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壮的跟头牛似的,怎么会病了?”闻小雨听了林天行的消息,大吃一惊道。
“今天早上刚病的,估计是感染风寒了!”林天行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闻小雨心乱了起来。
“小雨姐,冷静,您要是去的话,不合适。”林怡适时的提醒了一声,闻小雨跟孟岩的关系还没有公开呢。
“那你说他病了,我都不能去看一下,你让我怎么冷静。”闻小雨急躁万分。
“掌柜的,公子爷已经开了药方,我已经买了药,正要回去煎药呢!”
“哪你快回去。”闻小雨催促道,“小怡,你也去,跟你哥一起去,女孩子比较细心,照顾病人也好,做饭也好,你们男人可不上我们女人。”
“我,小雨姐,我走了,谁来伺候你?”林怡忙道。
“我不用你伺候,你就留在孟府帮忙,什么孟公子的病好了,什么是偶再回来。”闻小雨道。
“啊?”林怡目瞪口呆。
林怡随林天行出了松鹤楼,上了马车,准备返回孟府。
“师兄,可不可以把孟大人开的药方给我看一下?”林怡突然开口道。
“怎么,师妹对孟大人的医术也很好奇?”驾驶马车的林天行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递了过去。
林怡没有回答,接过药方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孟大人是不是脸色很白,嘴唇特别红,还有气息稍短促,还发烧?”
“师妹,你行呀,没看到人,就跟亲眼见到似的。”林天行惊讶的说道。
“我在想,这副药方上再添加一位老姜片是不是更完美?”林怡说道。
“师妹,我要都买好了,难不成再回药店一趟?”林天行问道。
“不用了,其实没有老姜片,也无妨的。”林怡道。
“吁!”
“天行大哥,怎么去这么久,公子爷等着你的药呢!”沈聪从门里出来。
“我顺路去了一趟松鹤楼,把公子爷生病的消息向闻掌柜的禀告了一下,这就回来了!”林天行解释道。
“药呢?”
“在车上!”林天行道,林怡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手上提着药包下来。
“林怡姑娘怎么来了?”
“是闻掌柜的让我来的,她说你们一个个粗手粗脚的,不会照顾病人,便让我来了!”林怡微微颔首,解释道。
“是这样,林姑娘快请进。”沈聪接过药包道。
“天行哥,你招呼你妹妹,我得去熬药了!”进入孟府,沈聪撇下林天行、林怡这对兄妹,直接去厨房了。
“小怡,公子爷住后院东厢。”林天行一路引领林怡朝后院走了过去。
“公子爷。”
“天行回来了,进来吧!”
“公子爷,药买回来了,交给沈聪去熬制了,另外我还带了个人回来。”
“谁?”
“小怡,进来见过公子爷!”林天行一招手,林怡迈着小碎步,低着头外面走了进来。
“是林姑娘来了。”孟岩躺在床上,看到一声蓝布夹袄,不施粉黛的林怡进来,忙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林怡见过孟大人!”
“林姑娘,我这样见你,太过失礼了,天行,你先请林姑娘去客厅奉茶,我更衣随后就来!”孟岩忙道。
“孟大人身体不适,还是不用起身了,林怡只是一个粗野丫头,当不得大人如此大礼的!”
“林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没有谁的命贵,谁的命贱,在我的眼里,都一样!”孟岩道。
“小雨姐很关心孟大人的病,所以派我来帮忙。”林怡眼底闪过一丝讶色,但语气很平静。
“我这里好几个人,你哥,天行,沈聪,现在还多了一个,实在不敢劳动林姑娘。”
“小雨姐给我的任务是照顾大人至病体痊愈,大人要是赶我走的话,林怡就没地方可去了。”
“你还真是一个犟性子,既然小雨让你来,那你就留下吧,天行,收拾一个房间给林姑娘!”孟岩吩咐道。
“好的。”
“我去厨房帮忙吧。”林怡道。
孟岩能说什么,不让吧,怕是也拦不住,还不如索性随她去好了。
厨房,沈聪已经将药材泡上了,正在烧水,准备做饭。
“林姑娘,这里是厨房,不是你待的地方,还是去休息吧。”沈聪道。
“自古就有君子远庖厨一说,何况我在松鹤楼也是在后厨工作,着厨房里的事情我最熟悉不过了!”林怡恬淡的说道。
“既然林姑娘这么说,那就一起吧。”
“府中是不是经常不开伙?”林怡目光扫了一下,厨房里不少地方都落了灰,很显然这里不常打扫。
不常打扫,就说明不常有人使用。
“公子爷这些日子住在南衙匠作司,我在太医院搭伙,家里也没个人,所以就不怎么用!”
