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刚才门前来了乞丐来要饭。”
楚依然一脸茫然,有些不懂的看着正在向她说明来意的管家,乞丐上门要饭这等事何时需要让她知晓了?
一般不都是管家自己看着处理,给点东西哪里需要惊动府中主子?
就算府中事务需要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主子,那管家需要汇报的人也不该是她这个在府中事事不关心的小姐吧?
“是出什么事了吗?这等事怎么前来对我说明?”
管家捏着手中的令牌,有些迟疑,他终究有些不能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弱小的人能够承担起接下来的一切。
“本来我是想着送些吃的便将其打发走,但那乞丐婆子却给了我一样东西,让我转告小姐一句话:老乞丐有言:等!”
楚依然一听‘老乞丐’三个字,心里一下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立刻沉了眼色问道:“他们人呢?”
“已经走了。”
楚依然心下略微失望,这半言老人行踪飘忽不定,一直以来的联系都只能依靠普罗寺的普智大师转交信件,或者是每月十五前往普罗寺上香拜佛才能与他一见。
他亲自派人来相府传信还是第一次,这机会很是难得,恰好楚依然因为狗子的病情需要和他商讨一番,想着正好可以让他的人带信回去,免得她再派墨色跑一趟。
哪知道,这人都还没有见到,又再次跟她上演了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戏码。
“给了你什么东西?”
这一次,管家没有任何的迟疑,恭敬的将手里的令牌送到楚依然的面前,“这个。”
楚依然疑惑的接过了管家手中的那块略带紫色的乌铜令牌。
她是认得这令牌的,记忆中是她母亲当年给过一块给当年的半言老人,所以凭着这块令牌她倒是可以确认来人的身份。
只是,不过是送一次消息而已,她想要确认对方的身份有多的是方法,完全没有必要拿出这块令牌来才是。
毕竟她记得当时母亲对半言老人嘱咐过,这令牌非到必要时不可随意亮出,怕会遭来祸端。
所以这次半言老人,以此作为信物传递消息,到底有何寓意?
“除了这个对方可还说过什么或者交给你什么?”
管家将楚依然见到此令牌时的神色全都看在了眼里,大概猜出了楚依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此令牌是何物,有何作用。
这让他稍微感到一些安心,可也感到些失望。
安心的是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暂时不必被强行拉到残酷的争斗和算计当中去,她还有时间做更多的准备,还有时间让自己成熟起来,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失望的是赤凤将军的传奇终究是一个人的传奇,就算是她的血脉也无法复制。
“没有其他东西了,但还有一句话:小心,小心!”
“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以为是对方胡言乱语,所以没有细问。”
楚依然有些心累的叹了一口气,这半言老人成天神神叨叨的,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是半仙,什么话都说一半留一半,开一个头就算是点到为止,天机不可泻露。
这专门派人来相府一趟,她能理解的信息大概就只是那一个‘等’字了。
毕竟是她写信给他询问了关于暗卫队的事情,想来这个‘等’就是对她那封信的回答。
至于那两个小心和手里这块令牌代表什么,她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有劳管家了,若那乞丐再来,还请管家带来与我一见。”
“是。”
管家恭敬有礼的应了楚依然,关于他知道的那块令牌的事情,他也没有打算对她解释或者多说什么,毕竟这从来都不是他该做的事情。
不见赤凤羽,他便永远都只是相府的管家,不是隐卫使。
不见赤凤羽,就算他知道得再多,就算眼前这个少女是赤凤将军的女儿,她也不是他该效忠的主子,进而他也没有义务告诉她半句暗卫队和赤凤军的事情。
楚依然将那块令牌放在自己的书桌上,双手托腮,百无聊赖的盯着它思考着,发呆着。
除了根据上边的凤凰图腾,以及它本身的来历,她大概能猜到这东西和她母亲有关外,其余的信息一概不知。
她一度异想天开的想着这令牌会不会就是所谓的赤凤羽,可想着赤凤羽的名字和这令牌似乎实在不太搭,毕竟羽总归是要和什么羽毛沾边的。
凤凰羽毛基本不用想,是见过凤凰啊?
所以她想象中的赤凤羽不是孔雀翎就是野鸡毛,在离谱一点也该是大白鹅被沾了颜色的毛,总归没有想过是一块令牌。
但是世事无绝对,万一她母亲就是一个不安寻常思维行事的人呢?万一她就喜欢将一块黑漆漆的,样子一点都不美观的令牌称作那般稍微好听一点的名字呢?
所以她叫来了墨色,想让墨色看看。
可当墨色用一种茫然的目光看着她时,她才想起来墨色说过她也没有见过赤凤羽,她根本可算是一个冒牌货隐卫使。
这么看没有看出什么来,墨色又不能确定这东西是不是赤凤羽,再加上她实在不愿意将这丑丑的令牌称作为赤凤羽,所以她想这令牌一定还有其他深意,是不是半言老人想对她说的话就在这上边。
于是她便开始改静观为动手研究。
最能给她灵感的应该就是她与贾单只见的通信了,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拿起了毛笔,沾了墨汁往那令牌上图,等她把那本来就黑漆漆的令牌图的更家黑漆漆的时候,却失望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后来她想,这令牌毕竟和宣纸不一样,让其比着读纸信那般拆解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她又想到了用火烤。
铜制的令牌在火烤之下总该有些变化吧,毕竟冶炼这东西最重要的就是火!
想着她又将令牌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丢进火里烧,可最后的结果除了令牌变得让人不敢用手触碰以外,什么都没有显现出来。
至此,她才有点死心,相信这令牌应该没有给她带什么有效的明确信息,这东西就是半言老人给她带来的一个谜题,而且还是一道没有谜面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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