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随即打开房契,理了理,发现几个庄子里竟然还有杨氏留下的产业。
估计是曾氏挑了好的留下来给顾婉充嫁妆。
于是决定先去这处庄子看看。
写写画画着路线图,不知不觉大半天就过去了。
往常这个时候,柳儿都已经把午膳准备好了。
虽然前几日曾氏特地拨了好几个丫环过来负责她的饮食,可是柳儿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动手。
想到这儿,顾宁才惊觉柳儿去了大半天早该回来了。
正要询问站在门口的丫环,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还隐约听到一声痛苦的尖叫。
“看到柳儿了吗?”顾宁边往外走边询问院子里的粗使丫头。
“没有,大小姐。”
顾宁走出院外抓住一个惊慌跑着的丫头问道:“跑什么?出什么事了?”
“听说大少爷受伤了,还流了好多血……”丫环战战兢兢地回道。
顾宁顿感心中不妙,沉声问道:“在哪里?”
“在……在舞水阁。”
顾宁沉吟了下,快步向那里走去。
虽然来到这里才半年多,府里基本的情况她还是清楚的。
这舞水阁,离主院较远,住着顾相的一个妾室夏流花,是陛下赏赐的一个西陇舞姬。
自从有狼王之称的肃王把不时骚扰大齐的西陇一举扫平后,西陇就对大齐称臣,年年来贡。
这流花身段妖娆,颜色妩媚,举止豪放,初时很得丞相宠爱。
可是不知道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被关到有些偏远的舞水阁,不再受宠。
这顾雷……怎么会在那里受伤?
顾宁踏进舞水阁时,不大的院子里已经挤了一堆人。
一个男子正双手捂着下体不停翻滚和尖叫,一张脸痛得煞白,额头上冒着密密的汗珠。
顾宁一看,正是顾雷。
而曾氏正被人扶着,焦急的在一旁手足无措,旁边的顾婉也是一脸惨白。
看到进门的大夫,顾婉急忙把他拉了过去。
顾宁扫了眼四周,流花正愣愣地坐在地上,而她旁边的角落里,柳儿正手握一支银钗怔愣地盯着顾雷。
顾宁挑了挑眉,上前把柳儿拉到了自己身后。
这支银钗被她经过了特别的处理,钗尖很特别,是她做给柳儿防身用的。现在,上面沾满了鲜血。
“小姐……”柳儿被猝不及防地拉了过来,一看到顾宁,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顾宁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没事,有我在。”
这时大夫已经给顾雷做了止血处理,被抬到床上开始进一步检查。
被两个下人扶着的曾氏此时终于缓过了气,狠狠地啘了眼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流花。
心疼地抚摸着顾雷的头问道:“雷儿,快告诉娘,到底是谁伤的你?”
顾雷回想起刚才的一幕,面色一紧,深吸了口气,指着顾宁身后的柳儿疯狂地叫道:“就是她!就是这个贱婢!”
“原来是你这个小贱蹄子!”曾氏望向柳儿目露凶光,“不要以为你是大小姐的丫环本夫人就不敢动你了!来人呀,给我拖下去,剁了她那双手!”
听到她的命令,马上就有家丁向顾宁她们走了过来。
“谁敢!”顾宁双眸带着寒意,冷声道。
正要动手的家丁看到她冰冷嗜血的眼神,愣了愣,竟有点挪不动步子。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我敢!”