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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她需要一个肩膀2
    或许,她也是需要一个肩膀依靠。



    但那个肩膀,并不是他的。



    瑜凯奇敲开瑜颜墨的门时,身为侄子的瑜颜墨略微有些惊讶。



    夜已经深了,叔叔深夜到访,难道是有什么玄机?



    然而从瑜凯奇黯淡无光的眼神里,他似乎又猜到了什么。



    瑜大公子是个比较淡漠冷血的人,似乎天生对人类的情感有免疫力,当然,悦菱是攻破他的“病毒”,不在此列。



    然而虽然他看起来不懂感情,其实只是懒得去懂。



    换句话说,瑜大公子不笨,一看小叔的神态,就知道他和雅之间出事了。



    瑜凯奇进来之后,环视了一下这间房间。



    琉科的客房,考虑到客人们的感受,基本都是一样的大小和布局。



    瑜凯奇看了看地毯,又看了看侄子:“我今晚在你这儿的地上将就一下,你不会有意见吧?”



    他是不可能去找琉科另要一间房间的,那个男人曾经是他的情敌,虽然也曾经是他的朋友。



    瑜颜墨大概知晓了叔叔的难处,他略微点了一下头:“好。”



    瑜凯奇便翻了一下柜子,果然找到了备用的被单和被子。在地毯上铺好,便坐了上去。他心情不佳,瑜颜墨心情更是崩坏到了极点。



    叔侄两人一高一低地坐着,互不说话,让房间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过了好一会儿,瑜凯奇才首先打破冰局。



    “你们是按照我的提示到的琉科这里吗?”他问瑜颜墨。



    瑜颜墨随即摇了摇头。



    他把他们在H国首都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他说原本是不打算惊动琉科的,因为虽然琉科和瑜家交好,但是他确实对对方不太清楚。



    因为琉科这种做**生意的大BOSS,能少接触一点就少接触一点。有句老话叫将军难免马上死,讲的就是一个人如果老是激流勇进,那再是老马也容易失前蹄。像琉科这样开**,每天数亿资金大幅度流动的煞神,他还是希望少碰为妙。



    可是没想到,二叔前脚把纸条送来,瑜颜墨和悦菱后脚就被逼来到了琉科的庄园之中。



    这自然要拜常音和常枫所赐。常枫也不知道是惹了什么人,要取他的性命,还牵扯到了瑜颜墨和悦菱,大家没办法,乱跑一气,竟然也到了琉科的庄园。



    悦菱是完全不知道,但是瑜颜墨却在还没有见到琉科本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他也大致知道高士德的老板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也知道他住在哪里。结合种种,很容易就猜到了住在这里的,正是雅和二叔要他们危急时刻前来寻找的老友。



    瑜颜墨之所以没有立即揭穿这一切,是因为他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巧合,显得有些蹊跷了。



    然而,他很快发现,琉科在第一眼见到悦菱,几乎是猜到了她是谁。



    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主人的礼貌,还是其他目的,琉科没有揭穿。



    而悦菱至始至终很懵懂,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瑜颜墨也不想给她过多的压力。他至始至终觉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让他不自觉陷入其中漩涡。



    现在想来,和王欣蕊的联姻,似乎也是一个预谋。



    为什么那个女人会那么要死要活,不疯魔不成活地追着他跑,除了他什么人都不嫁,而且明知道悦菱回来以后,还要干那些蠢事,真的是爱情的力量?



    他还记得有一次王欣蕊来找他的时候,正巧柳清叶也在。柳清叶盯着王欣蕊的眼睛看了很久,瑜颜墨当时觉得蹊跷,但本身由于对这个女人不关心,就随口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这一句问得冰冷又生硬,柳清叶深知他的脾气,于是打岔笑说,要不是因为知道我侄儿魅力迷人,真要怀疑那个王欣蕊是被人催眠了。



    当时柳清叶一句无心的话,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疑窦丛丛。



    柳清叶是从那时候就怀疑什么了吗?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但是他是因为什么才没有把这件事挑明了说,或者是因为他也没十足的把握,所以采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来的?



    瑜凯奇停了瑜颜墨的分析,沉吟了片刻。



    “从你那边的分析来看,是H国一早就想好了和副总统勾结,然后再通过副总统女儿王欣蕊和你的联姻,从而从内部打入我们国家的政治和经济方面吗?”



    瑜颜墨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暗沉沉地说:“或许是可以这样分析的……但是,悦菱、她妈妈,以及二叔你,并不在这个阴谋原本的计划之中。所以……”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所以……悦菱的误入,小菱的失踪,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的错吗?



