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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个男人的心声(六)
    楚晋看了一眼女儿的房间,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李明远,你我不能做兄弟,但也绝不是仇敌。”这是楚晋一惯奉行的处事原则和特点,他虽然冷酷,但从不容易与人为敌。



    他那样锐利的看着我,我却觉得无地自容。



    是,我们不能做兄弟,但也绝不是仇敌。



    可是很多时候,我都把楚晋当作了仇敌,情敌。因为把指柔送出去后,我又不甘心,不甘心的想要再夺回来……但,终究是回不来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女儿还在里面试衣服,我前去敲门,她甜美的声音在门内响起:“我很快就好了,爸爸,你再等我一下。”



    女儿自己会穿衣服,小小年纪也知道配色,知道红与白相搭,红与黑相衬,红不能配绿,对服饰的搭配展现出来惊人的天才,这也许是跟她从小习绘画有关,对色彩知识比较了解。



    而我给她买的衣服,大多是粉红,和雪白居多,她尤爱这两种颜色。



    “爸爸,我们看妈咪去了。”雀跃的童音从里飞出,门打开后,我那美丽的小公主也出来了。



    她稚嫩的皮肤白里透红,剪着齐耳的童花头,整齐的流海下,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非常可爱,非常迷人。



    女儿见我们盯着,害羞的一笑,抿着樱花般的唇,看看我,又看看楚晋:“楚爸爸,抱抱我。”



    我看着楚晋,他笑容满面的蹲了下去,双手将她抱了起来。



    虽然我心里满不是滋味,马上我就要带女儿走了,让他抱一下也无妨,反正他也抱不了多久。



    到达别墅的时候,指柔出来迎接。



    早在路上,楚晋就告诉她,他很快就到家,但没有告知她,楚楚要来。



    而她,只是出来迎接楚晋,却惊喜的看到楚晋怀抱着楚楚从车里下来。



    “妈咪——”楚楚从楚晋怀中跳下,朝指柔飞奔过去。



    指柔激动的把她抱在怀里,脸紧紧的贴着她小小的脑袋:“楚楚……”刚唤了一声,就哽咽了。



    “妈咪,你要伤心,我要是去了美国,我会天天想念妈咪的。”女儿扑在她怀里嗡嗡的说,抬起头来,用小手帮她拭去泪。



    指柔心里热乎乎的,有女儿就是好,女儿窝心,女儿就是妈妈的小棉袄。



    楚晋欣慰地看着那对母女,心里微微缓口气。



    而我在旁却很感动。



    我打量着她,她比怀孕时期又胖了一圈,显得更丰满迷人。



    “你进来坐。”指柔发现了我,礼貌客气的邀请我。



    我走进客厅,楼上传来一阵阵小儿嘻笑声。



    我想把时间留给他们,于是提议看看那三胞胎。



    管家亲切地将我领上楼。



    楼上三个婴儿房间,三个保姆,三个奶妈,实行一对一喂养,照看。



    真幸福!



    我在老大的房间,看着那长相与指柔极相似的眼睛,与楚晋极相似的鼻子,心里觉得很开心。真好,三个儿子。



    中午饭,我留了下来。



    他们夫妻盛情款待,我和女儿吃得很尽兴。



    我们一点也不像立即要出国,立即要与他们有分离之痛。



    饭后我在园子里四处逛,这儿真好,庭院宽敞,依山傍水,空气清新。山与水,象征着财富与键康,向来是富人们圈地置业的首选。



    我站在清凌凌的湖边,燃起一枝香烟,微风扬起我碎发,几只翠鸟掠过湖面,水波轻轻荡漾,我低头,忽然怔了怔,湖中一抹袅娜的身影若隐若现,等我惊然回头,指柔已来到我身边,她含笑,我微笑。



    我们站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有说。



    后来我想要说点什么,她已然开了口,字句如珠似玉,每一颗字都令我心动:“等你安定下来,我会飞往你们所在之地,去看望你。”



    我两耳发热,热血澎湃的说:“被看望的我,在此先感谢你。”



    她蹲了下去,用手拨动湖水,纤纤指尖下一串水珠溅开去,她娇美的脸庞,有最温柔的笑容:“不用客气,楚楚是你的孩子,你有义务也有责任,带她去任何地方。”



