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第二天真的去了蓝家,她和蓝家老爷子在书房谈了很久,从蓝家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完全接受事情的真相。
凉意从头顶灌到了脚底,浑身的血液也是凉的。
如果不是蓝晋楚把一切告诉她,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过去那一切不能解释的东西都能解释得通了,她的丈夫原来不是和那个女人殉情,他是被活活害死的。
她一个人去了宋望的墓地,站在那里良久不说话,她知道他心里有别的女人,她也曾以为是自己活活逼死了他和那个女人。
她一直活在痛苦里,内心得不到救赎。
她太爱宋望了,从见他的第一面起,就爱上了那个顶着烈日看书的男人,他身上有种浪漫情怀,时刻散发着迷人气息,她大概也是被那种情怀吸引,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深深的陷了进去。
可是他和宋雨柠相爱,他爱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那个叫宋雨柠的女人。
宋天博说是他害死了妹妹一家,而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他被宋天博逼得跳河自尽,连尸骨都没捞到,苏恺和宋雨柠是后来死的,并不是被他害的。
宋天博把所有罪行都加到了他身上,而实际上这一切都只是谎言,是宋天博编造的谎言罢了。
“宋望,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你和宋雨柠不是兄妹,你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不用再痛苦了,你会爱上宋雨柠不是十恶不赦的罪过,也没有任何道德束缚你们,你听着,不要再自责了……”
秦宁凝望着墓碑上被风蚀过的不再清楚的照片,她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她深爱的男人,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宋望,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呢,不用像爱宋雨柠那样,哪怕只有一个动心的瞬间。
我知道,恐怕你从来没有过,不管她是不是你妹妹,你还是只爱她一个。
我就是不甘心输给她,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宋望,我真的很不甘心,她活着霸占你的心,连死都和你先后死在一个地方,你的一生就是毁在她手里,我不甘心,不甘心!
秦宁的手重重的一挥,狠狠挥到墓碑上,她跪在地上凄惨的笑起来:“你认真看过我一眼吗,你只认为我是强势毒辣的女人,如果真的是你想的那样,你和她的女儿一生下来恐怕就要被我掐死,可你看到了吗,我一直容忍,把她当亲生女儿。”
“因为那是你的孩子,流着你的血,你看到了没有,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
秦宁那天在山上呆了很久,几乎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她回总统宫后大病了一场。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简勤和宋芊如更是轮流照顾她,就怕秦宁彻底倒下去了。
简勤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很强势的婆婆一下变成了这样,躺在床上谁也不理睬,就像眼前空无一物一样,她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挺让人揪心的,简勤暗下还流了好几次眼泪,和现在比起来,以前那点不愉快微不足道,她好想秦宁起来骂她几句,那样心里才能舒坦。
她哭着对宋怿言说:“老公,你说我是不是犯贱呢,老想着让她骂我。有些时候看到她躺在那里目光空洞,就好怕她想不开。我那天不该和她斗嘴的,她是我见过最口是心非的人。”
“别担心,妈妈不是轻易被打倒的,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缓解,我们只要陪着她就可以。”宋怿言轻轻擦了简勤的眼泪,笑着说她,“再哭就丑死了,宝宝也会笑话你的。”
简勤脸哭花了,像一个小花猫一样丑丑的,宋怿言忍不住打趣了她一下。
“哪有你这样的人,别闹了。”简勤推了推宋怿言的手,又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妈妈都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思笑。”
“老婆你别冤枉我,我也和你一样担心,但我知道她会好起来,她一直很强大,不会输给任何人、任何事。”
他爱简勤的善良无防备,又怕她一直这样善良无防备,太轻易就相信别人,她其实没有真正认识到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应该会很伤心吧。
宋怿言也不知道,让简勤和秦宁走这么近,是好事还是坏事。
“老婆,你每天等我回来后,我们再去看妈妈就行了,大家围着她,不利于她恢复。”宋怿言还提议,“如果你无聊了,就找林果来陪你,你还没把总统宫逛完,让林果和你一起去参观。”
奇怪,这男人今天可奇怪了,以前很排斥她和林果一起玩,现在还让她找林果来玩,今天他肯定又哪根筋没搭对,不然就是又抽了。
“老公,你真的不吃醋?”看样子是假的吧?简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
可是宋怿言表现得很慷慨,真的丝毫不介意把林果找来,他甚至还给林竟打电话,让他妹妹明天早点来总统宫玩。
林竟都替林果感到受宠若惊,心里说了不下十遍卧槽,而且他非常得意的说:“二哥,我妹妹这两天没空,她报了一个什么芭蕾社团,这两天忙着和一群男男女女的排练呢。”
宋怿言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心情相当不美丽,林竟这二傻子跟他臭显摆什么!
“怎么了?林竟他说什么,果儿明天来吗?”
“老婆,我不要那个疯女人来陪你了,我明天陪你看电影。”
“林竟又怎么你了,他不是你的好基友吗?”
“没什么,就是听他说得烦。”
“那好吧,既然明天果儿不来,我就一个人去转一转吧,你还是去剧组拍你的戏,金导摊上你这样的演员也是够倒霉的,你不要跟他请假了,不能任性知道吗?”
“老婆,你真烦,我不喜欢听。”
“不听也得听,谁让担子放到了肩上了呢,作为天朝第一大明星的夫人,我责任重大,有义务让你准时拍戏,这样才对得起广大粉丝,知道吗?”
宋怿言倒在床上,翻了个身,嘟囔道:“知道了,我想睡觉。“
还不耐烦了,脾气见涨呢!
简勤也气呼呼的把被子拉开盖着头,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