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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个男人的心声(七)
    马冲见楚晋有发火的迹象,很老实的,轻声的,甚至是求饶的答道:“不想死……”



    楚晋瞪视着他说:“不想死的话,回去好好过日子,以后别再让我看到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姐夫……”指情掩着脸,又揩了一把泪,哽咽的说:“谢谢姐夫为我做主。”



    指柔看看妹妹,又看看马冲,想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你们回去吧。”



    她根本也没心留她们吃饭。



    宝宝百天那晚,他们两人都在外地出差,来不及赶回来,只封了红包。



    后来指情出差回来后,又和她通了几次电话,一个劲的抱歉。



    指柔对妹妹的态度不冷不淡,姐妹的关系还那样维持着。



    她很少回向宅,妹妹不打电话来,她从来不主动往向宅打电话。



    徐凤珍仍然疯癫着,听人讲,病得越来越严重,经常哈哈大笑。指情有时间还是经常往那儿跑,指柔却很少去看她。



    有几次,楚晋提议去探望她,指柔都摇头说,不想去。



    虽然人不去,但花在精神病院的开销,她是一个子儿都不少,每个月都往那边汇入不少的钱。



    徐凤珍虽然疯了,但是她吃得好,睡得好,这辈子也算无忧无虑了。



    有些事,真的不能去想……



    指柔下了逐客令,怔怔的望着指情夫妻俩。



    马冲缩肩弯腰的站起来,两手在裤袋边擦了擦,恭谨的说:“是!我们这就回去。”朝后看了一眼指情,她坐着没动,他主动伸手示好,拉起指情的手,两人出了门,指情就一把推开他,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向前走。



    “你说,他们以后还会打架吗?”指柔朝窗外看去。



    楚晋站在她后面说:“打,那也是他们的事情。”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管她这件事?”指柔看着楚晋问,“我发觉你越来越爱管闲事了。楚晋?”



    刚才马冲见了楚晋,明显的害怕与畏惧。诗琴和周正闹矛盾,他也去管,后来周正选择诗琴,但是诗琴自己先放弃了周正。



    楚晋感慨的说:“人老了嘛,见不得烦心事。再说,都是自家人,和和气气,总比吵吵闹闹好。俗话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生财两字的前提条件,就在和气上。”



    指柔走近几步,将手往他脖上一绕,搭在上面,踮起脚尖,笑吟吟看着他。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她注视着他良久,却又不说话,这亲密的动作,两人暧昧的呼吸,令人觉得喉咙发紧,他的小妻子越成熟越有韵味。



    指柔脸上荡漾起笑意,崇拜的说:“楚晋,将来儿子长大,会不会也像你一样懂事?”



    “会,当然会。而且。”他用手指轻刮了下她鼻尖,“长大会,会比我还懂事。”



    “那就好!就怕以后太调皮,管不了。好了,我去跳绳,减肥。”指柔走到门口,蓦然回首,冲他一笑:“楚晋,你不去看我跳绳吗?我已经一口气连跳三百下了。”



    “真的?这么厉害!那我可不能错过了!”楚晋兴致勃勃的跟了上去。



    指柔快乐的在家里的操场跳绳,幸福也像跳绳一样跃动着,澎湃着,不断的往上升,往上升。



    楚晋和教练在旁边报数:“一百、一百零一……二百,二百零一……加油,很快就三百了……加油,加油……”



    他还打起了节拍,专注地看着她,眉底眼梢尽是宠溺。



    他就是好!无论她做什么,或者选择做什么,他都乐意陪着她一起做。她的事,就是他的事。从来不将她屏除在外,从来都融入她的思想中。为她忧而忧,为她乐而乐。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世界上也就这么一个吧。楚晋,她的楚晋。绳子不断的甩过头,指柔不断的往上蹦,神彩飞扬,心里幸福的发笑:“楚晋,你是我的。”



    没过多久,诗琴和足千里也结婚了。



    他们婚后不久,林如墨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莫言生了。”



    是个女孩!



    林父林母虽说失望,但孩子从护士手中抱出来的时候,两人却争相去抱,抢到了就不放手。林母是纯种的欧洲白色人种,金发蓝眸是她们纯正的血统,看到小公主浅蓝色的眼睛那一刹那,林母乐得合不拢嘴:“可像墨墨了,瞧瞧这眼睛,多么高贵啊!”



    林父凑过来,顺嘴说:“好好好,像墨墨就好。”



    “哪的话?”林母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不像墨墨,还能像谁?”



    林如墨无暇顾及父母那边,他站在莫言床前,静静的看着她,她选择的是顺产,疼了七八个小时,终于顺利产出。不借助任何药物,手术,硬生生的靠着自己的毅力,勇敢而坚强。他陪在她产床前,被她抓破了手指,手背手碗都有她留下来的红色痕迹,带出鲜血。



    “还疼吗?”他坐在一边关心的问:“告诉我,哪里还疼?我好叫医生来。”



    她疲惫的摇了摇头,额发微湿,他用手指轻轻拨开遮住她眼睛的发丝,柔声说:“言儿,谢谢你为我生了一个女儿,她很漂亮,很可爱。”



    “你不觉得很失望吗?”莫言冷冷的看着他。



    林如墨低头,为她整理斜滑下去的被角,叹了口气:“言儿,为什么总是用这副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家有喜事,你不开心,我怎能开心得起来?虽然我想要男孩,可我一早也表白过,女孩,我也喜欢。”他往后看了一眼,“爸妈都很高兴。你听,他们的笑声,笑得多欢,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



    莫言也听见了,林父林母在外边,一直赞叹孩子出色的容貌。她还以为两老会不高兴,进产房的时候,她愁云满面,现在微微松了口气。



    林如墨忽然问:“你想不想见你弟弟?”



