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见艾莉西亚似乎还没意识到这来自穹顶的声音声音代表什么，他一把抓住艾莉西亚的手拉著她一起半跪下来。



    「低下头保持敬意，此刻神已降临于此地了。」



    「疑？」



    反应过来的艾莉西亚连忙紧张的将头低下，这里是太阳神的神殿会在此降临的自然便是太阳神培罗，本来以为这次陪卡尔来圣国只是为了见教皇，没想到可以见到培罗降临，要知道就连狂信徒终其一生可能都没见过神灵降世。



    一道璀璨耀眼的光芒聚集在培罗的神像前，光芒最后凝聚成一个人形，那是一名白衣，白须，白胡，持著一根闪著金茫木杖的老者，他的容貌慈祥温和，无论是谁见到他都会自然而然的敞开自己的内心，宛如对方是自己最亲密的家人一般。



    「都起来吧。」



    得到培罗的允许众人才起身抬头，其中尤以辛西亚内心最为激动，这虽然是她第二次见到祀奉的主神，但第一次时她还只是一名幼童对当时的情形几乎没什么印象，这次可是她第一次如此的贴近神。



    培罗走到铃兰面前怜悯的说道「心结解开了吗？」



    这不只是对罗伯特说，也是对铃兰说，就像罗伯特为了找寻一丝铃兰的踪影而多次转生一般，穿越后的铃兰也暗自后悔，过去没有多加珍惜与教父相处的时间，一位将对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位将对方当成自己的父亲，隔了千年后再次重逢，这种失而复得的情感更让人感到珍惜。



    「是吗，真是太好了。」



    太久没有开口说话，久到铃兰都忘记要怎么组织语言，但即便如此培罗仍然可以从支支吾吾的铃兰那感觉到她想表达的含意，他热爱一切美好的事物，这种跨越千年的重逢让他的心情很是愉快，这种愉快的心情甚至扩大影响到被光明领域笼罩在内的整个圣国，圣国内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产生快乐的情绪。



    罗伯特的坚持培罗一直看在眼里，就连他都只敢确定卡尔等人并未消散，而是被隐藏起来，即使是他这位古老的神灵也无法推算出他们何时会重现于世，但罗伯特坚持住了，一次次的转生最后让他如愿所尝，他的心从此在无阴霾，再次回归神国的罗伯特将会升华到足以随侍在他身旁的程度。



    培罗转向卡尔温和的说道「好久不见了，孩子，陪我出去走走如何？就让这里留给他们吧。」



    卡尔恭敬的点头回应「当然，能与您同行是我的荣幸。」



    卡尔以相差一步的距离跟在培罗的身后漫步走了出去，现在的他还是凡人没有与神灵并行的资格。



    艾莉西亚及辛西亚并未跟上去，她们知道培罗是想单独与卡尔谈话，这也不禁让两人松了口气，就算培罗没有释放出任何力量，但凡人面对神灵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尤其是这位还是秩序方的大老，仅是被扫过一眼就像是连内心都被看透一般。



    艾莉西亚则对卡尔很是佩服，虽然他表现的很是恭敬，但从头到尾都没见他有过任何动摇的情绪，就连被神灵邀约也能应对得体，只要想到如果让她与培罗独自在一起她恐怕会紧张的连路都走不好。



    而漫步在中庭的神与人只是毫无目标的闲逛著，即使碰上其他人也彷佛没见到他们似的从身旁错身而过，原本盛夏毒辣的阳光照耀在卡尔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炎热。



    「孩子，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不用著急，我就在这，尽管问吧。」



    「好的，培罗大人。」



    卡尔并没艾莉西亚想得那么镇定，他来圣国的最大目标就是为了见到培罗，现在培罗就在他的面前，消失的历史，过往的迷团都将在此得到解答。



    卡尔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问道「培罗大人，首先我想问的是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强者大量消失，又为何...我来到了千年后的现在。」