    我不再说话,只是迷茫的,痴迷的,深深的注视着她。



    指柔最后叹息,却没有说话,那一声叹息,已令我心头大乱。



    她徐徐站起,对我一笑,然后进屋。



    我也进了屋,我招手让楚晋过来,他正喂女儿吃水果,见我有事相告,便把水果让女儿拿着,接着向我走来。



    我站在喷泉一侧,在水花四溅中,压低声音对楚晋说:“帮我保守秘密,关于我恢复记忆……”



    楚晋看着我,慎重的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枝烟,他说:“你请放心,我会保密。”



    我接过香烟,抽烟的时候,望着嘴唇间冉冉上升的青烟,渐渐失神。



    楚晋已经做通了指柔的思想工作,让楚楚跟我走。



    而我,只等签证下来的那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于公司这边的事务,新任的总裁是董事会成员,董事会连开了三次会议,才定下他。



    他就是以前李氏的财务总监,我对他比较信任,他跟我至少有八年了,坐上总裁也很不容易。想当年,为了谨防他被人利用,对账务做手脚,我曾经派人二十小四保护他一家三口出门,说是保护,说白了也是监视。我捏着他一家三口的命,威胁他不得背叛我。



    为了李氏,我不只做过这些,还做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为了李氏,我只得这样,用最残酷的方法拿回或守住。李氏是我的江山,是我的天下,如果我连我的天下都保不住,女人对于我,又有何意义?



    所以,指柔,对不起!江山与美人,我永远抛弃后者!



    那年,初夏,我走了。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心渐渐酸楚,爬升的过程将我推向调直的椅背,女儿坐得笔直,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表情认真而严肃,好像这是一项功课。我们坐机舱的第二层,豪华尊贵的头等舱,座位少,VIP服务,一对一,空中小姐笑容亲切得像孩子妈咪。



    飞行平稳飞行,我问女儿:“你想不想妈咪?”



    女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想……”我摸了摸她的头,想要安慰女儿,她却很快安慰我:“爸爸,你不要伤心,妈咪也会想我们的。”



    我笑了。



    懂事的女儿,爸爸该拿什么去爱你?



    档板打开后,我看到白云飘浮,一朵、二朵、三朵……我的心,就像那些白云一样,轻轻飘浮,渐渐散去,行影无踪。



    脸庞微凉,仿佛有水液滑下,我不敢去擦,只目不转睛望着舷窗外。



    指柔,离别的这一刻,你有没有在想我?



    为什么我那么那么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你……



    永无尽境。



    美国。



    洛杉矶。



    比弗利山庄。



    我的别墅在这里,这里的地价最昂贵,环境也最优美,有着全球最尊贵的城中城住宅区之称,到了这里,宛如进入了仙境。



    比拥挤的纽约曼哈顿上东区,不知好上几百倍。当然我在那里也有别墅,但是感觉那里有点拥挤,不太适宜我心目中的居住环境。



    车子当街徐徐驶进,几个转弯后,笔直的一条大道在前面蔓延开来,我的三层豪宅在茂密的在树丛中若隐若现。



    欧式浮雕大理石的外墙,正门顶上高高的半圆形小露台,走廊上是一小排整齐的巴洛克式小圆柱,远看就像擎天城堡,既奢华,又神秘。



    司机开着豪华型的加长林肯房车,停在黄铜大门前,停稳后,打开车门,我那穿着昂贵的私立学校制服的小公主,几乎是跳下车来,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管家和佣人林立在通往主厅的大道两侧,排列整齐,像两条直线,绵延到高高的台阶上,左男右女,穿着统一的服饰,围着洁白雪亮的围裙,面带亲切的笑容。



    “欢迎小姐回家。”



    女儿总是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爸爸,他们每天都在我放学回家,出来迎接,一定很辛苦?”



    我牵着女儿的小手,和蔼可亲的笑:“那是他们的工作。爸爸有付薪水,他们虽然辛苦,但会感到非常荣幸。我如果是佣人,为这么美丽可爱的小公主服务,也会感到非常荣幸。”



    “爸爸。”女儿朝我扬唇一笑:“你好会说话。”



    我俯头问:“这是表扬爸爸吗?”



    女儿仰望着我,笑眯眯:“爸爸,你会为我的表扬感到开心吗?”



