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堂之上,府尹大人‘啪’一声惊堂木,把白无瑕的火气给冲了上来。她忿然道:“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五花大绑到我家把我弄来?有什么事去通知我一声,我不就来了吗?有必要惊动街坊邻居的,让我儿子以后被人误会他有个犯罪的亲娘吗?”
喊过‘威武’过后,府尹又是一声‘啪’,然后尖着嗓子审问道:“大胆刁妇,见到本府,还不下跪?”
正说着,已经有一个人过来踢了白无瑕的后膝盖,让她跪地。
白无瑕吃痛地一下子跪了下去,还想挣扎着站起来,但身后的人重重地按住她的肩膀,好像她会跑了似的。
“我到底犯了什么法?”白无瑕看他那张尖利的嘴巴,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官。说不定自己没犯法,他也会给自己安一个罪名。自己几乎不出门,到底犯了何方小人?莫非是……陆长清?
他不像那么阴险的人啊!
但除了他,白无瑕实在想不到自己还得罪过谁。
“锦中阁表面是做妇女千金们的生意,实际上是在将本国的消息暗藏于饰件中,悄悄送到别国去。是你指使锦中阁掌柜赵锦全出面,自己暗中操作,合伙**卖国,你可知这是杀头的大罪?啪——!”这个该死的府尹似乎特别喜欢那块木板砖。动不动就拍一下,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通敌卖国?那个赵老板不会的吧?白无瑕这回蒙了。赵老板和她的交情并不深,但是他性情忠厚,看上去很靠谱。所以白无瑕根本没去多管别的事,就连他的全名,还是她看合约书时知道的。
他不会还兼职做间谍吧?幸好他没事先通知她一声,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替他隐瞒或者替他多分一份工。
白无瑕赶紧表明立场:“我不是合伙人,我只是和他约定,提供饰件的样式,其它的什么都不管的。连锦中阁,我只才去过两次。”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招了?来啊!上刑具。”府尹满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是在说翠花上酸菜那么轻松。
人证物证俱在?白无瑕一惊,这个赵老板,被逮着了你拉她下水还有什么意义呢?她本来还想等出去了找找人救救赵老板,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等一下。我要和那个人证当面对质。没做过的事,打死我也不承认。”
打不死就承认。
想起以前的断腿之痛,白无瑕宁可痛快地一刀下去,也不想再受那种生不如死的煎熬。如果真要动刑,她一定会立刻招了的。
她也很想像那些没经历过的人一样,有骨气地忍受着。但经历过一次的人,是绝不会再愿意承受那样的痛苦。
被带上来的不是赵老板,而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他的脸上有几道鞭痕,看样子是被动过刑了。
白无瑕认得他,他跟随赵老板来过白府几次,是锦中阁的伙计。
白无瑕明白了,赵老板没有诬陷她,而是这个伙计受不了刑责,所以指出她才是主谋。
“罪妇白无瑕,你还有何话可说?啪——!”
白无瑕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不满地瞪了一眼那块死板的惊堂木。
“大人不能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除了饰件的图稿,如果大人能找出我亲笔写的通敌信,或者是其他证据证明我勾结奸人,我无话可说。但紧凭一个店里的伙计一口咬定,就能定我的罪,未免太草率了吧?大人看上去可不像是那种会随便听信他人之言的无庸之人。”
说完,白无瑕厉色斜了那个伙计一眼,那个伙计顿时没了底气,心虚地将脑袋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