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着内衫的柳色被萧倾城牵回了马车旁,他抱她入了马车。车子便驶向官道,继续向东驶去。
萧倾城坐在榻上看着书,一直都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却让柳色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所以她不敢开口,只是静静低着头的待在一旁。
“给本王倒杯茶。”他突然说,头都没有抬,让人分不清情绪。
“是。”柳色应着在小桌几上倒了杯茶送上去:“王爷请用。”
萧倾城的凤眸终于从书上移开,落在她递着茶杯的手上。那白皙细腻的手心处,延伸出一道道泛着血丝的痕迹。
柳色因为他的目光,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受了伤。肯定是拿枝条打人的时候留下来的擦伤,虽然不重,注意到了才感到微微的疼。
萧倾城伸出右手接过茶杯,左手却抓住她的皓腕,将她拉至自己的大腿上坐着。
“王爷……”柳色不安地叫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别动。”他说着右手的茶杯已经搁下,不知从哪拿出来一瓶药来。
柳色果然听话地坐着未动,任他轻拉起自己的手,用锦帕为她擦拭着手中的木屑,然后洒上药粉。
伤口本来不是很痛,但药粉可能是有消毒的作用,在沾上伤口的一刻,便有一股火辣辣的痛疼传来,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救人的时候不是很勇敢,事后才怕痛是不是晚了?”萧倾城说着,手上擦药的力道却并没有放轻,像在惩罚她的自作主张。
柳色好像隐约知道了他在怪自己,尽管那痛感似乎越来越强烈,她却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痛呼来。心里说什么也是有份感激的,毕竟是他救了那些女子。
萧倾城抬眸看了她一眼,促狭地笑问:“你这是在引诱本王?”他早就说过,她这样姿态对着自己,会让他想要吃了她的。
柳色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贝齿松开了下唇。有些不安的抽回手,快速地走到车厢一边打开柜子。
她记得他早上从是这里拿了衣物给自己的。可是当她看到里面摆放了一叠整齐女子衣物,从内到外的各种衣物都备的很齐全时候,神情不由呆楞了一下。
她以为他带自己出来只是临时起意,可是这叠女子的衣物又说明什么?难道他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她不敢想得太多,只是伸出素手去拿上面的那件外衫。
萧倾城则看着她纤细的身姿,自然也没漏掉那脸上的每一分变化。她好像是聪明的,也很敏感,只是到底是真的单纯无争,还是擅于伪装?
“你是不是料定我会去救你?”所以才会那般无畏的去管闲事。
想到她费力地抽打那个官兵的笨拙模样,想到她既害怕又勇敢的表情,如果那一刻他继续对那叫声无动于衷,她到底会怎么样?
听到问话,她忙着穿外衣的手顿了一下,回过眸来瞧着他探究的眼。是吗?或许吧,她自己也不曾细想过,只是看到有女子在经历那样悲惨的事,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理而已。
“王爷会置柳儿于不顾吗?”她浅笑着反问。
她其实很想问他,难道南离的女子在他眼中真的就如些卑贱?还是说他对待敌国的人,不管是官兵还是无辜的百姓妇孺都要如此残忍?
可是此刻的她只能看着他,并没有勇气问出口,也没有立场来质问他。纵使他对自己有些不一样,她也终究不过是个被进贡而来的女人罢了。
萧倾城却站起身缓缓朝她走来,用他高大而壮硕的身体倚靠着她,在她耳边啃咬着低语:“本王很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温热的呼吸吐在敏感的耳垂上,还是因为他有意无意的啃咬,或者是那些意味不明的话,总之让她背脊在瞬间涌上一股发凉的感觉,连动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他的手无声而熟稔的,在她的娇躯上撩起一片片的火热,伴随着她的轻喘声,那啃咬从耳垂一路延伸到香肩……
“王爷。”这时车厢外传来侍卫的声音,萧倾城捏着她腰肢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停止了所有动作。
“什么事?”萧倾城利眼扫过柳色的脸,看到她暗暗舒出一口气来。
“平州急报!”那侍卫恭敬地回答。
萧倾城听了终于放开她,缓步走到窗边伸出手去,一封信便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坐回榻上,动手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柳色则趁机赶紧穿上了外衫,涨红着脸坐到一边。觉得他对自己的身体已经了若指掌,总能轻易的撩拨起她的情欲。
只是另一边萧倾城看信的脸,渐渐阴沉下来,眉微微皱着。她在一旁看着不敢猜测,心上却无顾笼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忽然的,他侧身撩开了车窗,朝着窗外喊着:“改路去江都。”
“是。”听到命令,外面的人没有一刻迟疑地应着。
接着马车急驰起来,在前面去往平州的路口改了道。萧倾城也不再说话,脸上仍然是让人猜不透的阴郁神色。
柳色本来不知道他们要去往何处?忽然想起刚刚好像听到平州二字,再看一眼萧倾城阴郁不明的脸,心上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平州,那曾是南离的境地,听说是座易守难攻的城池。可是三年前,却在北夷大军连续半年断水断粮的围攻之后,孤立无援的守将为了百姓而开城投了降。至此南离与北夷议和,将它忍痛割让给了北夷,成为了北夷与南离的交界。
此时听到平州的名字,难道是南、北两国又起了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