    这疑问从穿越至今一直让他想不通，要说是平行世界论这里又有他过去的记载事迹，要说这是像古老电影黑客帝国那样由AI母体创造的虚拟实境世界，那独留他有什么意义？后续几项推测也陆续被他推翻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他只能寄托于太阳神或大地之母这类古老神明希望能否给他解答。



    培罗没有马上回应卡尔，而是停下脚步右手向前轻轻一点，前方出现两个由圣光形成的椅子。



    待两人都坐下后，培罗开口了。



    「那一天神上神降临了。」



    神上神降临？卡尔知道什么是神上神，他被称为Ao或艾欧，是个只存在于官方背景故事的存在，他凌驾于诸神之上，却不回应任何祈祷也不在乎凡世的变化，就算世界即将被毁灭他也毫无反应，但艾欧已经在很早前就被证实并不存在，或著说并不存在游戏世界，好奇的玩家们拆解游戏封包后并未发现任何关于艾欧的数据资料，由此推断出艾欧只活在背景故事或是暗喻艾欧就是官方的彩蛋而已，而现在培罗却说神上神降临？



    卡尔有点发愣「您是说艾欧吗？」



    「不，那应当是比艾欧还强大的存在，就算是众神联合聚集在一起也敌不过那位的一个念头。」



    比艾欧还强大的存在？熟知官方背景故事的卡尔在记忆中并未见过有这种设定，就算是有关游戏的阴谋论跟都市传说也未曾提起过。



    培罗笑了笑，抬起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复杂的手势，随后周遭的事物产生变化，原本的中庭变化成一个巨大宽广的大殿，一名与培罗相同外貌却显的更加威严严肃的老者坐在大殿最里的神座上，一旁皆是一排排天界神使侍立在旁。



    「这是...过去的历史投影？」



    真正的培罗就坐在他身旁，眼前的一切看来是培罗将记忆中的画面投影出来给他看。



    随后画面中的培罗急速站起身来，脸上尽是毫无掩饰的震惊，他传送到大殿外神国的上空，望著空中虚无的宇宙，卡尔感觉到画面中的太阳神居然出现一丝恐惧的情绪，究竟是什么连太阳神的心绪都能动摇到？



    卡尔很快便得到了解答，宇宙中出现了一双紧闭的眼睛，一双巨大无比的眼睛，那双眼睛缓缓的张了开来，它的眼睛宛如两颗高挂在宇宙的太极勾玉一般，一颗白瞳黑底一颗黑瞳白底，直视巨眼的卡尔随即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就在他即将昏迷过去时一道温暖的能量包覆著他，现实的培罗抓著他的手输送著能量给他。



    卡尔感激的对培罗点了点头，此刻画面中太阳神转过身朝著他的神国一指，神国宛如定格一般，无论是神民神使一切的事物如同影片被按下了暂停键，之后那双睁开的眼睛传来了让卡尔感到无比绝望的情绪。



    卡尔从那双眼里感觉到了遗憾、难过、可惜、失望、等等的负面情绪，就在那双眼要闭上时卡尔感觉到的最后情绪是叹息...



    画面转至凡世，卡尔见到了当时那些还在庆祝游戏周年活动的玩家毫无预兆的身影逐渐消散，不知为何他能确定这不是离线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而那些原本有些死板的游戏NPC却像活了过来一样动作越来越灵活表情越来越丰富，但....他们全疯了，整个世界开始陷入了疯狂与混乱。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映照在卡尔眼里的是他过去的世界树与吉尔尼斯，他看到独自坐在荆棘王座眼神空洞的自己，就在他逐渐消散的途中时整个世界树动了起来，荆棘王座将他包覆起来，一个个跟他一样宛如茧般的东西被吞入世界树中央，虽后四周开始扭曲接著世界树便消失在虚空中。



    卡尔目瞪口呆的看著这一切。



    培罗温和的说道「这就是你想知道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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