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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楚依然的疑问(二更)
    可她的话一出来,楚仁杰的表情免不得是一阵尴尬,然后又有几分无奈,“我是以为你对他有了私心,但不是私情。你这孩子说话着实太不讲究!”



    虽然是责备,但楚仁杰还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样不好听的话竟能被她如此坦荡的说出来,放眼这京城怕也就是她这独一份儿了。



    也好在他这相府虽然规矩多且严格,但却也并不是迂腐之地,而且这话只有他听到,否则这要放在古板一点的世家之地,这话免得不召来一顿斥责和处罚,毕竟闺中女子的名誉大于天,谁都怕一个名誉受损姑娘会毁了家声。



    楚依然讪讪,话说出来之前她的确没有觉得有什么,被自己父亲这么一说,也觉得这话自己说得有欠考量。



    “女儿知错,以后会注意。”



    “今天与你说的这番话,是希望你心里要有一个底,至于一恒那,他年纪还小,性子又冲动少稳重,所以暂且别和他提及这些。”



    多年不曾去回忆过去,这一次提及,对于楚仁杰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和折磨,现在结束这样的话题,也让他免不得吁了一口气。



    “女儿还想知一事,娘当年的暗卫队和赤凤军现在可还在?”



    关于整件事,楚依然能够想个大概,但还是有些地方存有疑惑,比如当年皇帝忌惮她娘,是因为她娘手里握有让人闻风丧胆的暗卫队和赤凤军,可后来她娘死了,那暗卫队和赤凤军呢?



    她手里也只有她娘临终前交给她的一个名单,而真正和暗卫队有关系且现在效忠于她的就只有墨色,其他更多的信息便没了。



    倒是贾单这个人……



    “皇宫那场大火以后,为了平息陛下的怒意和相府的安危,你娘答应陛下解散暗卫队和赤凤军,所以……”



    “娘解散了暗卫队和赤凤军?”楚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答案,当时那种情况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决策,这无疑是自断生路的一种做法啊!



    “你娘说她解散了,但这么多年陛下从来不信,或者说知其厉害的都不敢信,以为你娘有着什么阴谋正等着给他下套。但事实上,从那以后你娘便深居简出,不问世事,整个人就像彻底从北朝消失了一般,直至她去世。”



    楚依然一阵恍然,重点根本不在暗卫队和赤凤军是否真的解散了,而是皇上的不信任就直接导致了最后暗卫队和赤凤军永远存在于皇上的惧意当中,就算她娘真的就两手空空,皇上也不敢再轻易的对她娘和相府出手。



    但若真的解散了,这当中还是存在一个问题,若是皇上克服了心中的猜忌和恐惧,下定决心豁出去一试呢?



    比如,最近对她的那一场暗杀,如果相府这边一直没有动静,背后的刺杀者一直找不出来,得不到相应的报复,恐怕解散的事实就此被坐实,当年放出的烟雾弹就此到期。



    想到这里,楚依然不由得忧心起来,“暗卫队和赤凤军不能被解散,爹爹!”



    “你想到的,为父怎么会想不到,但是暗卫队和赤凤军一直被你娘掌握在一个人手里,除了你娘谁也不知道如何找到他们。”



    对此,楚仁杰也是忧心不已,如果暗卫队只是隐匿得更深,并未被解散,那这次楚依然被行刺的事件就不该发生,或者是发生了也不会都快半月了也没有找出主谋,京城也不会到现在还这般平静安宁。



    唯一的解释就是李晏当年真的并没有说谎,或许当年戚皇后的死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是真的不想再与过往和北陌思南纠缠下去了?



    可若真是那样,她难道就真的没有为他们的子女考虑过吗?



    “就算暂时模仿暗卫队做事方法,能欺骗对方一时,可终究不是长远的办法。”



    楚依然原本以为楚仁杰多少会知道一些暗卫队和赤凤军的信息,可现在他的回答无疑是给了她一记闷棍,一时也没了办法。



    “还有,贾家被株连九族,那贾单又是谁?”



    来福楼属于自己的娘亲这事她从小就知道,只是对外这里一直都是由一个姓贾的老板在经营,五年前则由贾家公子贾单接手。



    原本楚依然是不该对贾单有何疑问的,毕竟他们几乎可以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且关系一直还算比较亲近,她有什么也愿意和他说,有什么事都愿意让他帮忙办理,而他几乎对她是有求必应,不曾真的怠慢。



    可现在知道自己娘亲的身份,贾单又是她远房表哥,她就不得不开始对贾单的身份好奇了,他这个表哥的重点到底是在‘远’上边还是在‘表哥’上边?若在‘远’上边,那是多远才能逃开贾家九族而存活下来?若是在‘表哥’上边,身为贾家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甚至敢冠以贾姓在京城如此高调?



    “他和他父亲是你娘当年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和贾家没有任何关系。说来说去也只是你娘对贾家有愧,以各种方式赎罪而已。”



    “难道就一点没有引起皇上的注意?”就算和贾家没有任何关系,但冠以了贾姓,也太过招摇。



    “这事陛下知道,至于为什么一直沉默,任其在京城风光,谁也不知道。”



    “所以……。”楚依然心下一阵不安,心里也实在不愿意过多的怀疑贾单,毕竟这些年他的确像亲哥哥一样在帮她照顾她。



    “这当中是不是有值得我们在意的,或者是贾单其实也不可信?”



    楚仁杰倒是没有像楚依然一样显现出不安,只是浅笑着再次蹲身下去,开始整理菊花从中的杂草,一边忙活着一边回答这楚依然的问题,“你与贾单接触最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该最清楚,就算他有值得怀疑的地方,最好也别急着否定他,毕竟你还不能肯定他就一定有问题,这当中分寸该怎么把握,就是你现在开始必须好好思考的。古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能够用活怀疑之人才最可能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人。”



    听自己父亲这一席话,楚依然先是茫然,接着便心生愧意,不管是她轻易怀疑贾单还是开始对周围的一切的草木皆兵,仅仅就这一件事情,就能检验出她这些年的从容和淡然不过是表象,真正遇事时该有的得心应手全无,所以她的思维还是局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