我不妨告诉你,我心中的想法!这辈子你都是我的,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指柔呵呵一笑:“爸爸说的有缘,也许你理解错误了!有缘,并不代表一定是情侣,做朋友也是一种缘分!”
她简单几句话,便轻松地让林如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怔了半晌,无奈地朝她挥了挥手,让她退下去。
和他有过口舌之战,指柔觉得口渴极了,便往茶水间走去,水很烫,想放凉再喝,闲来无事,便在公司里走动,不巧走到了曾经的公关部。只见莫言急急地从里而出,似乎要外出,行色匆匆。
指柔就觉得奇怪,偷偷跟了下去。
地下室的车库里,上班时间很少有人来此,莫言靠着一条四方柱子,压低声音讲电话:“……李总,我下个月要请假,就不和你联系了……”
不是指柔长了千里耳,而是那幽暗静寂的地下室,仿佛有回音,所以隔着两根柱,她也无须很费力地便能听清对方话音。
“李总?”
她口里的李总会是谁?
忽然想起来刚进林氏不久的一天,莫言还曾严厉地警告过她,说她爸爸也有一家珠宝公司,不去继承父业,却来林氏上班,还怕她泄露商业机密,现在可好,她自己却是背叛者。
又想到,有一天李明远以吃饭的名义,来接她回向宅,而那晚,刚好林如墨要请公关部门看电影,最后李明远调头而去,两人却在电话里起争执。
他责问她是不是要和林如墨去看电影。她不屑地冷笑:“你消息真灵通,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
他却嚣张地说:“你说对了,向指柔,我在他公司里放了线人……”
当时,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气她而已。
谁曾想,这却是真的。
那个李总,就是李明远!
而那个线人,居然就是莫言!莫言!林氏公关部经理!
想起那个女人,还曾经提醒她别做出背叛林氏的事情,而她自己……
指柔不由的冷笑。
但,并没有当场去揭发她。
指柔很清楚,自己不应该管这种事,况且,莫言也是为李氏做事,而她又是李氏总裁。于是等她打完电话回到楼上,她也回茶水房去喝水。
然后回岗位。
刚靠近总裁室外间的玻璃门,手机又响了,她不得又返回茶水房接电话。
“向总,徐副董现在在公司……我有点应付不了。”那端是李氏财务总监的焦急声。
妈妈去李氏?
指柔不由的警惕:“徐副董去干什么?”
“她说要支走一笔款子,我没同意……”
“然后呢。”
财务总监说:“然后徐副董很生气,她说她有你的签名单据……”
签名单据?
指柔什么时候给妈妈打过签名单据?
“李总呢?”财务总监应付不了,还有李明远呢,他应该也会阻止的吧。
“李总请病假……”
指柔怔了怔,昨晚他发高烧,也许今天起床的时候发现烧并没有褪完,一早去看医生了。
“好,你先稳住她,我立刻赶去。”指柔去跟林如墨请假,他半天没有回应,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终于他开腔,却是隐隐动怒的低吼:“不是我不批你假!这样子长期下去怎么行?你身为我的助理,你说你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事情?”
“那请你批我外出,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好,我会马上赶回来上班,并且好好工作………”
指柔见他有发火的征兆,识趣地退了一步,好好和他商量。
她也不想这样,她知道影响不好,可是他强硬地把她留在他身边的。再说除了请假较常人多一点,工作的时候,她兢兢业业,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她坚持要外出,林如墨最后还是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指柔冲出林氏,马不停蹄的赶往李氏。
还在走廊上,远远听见财务部门那里激烈的争吵声。徐凤珍的叫声非常尖锐:“我代表李氏,还有你们总裁的亲笔签名,转一笔资金为李氏做慈善事业都不行吗?”
“妈……”指柔站门外喊了一声,徐凤珍并没有转过头来。
倒是财务总监见她来了,如遇救星,疾走几步到门口迎接,“总裁,你可算来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李氏的财务总监圆胖脸,个子不高,但做事非常谨慎。而且指柔上任总裁时,有令在先,今后李氏财务上,每一笔资金的注入与划出,都必须经过她的签名方可。
所以,他当然不敢转出那笔钱。
指柔从妈妈手里接过那笔单据,签名上写着:“向指柔。”
虽然模仿她的笔迹十分相似,但是光看签名的那三个字,指柔就不禁冷笑起来。这就是曾经让李明远惊讶,以后让李明远佩服的地方。
指柔设计的签名是:“指柔向!”姓氏笔画倒过来写,没有接触过公司财务文件的徐凤珍,又怎么知道这些细节?
但是这一次,看在母女感情的份上,指柔不想生事,只吩咐下去:“公司支持慈悲业,马上给徐副董支出二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