“难怪!”
看到砧板上半截老姜,林怡眼睛一亮。
“沈公子,这老姜是……”
“林姑娘,别叫我沈公子,叫沈聪或者小聪都可以,这老姜是公子爷交代的,煎药的时候,放上三片儿,药效更好,还能驱寒!”沈聪解释道。
“果然如此!”林怡心中暗暗一叹,本姑娘还以为他不知道呢,原来是早有准备。
“沈聪,中午吃什么?”
“那儿呢,我买了一只鸡,还有些肉,可惜去晚了,没能买到鱼,公子爷爱吃红烧醋鱼……”沈聪一边烧火,一边说道。
“是吗?”
“药可以煎了吗?”
“差不多泡了一刻钟了,可以了!”沈聪算了一下道。
林怡熟练的拿起药罐,放到灶台口上,开始生火煎药。
“林姑娘好本事,这煎药最重要的就是掌握火候了,我可是从小练了很多年才掌握的。”
“乡下野丫头,什么都得会一点儿,不然早饿死了!”林怡微微一笑道。
“林姑娘过谦了,你怎么会是乡下野丫头呢,瞧你着这双手,白白净净的,那乡下野丫头的手我可见多了,那是又黑又粗,跟你这没法比!”沈聪道。
林怡微微一愣,什么都可以作假,她这一身皮肤可就难做假,就算局部可以,那就更容易暴露了。
“我自幼被我父母卖到一户官宦之家做丫鬟,伺候小姐,没吃过大苦,一直到等天行哥把我赎了出来!”林怡解释道。
“天行哥是林姑娘的亲大哥吧?”
“不是,他是我大伯的儿子,很小就跟着一个道士上山学艺了。”林怡道。
“难怪,冒昧问一句,林姑娘的父母呢?”
“死了,瘟疫,整个村子就活下来几个人。”林怡道。
“林姑娘的身世比我还悲惨!”沈聪道。
“沈聪,你的父母家人呢?”
“我,跟林姑娘你差多,自幼便没了父母,我是跟一个游方的野郎中长大的,可惜,还没把他的本事学好了,老爹就病死了,然后我就被迫出来,跟人做了些没本钱的买卖!”
“什么是没本钱的买卖?”
“这个怎么解释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天行哥应该懂的。”沈聪讪讪一笑,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哦。”林怡怎么会不懂,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十几岁,看上去还有些腼腆的少年,居然曾经是一名杀手。
孟岩房间内。
“天行,谁让你擅做主张去松鹤楼告诉闻小雨我生病的消息?”孟岩冷冷的盯着林天行问道。
“天行错了!”
“虽然我并不喜欢自己的属下一个个都是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人,但有些事情,你要清楚明白,什么主可以做,什么不可以,我跟闻小雨的关系还不适宜对外公开,你把你妹妹弄来了,算怎么回事?”孟岩生气道,“谁都知道,她现在是闻小雨的贴身使女?”
“公子爷,要不我让小怡回去?”
“来都来了,回去干什么,欲盖弥彰呀?”孟岩瞪了他一眼。
林天行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你也是好心,这一次我且绕过你,若有再犯,给我滚回匠作司,跟唐笑他们一起扛木头去!”
“是,公子爷!”林天行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擅做主张,他是犯了错了。
“匠作司去了没有?”
“还没来得及?”
“那就赶紧去,顺便帮我把蔡先生的入职手续办了。”孟岩吩咐道。
“蔡先生,得罪了……”
“林小哥好。”
望着差点儿撞了自己的林天行,蔡晋心头忽然有一种感觉,说不上来。
“公子爷,林小哥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干什么?”
“犯了点错误,我批评了几句,估计是心里不痛快呢!”孟岩笑笑道,“蔡先生,别介意呀。”
“不,不,我不介意,年轻人办事总是有些莽撞轻率的,像公子爷这样稳重的太少了!”
“蔡先生是怕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还是故意的在恭维我呢?”孟岩笑呵呵道。
“公子爷看起来病不是太严重。”
“受了点风寒,有些发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蔡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好,好,这些年在诏狱,我都不知道白天黑夜了。”
“今天不能陪蔡先生去匠作司了,等我稍微好一些,就带先生过去,入职的手续我让天行先给你办去了,他刚才就是去匠作司的!”孟岩解释道。
“无妨的,公子爷先养好病再说。”
“公子爷,药煎好了,我现在就拿进来吗?”一道清脆的女生在从门外传了进来!
蔡晋闻言,放佛中了魔怔似的,浑身一颤,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朝门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