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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情动,翡冷翠不流泪(3)
    耳畔不停传来机械的嗡嗡声,女子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神色中带着几丝迷茫,但随即变得清明,一翻身坐起的同时,迅速打量四周。



    这是极为狭小的一个房间,墙壁灰扑扑的,看样子已经有了不少年头。房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风扇,一个立在门边的矮五斗柜,仅此而已。



    风扇不停的摇晃,就像要散架一样,刚刚就是风扇的声音,吵醒了她。



    “我……究竟在哪里?”季怡然伸手捂住头,记忆有些缺失,但男人冷峻的眼神忽然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想起那一场湿透了她的灵魂的大雨。



    她忽然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发现自己穿着陌生的衣服,明显的男人款式,不由得更加紧张。本能将手伸进两腿间,却又缩了回来。



    浑身上下一阵酸痛,但和男女之间的事情无关,应该是被感冒病毒侵袭所致,她想。



    她挣扎着站起身,脑海里传来一阵痛,就像是有人把手粗**进她的头,并且不停搅动一样。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烫得厉害,若是可以,真想一头倒下去睡到世界末日。



    可是不行,她连自己身处何处都还未知。



    房间外是一条小小的走廊,一侧的尽头是紧闭的房门,另一侧通向厨房,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季怡然定定望着房门,但是鬼使神差的,还是向厨房走去。



    厨房只有她之前呆的房间一半大,窗户倒是不小,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窗外大雨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倾斜如瀑。



    “你醒了?”骆深头也不回。



    季怡然把手挡在胸前,防范地望着骆深,一语不发。



    骆深转过头,淡淡望了季怡然一眼,将她戒备的神色尽收眼底。



    “你不用防贼似的看着我,本来我也不想管你,可是你发烧了,外面雨又大,我就自作主张带你回来。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如果你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他说。



    “我的衣服呢?”她问。该死的感冒病毒弄得她浑身难受,嗓子里也像是塞了东西一样,说话困难。



    他手里握着刀,用下巴努了努门边的方向,“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我随便帮你换了一套,这种天气也还没干。如果你不嫌弃,这套衣服你可以穿走。”



    “谢谢。”



    他没有吭声,低下头继续做饭,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望着依旧站在门边的季怡然。



    季怡然涨红了脸,一声不吭,肚子却忽然咕咕叫起来。



    她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东西了。



    骆深一怔,没有说话,转身又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了两个鸡蛋和一小块鸡胸肉。



    ****



    有食物在胃里垫底,季怡然感觉精神振作了些。骆深做的饭菜虽然简单,但是味道正合她的胃口,当然,也可能是她饿了的缘故。



    她主动要求洗碗,但骆深没有理她,之后也一直待在厨房里。季怡然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不是发呆,就是低着头闷闷的抽烟。



    “呃……可不可以借我电话用一下?”季怡然问道。



    骆深转过头,他的面容大半部分都拢在烟雾中。



    “没有。”言简意赅的答复。



    季怡然一愣,随即理解的点点头。住着这么破败的小房间,衣物也都是最廉价的款式,可见男人生活得极为窘迫,买不起手机,也是理所当然。



    “我要走了。”她说。



    他转过头去,没有理睬。



    “这套衣服我借走了,以后有机会,会还给你,谢谢你,以及你的晚餐。”



    他依然没有说话。



    季怡然走到门边,见地上堆着无数废纸,心念一动,觉得反正也要出门,索性帮他收拾一下。那些纸张里有废旧的报纸,有餐饮店的传单,有水电费的收据,还有……



    季怡然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她不敢相信地拿起一张薄薄的纸,那是一张收据,汇款金额居然高达200万美元。



    和收据扔在一起的,还有一封来自某儿童基金会的感谢信。



    季怡然双眉紧紧锁在一起,感到困惑——是这个男人捐的款吗?如果不是,收据怎么会在他家里;如果是,这个富豪又怎么会住如此简陋破败的房屋?



    她想问他,但最终没有开口。



    毕竟,这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在此时,厨房里高大的身影一闪,他身材魁梧,动作却快得像闪电。



    “趴下!”他将嘴里的烟蒂吐到一边,大声对季怡然喊道。



    季怡然傻掉了,因为感冒而变得混沌的脑海,接受外界信息的反应速度也变得迟钝。



    骆深毫不犹豫,几步冲上前,伸出左臂,紧紧将季怡然抱在怀里,随后一个旋身,身体重重撞在墙边,顺势滚到角落里。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咔嚓声,几颗子弹毫无征兆地穿过木门射进来,最近的一颗堪堪擦过骆深的脚后跟。



    不是点射,而是连发,几架机关枪同时开始扫射,木门被打得稀烂,木屑四下飞溅。



    骆深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要不是他敏锐的听到了门外拉枪栓的细微声响,蹲在门前的季怡然早已经是个死人。



    他本想伸手去捂住季怡然的嘴,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情景,任何人都会惊慌失措。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季怡然身体不断颤抖,显然十分紧张,却很聪明的自己用手牢牢捂住嘴巴,免得叫出声来。



    一个念头从骆深脑中闪过:这个女孩,很特别。



    枪声终于停了,那扇木门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没有人碰触,便自行向房间内倒下。



    骆深伸出食指,轻轻竖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季怡然不要出声。季怡然心领神会,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贴着墙壁,轻轻站起身,从怀里掏出手枪——不是自己惯用的那把,而是从安布劳内手中缴获来的纪念品。



    门外有枪口缓缓探进来,显然来人极为谨慎。



    骆深忽然伸手,推开枪口的同时,另一只手里的枪已经开火,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他辗转腾挪,很快消失在季怡然的视线之外。



    又是几声枪响,接连传来。空气里弥散着极为浓烈的硝烟味道,季怡然发觉自己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