    瑜凯奇站了起来,走到侄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自责了,”他平静而沉稳地劝他道,“如果不是因为悦菱回来,或许对方的奸计已经得逞了。颜墨,我有种直觉,你的孩子,还有你的妻子,他们都是福将。事情或许会因为他们的出现,而出现意想不到的扭转。”



    瑜颜墨抬起血红的眼。



    叔侄两人的目光,在这静夜之中对接。



    “放心好了。”二叔的眼中,有种经过岁月洗礼过后的沉淀,那种沉淀能让人安心。



    这一夜,是个无眠的夜。



    无论是和衣而眠,一直睁眼看着天花板的瑜颜墨,还是侧躺在地上,看着眼前无穷黑暗的瑜凯奇。



    时钟敲过了凌晨两点,上下两人均没有睡衣。



    瑜颜墨听到瑜凯奇传来一声长叹。



    “叔叔。”他突然叫他道。



    地上的瑜凯奇应了一声。



    瑜颜墨于是问道:“无论事态如何发展,你和雅……还是应该会在一起的吧?”



    连一向坚定果伐的瑜颜墨,此刻的口气……都是试探、不确定的。



    瑜凯奇没有叹气,也没有回答,只是一片沉默。



    时钟敲过三点,瑜颜墨不知道二叔是否已经睡着了,他反正是一直无法入睡……这些天,悦菱不在的日子,他的大脑始终处两种复杂的状况之中,一种是关心则乱,因为想到她和小菱都不见了,尤其是她还怀有身孕,因而觉得连呼吸都几乎难以维系。另一种是,因为有所爱之人的责任在身,头脑里有些事情愈来愈清晰。



    这两种状况交织在一起,他的睡眠几乎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经常是睁着眼到天亮,即便是困到不行,稍事闭眼没有十分钟,就会立即醒来。



    有种强烈的责任感和急切的心情,在驱动着他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事情的一段,然而又有浓雾袭来。



    两个星期就快要到了。



    如果悦菱再找不到的话……



    他看着天花板,无法想象再度失去她的后果。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挂钟上,花园里始终有淡淡的灯光,他夜视力一向很棒,因而看的清楚,现在是三点一刻的时候。



    他摇了一下脑袋,想要强迫自己睡一下,哪怕是十分钟也好。



    谁知道刚刚一闭眼,立刻听到远放传来一声模糊又尖锐的女人尖叫声。



    “啊……”



    这尖叫声一起,瑜颜墨刹那睁开了眼。



    然而,地上有人比他的反应更快。



    是瑜凯奇,只见他几乎是一跃而起,想也不想就冲出了门去。



    瑜颜墨也紧随其后。



    瑜凯奇并没有往楼下跑,相反他朝着另一边的走廊而去,边跑边大叫:“雅!小雅!你还在吗?”



    他冲到房门前,几乎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并没有费什么劲,因为房门是虚掩的。



    水木雅不在里面。



    瑜凯奇那双原本淡墨色的眸子腾地一下就起了火。他几乎飞一般地转过身来,差点把紧跟上来的瑜颜墨给撞翻在地。



    然而就在瑜颜墨急速抓住墙壁,以防被自己二叔撞到的时候。



    瑜凯奇却看也没看他,径直往楼下冲去。



    整个宅子已经因为那一声尖叫而亮了起来。



    瑜凯奇看着循声而来的琉科,大吼着:“小雅在外面!小雅出事了!”



    琉科一听到这说法,向来老持沉稳地眼中也不禁出现一丝慌乱。



    “怎么会这样?”他边跟着瑜凯奇跑边问,也不顾自己还穿着睡袍。



    瑜凯奇呼吸沉重,兴许因为跑得过急,但更多是因为慌乱:“那是她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那种音色,还有特色的尾音……她今天让我到别处去睡,我就觉得有些蹊跷,但是也没多想,以为她最多是心情不好……我应该想得到的,我真不该离开的。”



    他咳嗽了一声,这具身体,沉睡了二十几年,因而并不太适应如今这突然剧烈的奔跑。



    瑜颜墨已经跟了上来,他毕竟是年轻人,身体素质也非常好。很快就越过了瑜凯奇和琉科,远远地冲向了湖边。



    那里,没听错的话,正是每一次凶杀案发生的地方,也是毁尸灭迹的地方。



    是的,要两个星期了,他怎么没想到,他怎么没想到呢……



    如果悦菱不是被这个凶手掳走的话,那么两个星期的期限一到,这凶手势必就会再回来作案。



    这个消息,不知道算是好,还是坏……



    好的是,悦菱此刻或许并没有生命危险,坏的是,雅居然成为了下一个牺牲品……



    湖边静悄悄的,湖水平稳如镜,倒映皎月,没有一丝的波纹,没有一丝的轻风。



    整个湖边的景色仿若冻结一般,如画,明亮,却冰冷。



    瑜颜墨站在原本应该是案发地的草坪上,四处左右寻找着。



    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里平静得来像是刚才的惊叫只是幻觉一般。



    车开来了,琉科爵爷和瑜凯奇从车上跳下来,湖边继续被照得通明。



    带着一种近乎于死亡窒息的紧张,三人带着人仔细检查了湖边。



    没有血迹、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这里真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瑜凯奇见到此情此景,掩不住心中的恐惧,喃喃道:“不可能,我明明听到是她在叫,而且她也不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