    我轻捏女儿的鼻子,宠溺的说:“爸爸很开心。”



    我和女儿开心的笑,徐徐走向富丽堂皇的主厅。



    单就房子来说,这仿佛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王宫。



    宽阔的院落中,有高尔夫球场、篮球场、跑道、室内室外天台游泳池、大面积的绿地,草坪,名贵植株花卉。



    女儿喜爱画画、临贴,所以,家中摆设着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工艺品和许多著名艺术家的画作,全是真迹,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有许多是从古董收藏家那儿淘到的,它们摆在家中,骄傲地显示着资本家的雄厚财力和资本家的不凡气度,而我,就是这栋举世注目的豪宅主人。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只要李氏,而不要美女的原因。



    有了李氏,我才能有这一切。



    女儿和我搬来此处,她从未在我面前表示过她想念妈咪。



    而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伤心。



    女儿不太习惯吃西餐,我请了会做中餐的厨师,可是看着我一个人吃西餐,女儿又说以后我吃什么,她也吃什么。



    我当然不能顺着她的想法,她是小孩,我是成人,小孩子有小孩子的食谱。全球最著名的营养师给女儿制订了一系列营养套餐,大多以维生素,氨基酸,钙质丰富的材料为主。



    不出几年,女儿就长得高了起来,如今到我胸前了,越长越美丽。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开会,决策,会见客户,处理各种各样呈上来的文件,然后吃饭,运动,周末会带女儿去迪斯尼乐园,动物园,或是自驾油艇出海,打鱼。



    一个月之前,我已经订购了一架直升飞机,产家正在精密生产零件,最多三年,就可以拿到货。



    我的生活快乐无比,因为有女儿,有李氏。虽然没有女人,虽然我也有需要,但是我有解决的办法。不至于就像林如墨所说的那玩意儿会憋坏。



    中国。



    指柔在家里的篮球场上跳绳,穿着黑色运动服的键身教练在旁报数:“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七十、七十一、七十二……”



    “太太加油,加油啊!”一边的保姆,工人不断的给她打气,让她坚持下去。



    她实在是坚持不了了,一口气要跳两百下,这是键身老师每天给她定的数额。



    可是,这是人做的事么?



    只跳不了一百十,她就已经没有力气了,气喘吁吁的,满头大汗。没有办法啊,为了减肥,为了瘦身,为了良好的身材,为了拴住老公的心,只得硬着头皮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



    自从生了小孩之后,她看着自己不自信的身材,信誓旦旦要减肥。



    其实她也没有胖到不可估量,不过是腰围暴增了一圈而已,而对楚晋来说,这样的身材更适合她,皮肤也不像以往那样苍白,明显的多了两团红晕,看起来白里透红,更惹人喜爱。可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来临了。每天对着镜子,看着那微胖的腰身,她好像要命似的叫:“胖了,胖了,哎呀怎么又胖了!楚晋,你快看,我又胖了啊!怎么办怎么办?”



    楚晋走过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别小题大做,丰满一点,才好看。”然后双手围住她,十分依恋的将头搁在她肩上。



    指柔一听,更是不依不饶地叫起来:“你听听,你听听,什么叫丰满一点才好看,明明是挖苦我长胖了!等哪一天,我变成肥婆了,你看看你还说不说我,小题大做?”



    楚晋抚她的头发,怜爱的说:“是肥婆,我也爱。”



    指柔听到这句,却并不高兴,反而叫声更尖锐:“你爱,我不爱,我不爱肥婆!”



    “好好好,不爱就不爱。”楚晋只得顺着她话往下。



    话才说完,指柔又鸡蛋里找骨头的大叫:“方才不是肥婆也好?现在是怎样?又说不爱?”



    楚晋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热心的,关心的站在她的角度上,为帮她排忧解难:“咱们家楼上有键身室,你每天上跑步机跑两小时,看看能不能瘦下来。”



    于是,次日指柔就去跑,跑了一周后,不见成效,又回到楚晋面前碎碎念道:“不行啊不行啊,没有瘦下去的迹象,怎么办?老公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楚晋细心的替她规划:“你看这样行不?再坚持一段时间,如果还是不行,那我们就上正规的纤体美容中心,找个专业老师指导你瘦身?”



    “真的可以瘦吗?”指柔将信将疑,“那如果让我吃药啊,打针什么的,怎么办?”