    莫言屏住呼吸望着他,只见林如墨朝后扬了扬手,门边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抬起头来,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五官,莫言认清是自己的弟弟,正惊喜,他的身后突然又钻出一张笑脸来,竟是文文!



    “你,你们?”莫言诧异的指着弟弟莫方,又指着文文:“你们认,认识?”



    “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文文,在高二那年作为交换生远赴美国,刚好和我同校,同级,我们也算是半个同学了。”莫方牵着文文的手,有些腼腆的样子。文文倒显得比他大方了,又有礼貌。



    莫言看到弟弟进来那一刻,已是开心万分,如今再看他带了女朋友来,自是高兴坏了。



    林如墨安排他们到外边厅中聊天,给莫言留下清静的环境让她休息。



    一会儿又问她想吃什么,莫言欣慰的笑了笑:“不用,我现在就想喝白开水。”



    林如墨说:“我去烧水,很快就好。”



    饮水机的温度不够,她在特殊时期,恐会喝了不好。于是,他用电茶壶接了桶装水,拿到厨房播上电源,慢慢的烧。



    莫言住的这间月子房,曾是指柔住过的,指柔出院后,这儿闲置下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住得进来的,这是楚晋专门为指柔打造的,别人想住,医院还得问楚晋的意见。



    林如墨让莫言住进来,主要是这儿风水好,环境好,幽静,阳光充足。换了张床,交付了二十万押金才得以住进来,月子房就是好,跟家里一样,设施完善。



    莫言是喜欢这个地方的,而且她和指柔又没有什么过节,再说他们也是花钱住这儿,别人花钱还不让住呢。林如墨花了那么多钱,只为让她往得更舒适一点,她多少也会感动。



    “来了来了,水来了。”林如墨用托盘端进两碗水,一碗白开水,一碗红糖水。



    “喝红糖水对产妇好,活血。先喝这个。”他先将红糖水端下来,用汤匙,一口一口的,轻轻的喂着她。



    莫言看他如此温柔,欣慰了不少。



    那几天,林如墨也放下了公司所有的事务,一心一意守候着莫言。



    老婆是自己的,不管自己曾经多么花心,多么潇洒风流,那都是过眼云烟,这辈子,老婆只有一个,是陪伴着自己渡过一生的人,是爱情也好,亲情也罢,总之要对她好。



    林如墨的女儿取名叫:“林林。”双木成林,四木双林。



    莫言看着挺熟悉的笔画,不由问他:“我怎么想起了楚楚?”



    “是,楚楚叫楚楚,我们林林叫林林。”林如墨认真的对她解释道:“好记,是不是?”



    看着他少有的认真样子,莫言终于笑了笑,又像是打趣:“敢情你心里还忘不了?”



    林如墨合上字典,头回这样严肃的,注视了她良久,才说:“莫言!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不可猜忌,不可怀疑,要互相关心,互相信任,这样才能更好的走完一辈子。”



    莫言愣了一下。



    林如墨握起她微凉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声音很柔软很温情:“莫言,我爱你!”



    莫言心脏强烈的震动。



    他半闭上双眸,虔诚的表露自己的心声:“不要置疑我对你的爱,它会延伸向我们的将来,永远永远。”



    莫言久久不能言语,也许被感动,也许被震动。



    但,无可置疑,心尖是暖洋洋的,仿佛那番话是个火球,从他唇边顺着自己的呼吸滚进了肺腑里,五脏六肺都暖热了,暖化了。



    等待了许多年的那三个字,终于是等来了。可是,她不能哭,不能哭。忍住那股强烈的热流,在体内奔涌,澎湃。坐月子的人哭了会落下毛病,眼睛会痛的。



    所以,她不能哭。眼圈红红的,鼻子酸酸的,她声音哽咽着:“如墨……明,明年我们再要一个小孩,我想生第二胎……”



    林如墨拍拍她手背,安抚的说:“先不想那么远,你要好好养身体,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明年,人们都以为很遥远,不过眨眼间就来了。



    那年,莫言如愿以偿的怀了第二胎,十个月后,如愿以偿的生下了期盼已久的小公子。取名,林又林。指柔笑话他们说:“取名,跟我们家楚晋一样,胡乱拿来就用,也不讲究什么意义。”



    楚晋却不同意她说法,认真的分析:“我们家楚云,楚传,楚说,哪个名字叫起来不是响当当的?意义深远呢。把楚风的名字和他们连在一起,即大气又神秘。风云传说!”



    两人各抒己见,眉宇间满满的柔情,更像夫唱妇和,林如墨和莫言羡慕的看着。



    日子如流水,不经意间过了一年又一年。



    那年春,楚晋出差去美国,决定去看楚楚。



    事先没有告知,下了飞机后,租了车,到达比弗利山庄酒店。



    他休息一晚,倒回时差后再决定照着地址寻去。



    进来的时候,费了一些周折。



    楚晋有位朋友住在这儿,天亮后与对方联系上,坐的顺风车进入,一栋一栋别墅像童话里城堡一样,掩映在茂密的树丛中,车子朝东边的方向驶去,优美的弧形一转,一条大道笔直通往尽头,渐渐看到欧式园林环抱着的三层宽敞别墅。



    楚晋让车停下,谢过那位朋友,下了车,伫足远望着,它的奢华超出了楚晋的想象。



    楚楚在这里,李明远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