    “我想,真正的瘦身是不能依赖药物的。只能靠运动。”楚晋完全把她的事当作自己的事来做,不几天就替她联系了城里最权威的键身教练,是个女的,对自己的学生非常负责。于是,以后,为了瘦身,指柔就进入了惨痛的魔鬼训练。



    每天跳绳二百个,每天呼拉圈一百个,每天长跑三千米,每天仰卧起坐五十个,饭前半小时一杯茶,饭后半小时一杯茶,忌甜食,忌高脂肪的食物。



    指柔每餐都被限制饭量,楚晋为了配合她,不给造成她心理压力,每餐的晚饭,也不敢太丰富。



    这样长期下去,指柔也不知自己瘦了没有,但是楚晋好像瘦了,清瘦的轮廓,棱角更分明,更显得他又冷又酷。



    “楚晋,你明天不用陪着我吃饭。”指柔不好意思的说,“我没瘦成,却把你饿瘦了,我心不安啊。”



    楚晋看着她微笑:“我瘦了,你就以我为榜样,不更好吗?”



    “嗯,也是。”她点了点头,眼光明亮,“你说得太对了。”



    “所以,柔柔不可以打退堂鼓,要坚持不懈的努力。”



    “是!我一定要努力瘦身!”



    从此,努力了下来。



    可是,总感觉很饿,连半夜里做梦都是吃的,海鲜、黑松露、鱼子酱、巧克力……



    有几次做着梦,梦中垂涎三尺,还在叫嚷:“鸡腿,鸡腿!”每次都能把楚晋吓醒。



    这晚她又在叫:“火腿,火腿!”手时不知抓着什么东西,软软的,暖暖的,一点一点变硬。



    楚晋被她抓得难受,不由推了推她:“柔柔,柔柔,你别抓了,再抓就断了。”



    “啊?!”指柔起先迷迷糊糊,完全不知手中握着什么,后来一反应,脸唰地红了。



    楚晋忍住笑意:“火腿啊,你要不要尝一口?”



    她把头埋在被窝里,躲避着他双手乱挠,吃吃的笑:“哈哈哈,好痒,好痒……”



    楚晋故意逗她:“还要不要,火腿哦?”将她的手按在自己那处,火热的灼着她手心,指柔赶紧丢开。他溜进被窝,鱼一样滑到她胸前,抱着她亲吻:“我还葡萄呢,这里,这里,葡萄。”他隔衣含着她挺立的粉蕾,轻轻吸吮着:“人间美味啊,又香又甜,又柔又软。”



    “楚晋,不要了……”她被他弄得浑身是火,烧灼得难受。



    楚晋哪肯轻易放过她啊,又吸又吮,直弄得热情高涨,两人如胶似漆黏在一起,她细细的喘息,他粗重的喘气,压着她香软的娇躯,汗珠暧昧的滴下,自他额角滴落在她胸前。



    “生个女儿吧。”指柔在他快要喷发的时刻,忽然一下子抱住他腰部,不让他退出去。



    “不行,不行……”楚晋隐忍高峰的到来,喘着大气,声音暗哑而怜惜:“我不能再让你承受那种痛。”



    “我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想要个女儿,要个我们的女儿,我知道你喜欢女孩。”指柔娇喘着,仰望着他深情的眼睛,双手抱紧了他,“留给我吧,不要退出,不要……”



    “指柔……”楚晋双手缠绕着她背后,一只大掌掐紧了她肩膀,在快感如浪潮般涌来,亢奋的低吼了一声,灼烫的热流如数注入她温暖柔软的体内。



    潮声退去……



    楚晋微阖着眼,揽着她肩,指柔躺在他胸膛,一脸晕红,天鹅般的玉颈上面铺满了红晕,便连锁骨上也是一片绯红。



    “楚晋,我们会有个女儿吗?”指柔问。



    他嗯了一声:“会有的。”



    “你不高兴吗?”她转过头去,他唇角微有笑意,满足而愉悦。



    “高兴……”但是,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担心你,如果再剖一次,会对你身体不好。”



    指柔说:“不要紧的,最多可以剖三次,我还可以再剖一次。”



    楚晋将她揽入怀,翻过身,侧卧紧紧抱着她,“忍痛挨一刀,对身体元气大伤,我心疼。”



    他吻她的发丝:“我真害怕再看到你进入产房……”



    其实她也不想挨一刀,只是生产的时候,痛了好久,还伴有妊娠并发症,顺产根本不行,无痛分娩也不行,因为楚楚也是经剖腹产出,剖了头胎,所以第二胎必须得再剖。



    两个月之后,指柔生理期正常,她的女儿梦终是破灭了。



    她一脸忧郁,楚晋倒是乐呵呵:“没有就算了,咱家有三个小公子呢,知足了,知足了。”



    指柔说:“你当然知足了,我给你生了三个儿子呢,可是我没有女儿。”



    “我们有女儿,有楚楚啊。”楚晋对她是千哄万哄,她脸扭到哪一边,他人就跑到哪一边。



    指柔生气不理他,她现在越来越小气,爱使小性。



    楚晋拉着她手臂,细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突然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喜地说:“指柔,你有没有发现,你瘦了?”



    “是吗?”一听说瘦了,指柔一下子高兴起来,连忙去照镜子,然后去称体重。真的瘦了二十斤,又回到了当初那个纤美身形的指柔了。她笑逐颜开,对楚晋叫:“我真的瘦了,真的瘦了!”



    她开心,楚晋也为她感到开心。



    后来电话响了,楚晋去接,指柔还在穿衣镜前一件一件的试衣服,楚晋只得上来报告:“小情要过来。”



    “她有什么事?”指柔转过头去问。



    楚晋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事,只说要过来。”



    指情一来就扑进她怀里哭。



    心里隐隐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指柔也不知怎么去安慰她,任她哭够了,不想哭了,才听她道出事情原委。她又被马冲打了一顿,实在忍受不了。



    指柔就说:“过不下去,就不过了,你好歹也是一堂堂大总裁,成天被男人欺负着,像什么话。”



    指情哭天抹泪,呜咽的说:“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花去我那么多钱,他什么时候能还得上我?”



    “还不上,就算了。你也不差那几个钱。”指柔根本没把那几个钱放在眼里,“不就是五百万吗?他要再这样跟你过下去,还有更多的五百万打水漂,你自己掂掂量量,是一个五百万重要,还是无数个五百万重要?”



    虽然是无数个五百万重要,但是指情也心疼那一个百五万。



    楚晋从楼上下来,不经意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



    “马冲不是人……”指柔看着楚晋,知他也听说了马冲的劣迹,所以也没避着,一一数落着:“整天泡妞打架,拉帮结派,吃喝嫖赌。你说这样的男人,还要得成吗?”



    楚晋沉吟着,问指情:“你只要一句话,这日子还要不要过?”



    指柔看见妹妹迟缓的点了一下头,立刻不满的批评道:“这样的男人,你还要?自己去解决!”



    她起来就走,没功夫跟她闲聊,她还要去跳绳,今天的瘦身功课还没有做。



    他们结婚那天,马冲也不知醉了还是怎么地,扭住一个人打得半死……指柔根本不看好马冲。



    楚晋在她出门的时候,拉住了她:“也许可以解决的。”



    “你要帮她解决吗?”指柔不满的,小声的说:“你不是说过,她的事情让她自己解决。”



    “我们是一家人。”楚晋说:“总得要和睦相处。她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无可挽留的余地,如果你相信我,让我去帮助他们。”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你有什么好办法?”指柔又朝身后望了一眼妹妹,她沉默的捧着水杯,无神的双眸,不知望着某一处,脸色竟然那样苍白,腮边还有血丝印痕,来的时候,不知是怀着怎么样心情,竟连药物也没有涂抹。



    “打电话叫马冲来。”楚晋决定帮指情,给她下了命令。



    指柔于是也不跳绳了,坐等着看这出好戏。



    马冲还在那边甩牌,接到指情的声音,根本连理也没理,乍一听到:“姐夫叫你过来。”他脸色一变,赶紧丢下牌,和几个牌友说:“改日再玩,我有事先走。”



    他不敢怠慢,风驰电掣的赶到别墅。



    马冲对楚晋是十分尊敬并且畏惧的,他进了门,低垂着头,恭谨的叫了一声:“姐,姐夫。”然后就贴在墙壁边,一动不敢动。



    楚晋严肃的盯着他:“你过来坐。”



    马冲搔了搔头,谨声的说:“我,我站着就好……”



    “我再重复一次!”楚晋指着对面的沙发,冷冷的说道:“坐!”



    指情往旁边的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个更宽的位置,马冲垂头丧气的拖着步子走来,端端正正的坐下。



    指柔和楚晋坐在一起,看见楚晋冷酷的表情,吓得缩了缩肩膀,连忙坐离开他远一些,免得惹火上身,马冲和指情更是吓得不敢用力呼吸。



    楚晋注视着他们夫妻良久,这才问:“马冲你还想不想活命?”



    马冲瑟缩脖子看了看指情,她立即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别看我,姐夫在问你话!要想活命的话,还不赶快回答?”



    “说!到底想不想活?”楚晋板着脸,“不想活,明天你就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